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已經是在臥室，燈很暗，眼睛朝著壁鐘看了一眼，下半夜三點，昏昏的，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回來的，記得的，就是在水裡折騰的死去活來的樣子，了一下，渾都疼，旁忽的傳出陸沛的聲音，“醒了。”

    想撥開他的手卻覺得沒什麼力氣，“陸沛，你是王八蛋，你不是人……”

    他笑意輕輕，“我是你老公。”

    我別開臉，“你強迫我。”

    “你勾引的。”

    我無話可說，聽著陸沛小聲的詢問，“你不？”

    翻了個，背沖著他，不想再說話，陸沛卻掀開被子起，我聽見他輕聲的開門，一分鐘後，手裡就端著一個瓷碗進來，直接放到我這側的床頭櫃子上，“得放在碗裡吃，對不對？”

    碗裡是他會做的糖葫蘆，有五角星的，還有山楂顆粒的，鼻子有些發酸，我卻沒有胃口，出胳膊推了下碗，“拿走。”

    陸沛角勾著笑意，對我逆反的緒視而不見，輕輕的把碗推回來，“吃，吃完了睡覺。”

    “我不吃！”

    我瞪著眼，對著陸沛那雙看不到的底的深眸，空氣中，有威脅的意味層層散開，他還是輕笑的模樣，“你得吃糖，不然糖太低，會沒力。”

    見我不答話，他沉著氣坐到我的床邊，手幫我掖了掖被子，聲音低低的，深邃的五掛滿影……

    “四寶，我可以寵你，也可以讓大家都不痛快，你自己選。”

    呵呵――

    心裡居然會發笑，我沒在多說話，從碗裡拿出兩個山楂糖球就塞到裡，用力的嚼了幾下後咽了，然後接過他遞來的水直接喝，躺下後蓋好被子就一不，陸沛躺好後從後面抱住我，“明天舅媽回老家，你可以去送，但記得，從火車站出來，就直接回家。”

    我沒答話，很久都沒有睡著，小心的控制著呼吸，眼睛好像是出了病，自己就不停的往外淌著什麼，除了時不時的一下，我真的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

    ……

    “葆四，你和小陸真沒事兒啊。”

    第二天上午我就送了二舅媽去火車站，一路上，還在小心的問我，我也是怕看出什麼，特意穿著高領的那種長，這天兒穿這麼嚴實看起來很怪，不過二舅媽知道我最近怕冷也就沒再多問。

    “沒事兒，不好的嗎，早上吃飯你不是還和他聊天了。”

    二舅媽拉著我的手站在候車室門口，“我就覺得哪裡不對勁兒，你倆都不對勁兒，昨晚吧，十點多我看他從那個啥泳池給你抱上樓了，你上就穿了件那啥，哦，對了，浴袍，我去敲門問你咋回事兒，他就說教你遊泳什麼的累著了，我要進門看看你他也不讓，葆四，他不是……”

    “真沒事兒。”

    我用力的笑著，“就是遊泳來著，我不得運鍛煉嗎，放心吧，我會和陸沛好好的，啊。”

    二舅媽了我的手，“是我不好，帶你見啥小霖子啊，覺這一見吧，啥都變了，還說不上來，我現在就怕你那個婆婆，沈明雅，在整什麼景兒你可咋整啊。”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我沒心沒肺的應著，“二舅媽，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誰都欺負不到我的！進去吧，到家給我來電話，別讓二舅擔心，也別說我這邊的事兒，等我過年就回家啦！”

    “哎，好。”

    二舅媽看了一眼車票的時間，拎著陸沛讓帶著的禮品進候車室，轉臉還滿是擔心的樣子看我，“葆四啊，照顧好自己啊，別和小陸吵架，要是誰給你氣了，咱回家，沒事兒，你是咱白山村的明星，誰都盼著你回去呢，記著舅媽的話，啊。”

    我嗯了一聲點頭，看著把車票給工作人員，然後進了候車室，這才吸了吸鼻子，轉默默的做了個深呼吸，許叔也在十多米外朝著二舅媽揮手，等人徹底進去了才走到我邊，“陸太太，咱回去吧。”

    點了一下頭，：“許叔，是不是以後，你不會再在車裡等我了，我上哪，你都要跟著了？”

    許叔歎氣點了下頭，“陸先生也是不放心你。”

    我著眼淚回到裡，坐進車裡後許叔啟車子，“陸太太，其實，陸先生很痛苦的。”

    見我沒答話，他有些皺眉的樣子看向我，“昨天半夜，我看客廳廚房的燈亮著，我以為是忘關了，就進去關燈，結果看見陸先生在那熬糖，我就問他這是做什麼，他說給你做糖葫蘆，我就說那我來，他不用，一個人很仔細的給山楂掛糖。

    不過看起來是很消沉的，我擔心他，就陪著他，後來，他做完了，就站在那煙，問我，為什麼在越在乎的人面前，就越會失去理智，我說你對陸太太很好，大半夜還給做糖葫蘆，陸太太會很的，你猜他說什麼。”

    我搖搖頭，“不知道。”

    許叔很的樣子，“他說他現在做什麼都彌補不了對你的傷害，可是他還想做，他說他明明什麼都清楚，可就是控制不住，他說最想你開心，但現在卻不知道怎麼做才能讓你開心……

    陸太太啊，我是過來人，其實，你們就是時間問題，我說句難聽的，老夫人，的確是給了陸先生很大的力，在加上他們家那樣的長輩，可是老夫人病也很重，你堅持堅持，說不定就……”

    後面的話許叔沒敢說出口，不過他能表達出沈明雅耗不過我的這觀點就夠不容易了，最起碼，是真的沒拿我當外人，也沒防著我什麼的。

    “許叔，以後，您我葆四行嗎。”

    “這個……”

    我轉臉看著他笑笑，：“我見過你的，去年秋天，我在門外參觀，你還喊了我一嗓子，說是私人別墅，不讓參觀的……”

    許叔皺皺眉，“是嗎，陸先生這宅子大，再加上院子種的花草多，總有人來好奇，我這……哎，我有印象，你還說了陸先生的名字了是吧，好像是你！”

    我笑了，：“對，是我，許叔，別我陸太太了，我葆四吧，或者是，私底下這麼我，我聽著習慣。”

    許叔點頭笑笑，“嗨，那時候你們就在一起了吧。”

    “分手還沒複合，不過，他五年前在別墅養病，卻是因為我……”

    我輕聲應著，這別墅，倒是真跟我有緣分，以前是陸沛自己藏，現在，有點我去藏著的意思了。

    許叔答應了，開車說送我回去，離開火車站後我看著窗外的人流卻不想走，“我想去逛逛街可以嗎。”

    “行，我找個地方停車陪你。”

    “我自己。”

    我轉臉看他，“我想自己走走……”

    許叔有些為難，“這個不行，你是要見朋友嗎。”

    見朋友？

    那我見了龐旁要說什麼呢，搖搖頭，“不，就想自己走走，沾沾人氣。”

    許叔退了一步，“這樣，我把車停好，離你十多米遠你自己溜達行嗎，陸先生說不能讓你離開我視線的，他也怕自己的母親再……”

    “許叔，我不想這麼被看著，我只是想自己逛逛，這大白天的不會有事的，你放心，我一會兒逛夠了會給你打電話的，我想自由點，可以嗎。”

    “那……”

    我知道他怕什麼，角笑笑，“我不會玩消失的，要不，我把錢包給你？”

    許叔搖頭，“我不是這意思，就是怕你這狀態不好，那這樣吧，我就在這附近等你，你想去哪就去哪，下午兩點之前，記得給我來電話，不能回去晚了。”

    “好。”

    我謝許叔的理解，下車後隨著人流走到一個公站牌上，車一到我就上去了。

    去哪呢，我自己不知道，腦子裡躍出想去看大哥的想法，隨後就被了下去，還是算了吧，我現在這狀態，不想看到親人。

    上車，下車，漫步目的走，哪裡人多去哪，哪熱鬧去哪，直到一商業街的廣場，我的覺得這地眼，這才想起，最早打工的海洋之星酒店不就在這附近嗎。

    搖搖頭，我沿著馬路邊走邊曬著太，路過的人都好奇的打量我，大抵覺得我穿的多，又不遮傘，怎麼看，怎麼是個異類。

    “薛小姐？”

    路旁忽的傳出男聲，我尋著聲音看去，道旁的一輛車降下了車窗，車裡的人看著我明顯的疑，“真的是你？”

    我也很驚訝，這不是那個面癱的，只有一面之緣的卓總嗎！

    “啊，你好。”

    反應了一下我就上前，那邊他也讓司機停車，推開車門下來直接走到我前，帶著這周圍的空氣都降了幾分，我現在這子骨有點扛不住他這涼氣，退了幾步看他笑笑，“卓總怎麼會在這兒？”

    “我來見個合作商。”

    他沒什麼表的應著，“說實話薛小姐，我剛才沒敢認，你走路怎麼搖搖晃晃的，沒問題吧。”

    我笑笑，“沒事，我就是逛街呢，有點晃神。”

    他沒再多問，“我時間不多，你要去哪，我可以送你。”

    擺擺手，“不用了，陸二的車也在等我呢，我就是隨便自己逛逛，一會兒就回去了。”

    他哦了一聲，車裡有他的助理，還在小聲的提醒他什麼，卓景面無表的點頭，看著我又多說了一句，“你給我測得字我還記著，馬上就要到秋天了，希借你吉言，我會見到我想看到的人。”

    我還是笑，“會的，我那時候看字很準的。”

    卓景微微挑眉，“那時候，現在不準了嗎？”

    “額……”

    “抱歉，我不太會開玩笑。”

    卓景牽了一下角，“如果我遇到了我想見到的人，我會介紹你們認識，到時候，我請你和陸二一起吃個飯。”

    馬龍？

    我失了下神，搖搖頭，“卓總，如果您真的如我所言一切順利，那我希您不要說關於我的一個字。”

    他不解，“為什麼。”

    “因為……”

    面子吧。

    我現在的況真的不想去見一個風生水起的同道。

    “。”

    我嘿嘿的笑笑，“你想啊，見到就是緣分，哪裡是我測出來的，你們要是見面，那很多話都來不及聊，幹嘛要急著引薦我呢，機會有的是，有機會，我會見到的，不要故意為之，我隨緣。”

    卓景沒太深究我的話嗎，只是點了下頭，“對，隨緣吧。”

    說話間，他兜裡的手機響了，接起來隨即就用了粵語，說了什麼叔叔字眼，大概說是要約好時間過去探，我想這麼直接走不好，就等著他打完電話，眼睛沒什麼目的的朝著馬路對面去看，不由得一瞇――

    是陸沛，他那高和正裝未免太過顯眼，從一間咖啡店裡出來，只是邊還跟著個穿的淺連的孩子，那孩子不停在他旁說著什麼，笑的很開心，而陸沛卻在一直看著手機。

    我怔怔的著，直到陸沛一路看著手機進了他停在路邊的跑車裡，那孩沒上車，而是站在車外朝著陸沛擺手，見他車走了自己車離開。

    “薛小姐？”

    回神，我看向卓景，“卓總，那我先走了。”

    卓景收好手機，“真不需要我送你嗎，二十分鐘的車程沒有問題。”

    我發現笑起來累了，揮了下手，“不用了，我有司機等我的。”

    卓景不是拖泥帶水的人，“那好，這次我來的匆忙，下次時間充裕會約你和陸二的。”

    “好，再見。”

    我看著他上車，想到什麼又上前敲了一下他的車窗，看著卓景疑的眼張了張口，“如果你想見的那個人是跟我一樣是個先生。那很不容易，你一定要好好的珍惜，千萬，不要傷害的心啊。”

    卓景有些不解，可還是點頭，“當然。”

    我扯了下角，“祝你幸福。”

    沒等他回應，就渾渾噩噩的離開，掏出手機放到耳邊，“許叔，我要回去了，你來接我啊。”

    ……

    晚上七八點，陸沛還是準時的進門，我沒多問他什麼，很安靜的吃飯，然後各忙各的，吃完飯我看他過了許叔，兩個人在書房裡聊了一陣。

    我沒那心力去管，趴在床上用圓珠筆在本子上寫寫畫畫，沒等十點，就關燈躺下睡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房門被打開，床頭的臺燈亮起，我躺著沒，卻聽著陸沛的聲音響起，“睡不著可以和我聊聊，聊你自己去哪了。”

    我咬牙著，陸沛卻扳著我的肩膀讓我坐起來，雙眼對著我看：“我說沒說過你自己不要跑，嗯？”

    “我自己跑二十四年什麼事都沒有！”

    我推開他的胳膊，：“是我的！我去哪裡還得報告嗎！”

    陸沛了火氣，坐到我床邊的位置，“葆四，我承認我忙，我心不好沒辦法……”

    “你心好著呢！！”

    我瞪著他，“你忙，你忙的和人喝咖啡吧你！！”

    陸沛眼直看著我，眉頭微微發，兀的，居然一笑，“你看到我了？”

    “我看到了！！”

    他點了一下頭，臉朝我湊了湊，“所以，是吃醋，對嗎。”

    “我沒有！！”

    我毫沒有任何別的興致，“你樂意怎麼樣是你的事！我為什麼要吃醋！！”

    他拉過我的手，“四寶，你聽我說，我只是走個程序，我家老爺子給我……”

    “陸沛……你別說了。”

    我緒突然就崩潰了，“我知道你很難，可我不想這樣了，既然大家都不認可我，那我們就換個方式好不好，不要這麼抑，我不了了，你讓我去個沒人的地方吧，我想自己安靜安靜，求求你……”

    手上被他拉扯懷，“葆四，你冷靜下來，給我，我會理的，好嗎。”

    我搖頭，“我不想這麼窩囊廢下去，我不想被人瞧不起，陸沛，你讓我走吧，我不想這麼沒出息的……”

    “不可以。”

    他聲音冷了下去，“你哪裡，都不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