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媽愣了愣，“那，那會不會太個了……”

    我無所謂的笑笑，“二舅媽，你忘了我的行當就是個有個的行當了？”

    別人或許不能頂著一頭不正常的發工作，但我，倒真的沒問題，需要考慮的，也只是陸沛的想法，不過我很清楚，比起讓我不停的染發，他的答案顯而易見，況且，我想問也得先逮到他人影啊，這混蛋！

    二舅媽有些失笑的點頭，對我頭發這事兒，沒在多做糾結，正聊著，後傳出有些抖的男音，“四寶？”

    我回頭，滿眼驚喜，“二舅！！”

    二舅還穿著一沾滿草藥味兒的工作服，一看到我就紅了眼，“你醒了啊！”

    “嗯！”

    我點頭，二舅媽在旁邊連忙的開口，“醒了！啥都明白了，都跟我聊了有一陣子啦，還給小陸去電話了，小陸也會說話啦！”

    二舅媽快人快語，用了不到兩分鐘就把我醒後幹的這些事兒都說了一遍，末了，自己還趕撿起地上的水盆，“我這剛才激的，把盆都扔了，本來想著給葆四的，現在也不用了，若文，咱家葆四這徹底好了！剛才還說啥平衡了呢！！”

    二舅聽著那明月的話一直點頭，雙眼卻是一直落在我上，淚閃閃，千言萬語只匯聚了重複的幾個字，“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我微微的咬著下，幾步上前抱住二舅，他還有些局促，“工作服髒……”

    “對不起……”

    我抱著不松手，二舅明顯瘦了一圈，我抱著他都覺到他的衰老，眼眶有些酸，“讓你們擔心了……”

    二舅聽完我的話就沒在抵，摘下白線手套就抱了我，掌心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背，“四寶，你說啥對不起啊，是咱家虧欠你太多了啊……”

    我吸著鼻子搖頭，“一家人，生養之恩大與天，談什麼虧不虧欠的……”

    真要是談‘欠’這個字，大概也是我欠陸沛的。

    二舅起了鼻音，手上輕輕的過我的頭發，“四寶，沒有你啊，我過不了這太平日子，若君啊，也得早早的出問題……沒想啊，最後讓這一切消停的，卻是小陸啊，咱家虧人太多了，不知道咋還啊……”

    陸二？

    這一刻，我倒是想起了沈叔叔的話，他說他辦不了的事，陸二會替他完，結果很明顯，陸二真的救了我姑姑，救了薛若君，無論是最早的人，還是車禍，哪一次，都是他出手相助，變相的，也解決了另一件事，那就是讓我姑姑好好的活下去，再無早亡之憂了。

    是姥姥或者是舅老爺自私嗎。

    要是從大局來看，一家人，姥姥早早的做出了安排，現在，都有了最好的結局，可是陸沛卻因為我被牽扯進來了，不論是我，還是我的家人，陸沛全都照顧，正如二舅所言，對陸沛，真的太多虧欠。

    師叔說，執妄一放，才是斷了孽緣，求得良緣。

    我卻想說，我一定是拯救過銀河系，否則我憑什麼這麼招陸沛待見？

    “好了，好了，看你們難我都難了……”

    二舅媽在旁邊看著我們抹眼淚，“若文啊，這一輩子還長著呢，咱有的是功夫去謝小陸，現在葆四孩子都有了，現在咱就祈禱這小陸快點好，和葆四好好過日子，比啥都強。”

    二舅松開手也得點著頭，“對，現在都能說話了，肯定能好！四寶，你也別哭了，都當媽媽了，咱一家人，以後都好好的，啊。”

    我嗯了一聲，看了看含淚的二舅和二舅媽，角不自覺的發笑，“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相信我。

    見我笑，二舅和二舅媽也是破涕，一家人，完全沉浸在一種曆經劫苦後相對無言只懂相惜的境中，幹了淚，我想到家裡另一個重要的人，“小六呢，他最近怎麼樣。”

    提到他，二舅媽臉上的笑意沒了，了下鼻子，“臭小子也不知道哪去了。”

    “怎麼了？”

    二舅提到小六臉也有些沉重，“之前都好，知道你生完孩子一直昏睡還著急要回來，後來不知道怎麼就沒靜了，你舅媽著急，就不停的給他去電話，一個月前他才來靜，還是問你怎麼樣了，知道你還在睡，就說不要擔心他……”

    “那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我有些著急，約記得二舅媽好像是在電話裡朝他嚷過，“我手機呢，我給他打。”

    “沒用！關機了！”

    二舅媽擺手，“一個月前他就說他對象不見了，說是要自己找，我問他是不是吵架了，他還說沒有，這人山人海的你上哪找去，多問了他也不說，就說讓我們照顧好你就行了，他找到對象就回來了……電話，只能他給咱們打，一個多禮拜來一通，就問你什麼樣，別的不多說，誰知道他那邊發生啥事兒了！這都走一年多了！”

    我聽著擰眉，安九不見了，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白婆子！

    轉眼看向二舅媽，“我濱城的東西都給我帶回來了嗎！”

    安九在我這條蟲，我看一眼心裡就會清楚個大概了。

    二舅媽嗯了一聲，指了指書桌，“小秦那裡的都給你帶回來了……”

    我看過去，也就是兩個木盒，一個碼的，一個是太姥早年給我留下的，“有瓶子嗎？裝蟲子的！”

    二舅媽搖頭，“他沒說有什麼裝蟲子的瓶兒啊……”

    我仔細的想，明白了，那養安九蟲兒的瓶子我為了接水迎日月方便一直放在臺的，當時許叔可能並沒有給我收到給秦森的箱子裡，所以我兒沒帶到秦森那去，現在肯定還是在順口那邊的別墅了。

    二舅媽見我不答話還在自語，“哦，小秦說還有個玻璃瓶子，但是碎了，他給你買了個新的，不知道誰給你折的紙鶴都裝到裡面了……”

    紙鶴？

    我看向那個嶄新的玻璃瓶子，裡面的個別紙鶴翅膀上還有著點點的跡，想到朝姐，心口還是暖暖的，多奇妙啊，一個人，能做到讓你想到就是溫暖，就像朝，如同的名字，我微微的沉氣，等忙完了手頭的事兒，最要做的，就是去看看，謝給我的幸運，是，幫我保住了孩子啊。

    回頭，我回神看向二舅媽，“二舅媽，你放心，我明天就回濱城，小六那你也不用擔心，我去理……”

    白婆子的那些事兒我肯定不能跟二舅媽講，不過，我可以確定小六現在應該沒事兒，這像是一種本能，不會知道一個人過不過的好，但生死，卻是心裡有譜。

    二舅媽手了我的臉，“葆四啊，我一看你這樣心就安啊，有你在啊，多大的事兒都不是事兒了。”

    我給了一個安的笑，回頭又扯了扯二舅的手，這半年，我像是重活了一遍，不過這師叔既然給靈，讓我好了，那我相信，一切都是往好的方向發展的，苦了那麼久，應該甜了。

    晚上我先去給許叔去了個電話，讓他去我的臥室臺看下玻璃瓶子裡的蜈蚣，許叔對我的電話自然是驚訝，從楊助理那他也算是知道了個大概，隨後就剩擔心。

    許叔應了一聲，“葆四啊，你真的好了？楊助理說，你是什麼產後抑鬱，陸先生那邊又……”

    我告訴他我沒事，聊了幾句後許叔跟我說那蜈蚣還在，他以前一直以為那是我養的寵，所以也不敢，現在看去，就說是有點蔫兒，“卷曲著，但是一會。”

    卷曲著？

    這說明蜈蚣在自我保護，我凜了凜眉，看來安九自己裡的那條已經兇多吉了。

    “好，那您先不用它，等我回去再說。”

    許叔應了一聲，“葆四啊，我還是那句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陸先生一定會好的，你相信我！”

    “嗯！”

    我重重的點頭，我相信。

    長夜漫漫，我一直沒有睡覺，而是對著電腦看二舅給我轉來的視頻照片，都是我兩個孩子的，從他們滿月到現在，存太大，二舅的手機存不下他就找村裡的年輕人下到優盤裡用電腦看，二舅媽說他每晚都得看看才能睡，我想像不到二舅看這些的表，我自己看的時候，不自覺的就淚流滿面。

    角是笑的，看著兩個小家夥一開始還躺在嬰兒床上只會呀呀的著胳膊，還會假哭，慢慢的，變得越發的可，臉圓圓的，眼睛亮晶晶的，嘟嘟的像是藕節一般的小胳膊總是會不停的著，會翻了，會逗得人咯咯發笑……

    視頻有長有短，能看出都是夏文東錄制的，沈明雅那裡，就算是再放下，薛若君大概都不會說去就去。

    過視頻，能看到那邊環境真的很好，有偌大的草坪，還有兒泳池，兩個小家夥由兩個保姆分別照顧，嬰兒房很大，視頻裡能看到是兩間，每間的都是滿地的玩，這讓我想起順口別墅的嬰兒房。

    陸沛打從知道我懷孕那天開始就著手找人布置，在三樓，一間男孩兒房，一間兒房，服用品，早早的就準備好了，男孩兒房是藍調，沒等出生陸沛就買了一堆模型還有男孩子喜歡的玩裝飾。

    孩房卻是系，裝修好後我一進去，還問他是不是太了，我怎麼聞著這空氣中都是一種糖果味兒。

    對於男孩兒房的審我可以理解，但我沒想到陸沛把兒房讓人裝的這麼甜，陸沛當時從後面抱住我，用他的一貫作風直白的告訴他的喜好，“啊，我家四寶什麼樣我兒就得什麼樣。”

    我笑著罵他是老流氓，一把年紀了就知道！

    陸沛挑眉，理所應當的樣子就像是近在眼前，“我喜歡為什麼要遮掩，那不了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轉頭看他，“你這事兒幹啦！”

    ……看著，看著，臉頰總會幹了又，這倆個寶寶我沒帶一天，卻隔著個鏡頭，讓我清楚的看到了長，偶爾，我會看到沈明雅在照料他們，那眼裡的輝完完全全的讓我到了慈祥的母。

    指尖對著屏幕，還未滿六個月，他們還不會爸爸媽媽，偶爾有一兩個音節和爸爸或者媽媽的發音很像，夏文東聽到還會在那邊導，不停的重複，爸爸……媽媽……

    我含著淚看著，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怪我，怪我這個媽媽沒有陪在他們邊，對這份無奈，我沒敢深想，只是默默的把視頻照片一個不落的看完。

    事實上，我並不認為孩子特別的像誰，我只會本能的尋找他們上屬於陸二的影子，例如星星的眉眼鼻子像爸爸，月月笑起來的神態很像爸爸，像爸爸，這是我更喜歡看到的事。

    如今再去回想那生產的過程，竟也不覺得辛苦，他們來的時間就是爸爸從手室出來的那刻，而且，一個還是五點零二，一個五點零四，晨曦之時，萬複蘇啊。

    輕輕的了，算了下日子，慢慢的勾起角，“生肖納音是長流水命，以水長流，混混無窮，滔滔不竭，此水喜金生養，而兩個孩子的本命又是為金，本命與納音相輔，以水生金，而又潤木，果然是福星啊。”

    不需要算的太細，我清楚地，只是這孩子必定是旺我，幫我的，水能養木，我這小半生像是一直在缺水，怕熱，燥，需哭，而喜濱城，也是因為有海，陸沛的名字有水，我孕是在水裡，而孩子還是和水有關……

    當真所以一步步再走，一點點，平衡了，讓我這棵命裡的雜草，一點點，澆灌了參天的綠蔭。

    拿過手機，我給夏文東發去一條短訊，我想看看陸沛的照片，都是孩子的，一直沒他，我知道那邊還是白天，所以他給我回的很快，張兮兮的點開，卻是只有一張背影。

    陸沛坐在椅上，他像是在曬太，對著我的，只有寬寬的肩膀，我擴大的看，頭發還是一不茍，上還蓋著毯，夏文東還在後面發了一行字，‘這照片是我拍的，他說等他回去你會看到他，他現在的樣子不想讓你見到……’

    我沒在堅持，知曉陸沛的作風我堅持也沒用。

    ‘葆四，國很晚了吧，你別著急，陸二這邊不用擔心的，他要你趕休息，不要熬夜……’

    我看著短信裡無聲的嘁了一記，不讓我去，不讓我看還想管我？！

    裡碎碎念著，還是沒出息的了眼淚，混蛋，居然連個正臉都不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