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別苑的路上,兩人和玉陌肩而過,不過玉陌走得很快,并沒有發現他們。
兩人到了碎葉城,立馬上了山,進谷。
夏璃看到他們很是詫異。
“師姐。”楚長歌笑嘻嘻的,一到別苑,他就覺得渾舒暢。
“綿綿呢?”
夏璃沒想到他們回來那麼快,溫如言還好,但是看到楚長歌,心想可是出什麼事了。
“綿綿很好,我有事與你說,便先回來一趟。”
夏璃吐出一口氣,“正好,我也有話和你說。”
溫如言心里咯噔一下,難不是自己擔心的事,真的發生了?
楚長歌看他們有話要說,立馬道,“我去收拾屋子。”
說著抬腳便離開了。
“哎……”夏璃喊了一聲,看向溫如言,楚長歌這是要長住的樣子。
“是我的決定,一會我會跟你解釋。”
夏璃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轉往后面的亭子走去。
兩人坐下,付婆婆端了茶來。
“說吧。”
溫如言抬眼,“你先說吧。”
夏璃呶了呶,開口,“玉陌來了。”
“來這里?”
“是。”
“他怎麼進來的?”
夏璃搖搖頭,“張老說,玉陌來的時候,他半點應都沒有。”
“他到了別苑外?”
“不,他直接進來的,走到了花園那里,張老才發現。”
溫如言滿臉詫異,不可置信道,“不可能,這里是夏家別苑,他……”
接著看向夏璃,“你沒有問問他,如何進來?”
夏璃低頭,“忘記了問。”
“怎麼……”溫如言噤聲,原本想說這麼大的事,怎麼會忘記了呢,但轉念一想,便察覺出不對來。
一定是出現了別的更大的事,才會將這件事忽略了。
溫如言側過頭,手指相,相互挲著,顯示著他此時此刻的心虛和張。
玉陌既然來了,一定是該說的都說了,那麼夏璃也一定知道他瞞的事。
也不知夏璃會不會怪他。
“他見過綿綿了?”
“是。”
“如何見的?”
“意外。”
“在哪里見的?”
“潯城。”
“楚長歌的家鄉?”
“是。”
“玉陌去那里做什麼?”
“找楚長歌。”
夏璃愣了一下,沒有問玉陌找楚長歌做什麼。心里想到那些事實,不愿再給自己更多難堪。
“綿綿和玉陌相好嗎?”
溫如言想起楚長歌說,綿綿一見到玉陌便爹爹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夏璃看他不說話,又問,“是不是還不錯?”
“是。”
夏璃輕笑一聲,“那就是父緣分了,”
溫如言暼了一眼,“他和你說了什麼?”
“什麼都說了。”
“阿璃。”
“師兄不必解釋,我知你是為了我好,我只是沒有想到。”
“他……”
“他說我之前程月璃,是武安侯府的嫡大小姐,也是他的妻子,姜敬亭的母親。
師兄,原來我生的是龍胎。”
夏璃幽幽地看向溫如言,溫如言心虛,低著頭,“是,我想著兩個帶走你太累,他有個孩子好歹有個顧忌,不然到時候滿世界的找你,到時,朝廷中怨聲載道,總歸是不好,他畢竟是一國之君。”
“嗯,師兄考慮得很周到。”
溫如言不敢輕易接話,不知道夏璃這話,說的是正的還是反的。
他怕夏璃埋怨他。
“只是,想到自己其實有兩個孩子,一時還有些不太適應。”
“那你……”
“他們跟著玉陌很好,我已經和玉陌說過了,以后就讓綿綿跟著他。”
“阿璃,我會帶你去看看他們。”溫如言立馬接話,他知道夏璃雖然上說著不在意,但是是他們的。
更何況,還有一個從未謀面的兒子,夏璃不說,不代表不想。
他們況特殊,才不得不如此,但是,若有可能,夏璃一定是想見他們的。
“你和他談得如何?”
“他把他知道的告訴了我,怎麼認識程月璃,怎麼會和親,他……他們怎麼相,說了許多許多。”
夏璃的聲音帶著落寞,或許,只有在溫如言的面前,才能如此直白地表自己的,不用掩飾。
“他還說了梁昭。
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有注定,程月璃和他們兩個也有著不小的瓜葛。”
不過,這一世,確實是玉陌先遇到,也沒有參與進梁昭年一起長大的十年,曾經的一切,便沒有發生。
算起來,這確實是想要的結果。
除了自己,想起程月璃這個人,心中說不出來,是什麼。
“你以前認識玉陌?”
溫如言錯愕抬頭,“是,是你……是程月璃找到了我,讓我救他。”
“程月璃認識你嗎?”
“不認識。”
“都是命,逃不掉的。”
夏璃輕笑一聲,聲音里聽不出是什麼緒,只讓聽的人無比難。
“阿璃,其實……其實你可以想一想,這一世的你和上一世的你,容貌一模一樣,其實……”
“那又如何呢,我依舊不是程月璃。”
夏璃知道許大夫的意思,但是,好像走近了一個怪圈里,出不來。
里的事,外人如何說都是無用的。
解鈴還須系鈴人。
只有他們自己,才能解開那個結。
這個東西,有絕對的主觀,和排他。
世界上沒有同這回事,所以,只能自己想通,自己消解,自己忘,自己同意。
自己走進去,再自己走出來。
,從來都是自己一個人的事。
夏璃斂下眸,像是陷了某一種緒當中,“他說他來找他的妻子,他說他的妻子名程月璃,他說我就是程月璃。
他說得很真誠,剛好和我的時間都對得上。
我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我告訴他,我不是程月璃,我是夏璃。我從另外一個而來。
六年前,我沒有蘇醒過來。
我錯過了他。”
夏璃的聲音無比悲傷,溫如言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可以說什麼。
“阿璃……”
從小到大,他見過夏璃的各種樣子,唯獨沒有這一種,求而不得,不知所措。
他覺到的悲傷和難過。
心痛如涓涓細流,在里沸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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