死了？

    我沒回話，很認真的看著小六的臉聽他繼續，“醫院今早來電話，查房時發現這白婆子已經七竅流而亡，因為白婆子沒有親戚後人，所以醫院就問我們要不要解剖看看死因，如果不需要的話，就直接去醫院辦理手續，好把人送到火葬場，我得留下照顧你，安九，就去理這件事了……”

    沒什麼表的點了下頭，這事兒，算是意料之中。

    看來白婆子並沒有狠心把肚子剖開，七竅流，就說明是那雙頭白憋的咬破了的髒，在的放毒，毒死白婆子的同時也毒死了自己。

    苦果自嘗，結局早就注定。

    “四姐，你說這白婆子是自殺嗎？”

    “算是吧。”

    我淡淡的回了一，怎麼死，都算是自殺。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麼。

    得知安九沒什麼問題，我也就沒再多問，依靠著床頭自己慢慢的緩神，手機中還有夏叔叔給我發的短信還有孩子們的視頻，小六跟我說夏叔叔也來電話了，他接的，說了我的事，發燒沒大問題，主要是幹了件大事！

    不用想都知道小六這口才能和夏叔叔把我白活的多麼神乎其神，他也清楚，夏叔叔是傳聲筒，和夏叔叔講，就等於是和陸沛講，畢竟我邊的所有人，都是在陸沛的作用下關照我的。

    我看完了新發來的孩子視頻，看時間知道陸沛那邊一定是深夜，可還是忍不住的給他發去了一條短訊，‘我醒了，知道自己上電視了，還救了一村寨的人，我是不是很棒啊。’

    點擊發送，就是很想告訴他，不管多大的事，我最想分的人，一直是他。

    好像，總是腦瓜子削尖兒的，想在陸沛邊證明什麼，我男朋友太優秀了，我這麼習慣咬尖兒的人了怎麼能落後呢。

    手機‘嗡~’的一聲，我有些驚訝，他回了！

    點開，只有一個字，‘嗯。’

    伴著酸起來的鼻頭我發出了一記笑音，飛快的按出一行字發送，‘那你會給我獎勵嗎？’

    幾分鐘後，他還是只回了一個字，‘嗯。’

    如果是常人，會覺得回的很慢，但這一個字，我不知道陸沛是使了多大的力摁出來的，夏叔叔說過，他這種神經損，手現在只會指東西，握拳都很費力的。

    “四姐，你在和陸大哥發短信嗎，他可以打字了啊。”

    顯然，小六也從夏叔叔那知道了一些陸沛的況，我沒回他，看著手機屏幕上孤單單的一個字還在看著，自己也不知道能看出什麼，過屏幕像是會看到他的臉。

    ‘你會給我什麼禮？’

    憋了一口氣，發送。

    小六好奇的著脖子看，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

    “怎麼還沒回啊。”

    我手指放在鼻息下死握著手機在等，十分鐘後，手機響了一聲，我居然會張，對付白婆子的時候沒有張，打蛇的時候也沒有害怕，可是對陸沛，幾通短訊而已，這心就被他抓的一揪一揪的虛汗直冒。

    指尖有些抖的點開，終於不是一個字了，我大概查了一下，加上標點，七個字，我卻好像得了某種類似於閱讀障礙的病，得逐字去看――

    ‘我自己，等我。’

    “陸大哥要回來了啊！！”

    小六掃了一眼就興的看向我，“他要好了是不是！”

    我看著那幾個字卻在發呆，眼眶漸漸的泛紅，，你就會吧你，可是誰會有耐心一直在這裡等他！

    “四姐，你怎麼了？”

    我擺擺手，沒在給陸沛回短訊，打這幾個字，他應該很辛苦的。

    “訂機票吧，我要盡快回去。”

    “好。”

    小六沒有猶豫，“哪天走？”

    我看了一眼手機，“今晚有機票嗎。”

    “今晚？會不會太急了。”

    小六拿著自己的手機也在查著，“那村寨大叔說等你醒了要告訴他呢，還有這當地的也說要采訪你呢……”

    “我不接采訪。”

    我倚著床頭應了一聲，看著牆面上的晶電視，廣告後像是和我有某種因緣的就重播起了新聞，“各位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大家好，當地時間十一月五號下午五點，山鎮發生五級地震，地震引發山坡造山村寨十六戶居民房屋損毀，三十二戶牆開裂，耕田大面積破壞，道路以及公共設施皆有損……

    當地政府在收到災報告後第一時間積極展開災核查以及救援工作，令人欣喜的是，此次地震引發的山村寨坡並無人員損傷，全村六十七戶村民在坡前集撤離……”

    隨著電視畫面的轉換，坡後的村寨場景當即眼，隨著鏡頭看去，坡後的景象的確是有些慘烈，倒塌的房屋木板磚塊都裹著髒兮兮的幹涸泥漿，很多人還在修整埋頭苦幹，天災過後，首要任務自然就是救援重建。

    “四姐，你看，這新聞多吧！！”

    我沒吭聲，畫面切回主播還在繼續，“這就是三天前剛剛經曆完山坡的山村，現在我們可以看到，村寨已經恢複的安寧，所有的災後重建工作也在積極展開，據采訪的村民表述，在地震坡當天，雲層曾有異象，有個薛姓子做出預測，得出地震雲一說，並且帶去了十多個人在大雨中協助村民撤離，下面請看記者在前線帶來的村民采訪……”

    角微微的牽起，我看到了記者采訪了大叔還有大叔那個很喜歡我的小孫子，“是小薛姑娘，我們是最後上車的，上車時就已經有了震，要是沒有的人，誰也預料不到會發生什麼！”

    “那您知道的份嗎。”

    大叔對記者的提問滿臉嚴肅，“我知道姓薛，是個北方人，薛葆四，看雲層異常就說了是地震雲，建議我呼籲村民們快速撤離，當天下午，就下了很大的雨，我沒想到會帶人來幫我，淋雨後還生病了，我們全村人都很謝，是幫助了我們，村裡的人也都希能盡快的恢複，來村裡做客。”

    記者有些不解，“那您當時為什麼會信的話呢，您是也知道地震雲這個說法嗎。”

    我挑了挑眉，記者這麼問是對的，神神算一字之差，旁觀者角度會想這大叔當時就能信我確定我不是在妖言眾？

    大叔的回答還是一板一眼，“我不清楚地震雲，但我看當時的天象也有些不對，所以確定小薛姑娘的話並不是子虛烏有。”

    “姨姨，是那個姨姨救了我……長得像仙，讓我肚子不痛……”

    大叔的小孫子一話，我沒忍住就笑了，小六在旁邊搖頭，“我四姐就是聽這種話啊，仙，是不？”

    沒搭理他，拿過遙控換了個臺，也許是在當地的關系，地方臺很多，有一個臺子還有專家正在專門解說這個地震雲，還提供了很多地震雲的照片，用科學講解這件事。

    再換臺，還有主持人在報道我份神，我看到屏幕裡有很多記者簇擁在酒店門口，擋著他們的男人我很眼，這不是雷叔的人麼。”

    “是啊，這就是咱酒店門口，昨天的盛況，要是沒有雷老的人啊這些記者就要沖進來了……”

    我搖搖頭，“訂明天的機票，我們直接回去。”

    “你不去看大叔了啊。”

    我拿過手機，“我給大叔去個電話，村寨我就不去了，現在去肯定鬧騰，以後等重建好了有的是機會。”

    再者，我現在去總有些邀功的意味，我實在是沒那心。

    小六乖乖的聽我吩咐，拿著手機開訂機票，我這邊給大叔去了電話，告訴他我沒事了，大叔聽到我的聲音自然驚喜，說是寨子裡的村民都在等我過去，要好好的謝我。

    我很真誠的告訴大叔村裡人的心意我都收下了，這件事我做的時候沒想太多，只要大家沒事就好了，至於村寨，我就先不去了，等以後有機會，我會再去做客的。

    “小薛姑娘，你真的不來了啊！”

    大叔聽完我的話還有些著急，“你幫了我們這麼多，還因為這件事淋雨發燒了，我這……”

    “大叔。”

    我打斷他的話，“您也知道我是先生，現在村寨裡肯定還有記者，我不想接什麼采訪，所以，等這件事過去了，以後有機會我再去看你們。”

    大叔在那邊怔了半晌，“小薛姑娘，你是要做無名英雄嗎。”

    我再次沒忍住笑了，我這哪是無名英雄啊，現在電視都已經報道了啊，薛葆四這三個字也已經被大叔過鏡頭說出去了。

    這東西也不是我能控制住的，我能做的，就是據自己現在此刻的心意，我只是來找人的，找到了安九，我就想回去，很想。

    大叔和我聊了很多，看我主意定了最後只能滿是無奈的放下手機，我以為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誰知道一小時後，手機就再次響起，接通就是大叔的聲音，“小薛姑娘，我來看你了，你能跟門口的人說一聲不，他們不讓我進啊！”

    我自然驚訝，趕讓大叔把手機給攔著他的人，代著就急匆的下地，走到客廳，小六一把門打開就是一記脆的聲，“姨姨！！”

    是大叔的小孫子，我笑著的彎腰去抱他，起後那大叔卻在門口有些局促的沒，“進來啊，大叔！”

    “小薛姑娘，這還鋪的地毯呢……”

    我看到他上穿著的工作服，上還有泥漿，一看就是急匆的趕來連服都沒換的，滿心的，哪裡還能顧得上這個，“沒事！快進來！！”

    大叔被小六招呼著進門，我驚驚得看著，原來不止大叔自己……

    就在大叔後，還有好些個上了年紀的老人，他們魚貫而，一看到我就七八舌的道著激，其中一個還是那個在地山搖時跟我說站著死立著埋的老太太，地方話太多，我聽不太懂，但溫度是到的。

    他們的手流和我握著，依稀的能辨別出問我的況，大叔在旁邊翻譯，：“他們曉得你明天要回去，都舍不得，所以都說來看看你……”

    我不知道怎麼就流淚了，大叔的小孫子還在不停的幫我著，我一直在笑，不停的搖頭，說我沒做什麼，不要這麼謝我，我真的不好意思。

    老人家多，幾十平方的套房客廳都顯得擁，而且他們還都帶來了東西，自己家做的泡菜，辣椒醬，還有冷兔，牛幹，好多的吃食……

    我也被白山村的村民簇擁過，在發現虱尾子時也帶著村民以一種號令千軍萬馬之姿去村部發言。

    但覺和這完全不同，有的老人看著我抹眼淚，我也會哭，說不清楚什麼愫，很高興，也很幸福。

    我和每個老人擁抱，即便是語言不通，但眼神裡表達出的意我完全懂得，有時候，流不需要語言，只要眼神就夠了。

    人心，是做這一行當最有就的收獲。

    大叔並沒有帶著這些村民在我這逗留多久，人太多，屋子也裝不下，用大叔的話來說，這村裡人只是知道我不去村寨了，想來看看我，送送我，表達下自己的心意，我一直點頭，帶來的東西幾乎都要堆滿了一牆，帶回去至夠我吃半年的。

    “小薛姑娘，你別嫌棄，這帶來的都是自己家做的，所以看著會不太好看，但味道絕對是好的，我保證你在哪裡都吃不到這麼正宗的口味！”

    我怎麼會嫌棄啊，就是看到這些才更加的窩心。

    送著大家離開，我沒有下樓，酒店門口還有記者，現在鉚勁兒的想采訪我，拍我的照片，所以我只能在走廊上送大家離開，並且約好，日後等山寨恢複原貌一定要去做客！

    “四姐，你這次回去算是凱旋了吧……”

    我站在電梯前朝著大叔的孫子揮手，跟他也約好了以後一定要去看他，等電梯門關上，我才看向小六，“以後要做的事多了，這才哪到哪？”

    小六挑眉，“喲呵，我四姐這真是變了啊，以前不是最想著大紅大紫麼，現在怎麼……”

    “在臭貧我給你打的大紅大紫。”

    扔下一句就朝著房間走著，雷叔的人還牆而站，整個就是把酒店這層包了保護我的既視，後的電梯傳出‘叮的~’一記輕響，沒等回頭，我就聽到悉的聲，“葆妹兒……”

    轉臉，我看著從電梯裡出來的安九慢慢的牽起角，有些複雜，卻又是說不出的輕松。

    還是習慣穿著運服，黑的，看到我，紅著眼疾步跑了過來，出雙臂，猛地將我抱住，“你醒了？”

    “嗯。”

    我點了下頭，手也抱了，“你上有燒炭的味道……”

    安九抱得我很，比任何一次都要用力，頭埋到我的臉側，“我親手……把燒了……”

    我點頭，“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