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車,檀易就拿起了大哥大。
“你好,我找李大隊。”
“我就是,檀大隊請講。”
“李大隊,馬上派一組人趕去苗家,切監視苗家人的一切行。”
“怎麼,有線索了嗎?”
“有了,閑了我們再細說。李大隊記得多派幾個人,兇手有極強的反偵察能力。”
“好的好的,放心放心。”
檀易放下電話,往胡同里看了一眼,苗小紅、雷沒有進院,好像在和鄰居告別。
傅達道:“檀大隊鎖定了苗家?”
黎可提醒道:“苗大春至一米八五以上。”
“嗯。”檀易發車子,一腳油門駛離了胡同口,開過兩個胡同又停了下來,“老劉,傅哥,辛苦你們,看看苗小紅會不會做點什麼。”
傅達有些發懵,“啊”了一聲。
“好。”劉扯著傅達下了車,飛快地鉆進了胡同。
黎可來了神,“檀大隊,我做什麼?”
檀易道:“你跟我去雷家。”
黎可不明白,“雷不在家啊。”
檀易道:“但雷家的錢很可能在家。”
黎可若有所思,“哦……剛才檀大隊故意給了雷口風,如果他們做賊心虛,可能就會轉移盜的錢財。誒?不對,雷上有傷,不可能是他!雷家大門沒有被撬的跡象,還丟了皮鞋,所以檀大隊懷疑苗小紅拿了雷家的鑰匙給了苗大春,苗大春故意穿上雷炎的鞋踩出腳印迷我們。”
不愧學刑偵的,反應就是快,給幾個線索就能把案串了起來。
“我明白了。”黎可回過頭,得意地朝謝箐了眼睛,“那箐箐呢?跟我們一起嗎?”
謝箐道:“既然是蹲守,警車就不用去了,我負責把車開回警局。”
檀易笑了,真是個聰明的小姑娘,不爭不搶,明明白白。
黎可又驚訝了,“你這就敢上路了?”得到謝箐肯定的回復后,又道,“我在學校還行,一出來就張。”
謝箐靠在椅背上,“沒事,你基礎扎實,多練幾回就好了。”
檀易把話題拉了回來,“雷淼這次有沒有補充什麼?”
“沒有,小姑娘顧著哭了。”黎可道,“我覺得,不是不堅強,是真的只顧著學習了,對家里的事一問三不知,越不知道就越是愧疚,越愧疚就越難以自拔。”
檀易又問:“雷家鄰居有沒有補充什麼?”
黎可道:“說雷淼母親和公婆關系很好,平時很說公婆的是非,對雷家的私事知道的有限,就知道雷淼母親的拆遷款快下來后,雷一家來得勤了。”
檀易看了一眼,“當著苗小紅的面說的?”
黎可道:“那倒沒有,的原話是‘哎呀弟妹,你們這些日子不是常來嗎,就沒發現什麼不對?他們什麼都沒跟你們說?’然后苗小紅說,‘大姐,你還不知道嗎,我大嫂嚴著呢,要不是出了事,我們都不知道還有拆遷款的事’。”
像分一樣,分別模仿了兩個婦的說話口吻,又可又有趣。
謝箐道:“好,畫面有了,黎可的中年形象撲面而來。”
黎可道:“滾蛋,我老了才不那樣呢。”
檀易又笑了起來。
大概是案子有眉目了,大家心比較輕松,探討探討案就到了雷家小區附近。
檀易下了車,卻沒有立刻就走,謹慎地觀察了一會兒警車屁。
黎可奇道:“檀大隊在等什麼?”
檀易道:“我記得你剛說過,小謝沒怎麼上過路。”
“對哦……”黎可吐了吐舌頭,“沒事,開的還穩的,對吧?”
謝箐通過后視鏡看到二人一不,開始也覺得有些奇怪,但考慮到謝勛的反應,也就悟了。
回到警局后,又忙活一下午,晚上去食堂吃飯時也沒瞧見黎可他們回來。
杜準在旁邊的餐桌上小聲嘀咕著,“誒,安區那邊說咱們那位一驚一乍呢?”
王崢道:“杜哥,你聽他們胡咧咧,這才蹲幾個小時?屁話就是多。”
杜準道:“那倒也是哈!這玩意兒不蹲個三天三夜,都不好意思說自己蹲過。”
謝箐無奈地搖搖頭,這個杜準吶。
他們一蹲就是半宿,直到半夜,謝箐才看見被替回來的黎可。
小姑娘蔫頭耷腦地進了辦公室,噘著道:“我再也不要和檀大隊出任務了。”
謝箐給倒杯熱水,又拿一袋牛餅干給,“怎麼啦?”
黎可撕開包裝袋,恨恨地咬了一口,“無趣,書呆子,批評人。”
謝箐:“……”
黎可道:“我不過多說幾句而已,他就告訴我,潛伏時要注意紀律,還問我大學老師是怎麼教的?哼,要他管,我老師教的好著呢。”
謝箐:“……”
黎可灌了一大口水,“不就是長得帥點兒嗎,有什麼了不起。蹲一天了,不還是什麼都沒蹲到?”
謝箐:“……”
謝箐在省廳聽說過檀易的大名,綽號福爾斯檀,工作七年,他手上從未有過積案(破不了的案子)。
雷家的案子,也贊檀易的意見,以及“打草驚蛇”這種讓兇手把證據送上門的刑偵手段。
不過,覺得黎可就是自尊心挫了,氣不是真心氣,罵也不是真心罵,不過是把當垃圾桶,倒一倒也就罷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水喝完了,餅干吃完了,小姑娘也困了。
黎可打著哈欠說道:“說完了心里舒服多了,你要不要我陪?如果要,我就在這里將就一晚上。”
謝箐道:“不用,二大隊、一大隊都有人值班,我不怕,你去睡吧。”
黎可走了,謝箐也上了行軍床。
一宿風平浪靜。
第二天早上,謝箐在食堂吃飯時遇到了檀易。
檀易破天荒地在面前的位置上坐了下來,他的盤子里裝著兩個蛋,一杯牛,四片煎饅頭片,還有一份煮餛飩。
謝箐禮貌地打了招呼,“檀大隊早。”
“早。”檀易直奔主題,“迄今為止,兩邊都沒有靜,我懷疑哪里有了疏。”
謝箐點點頭,“我同意檀大隊的想法,我們都好好思考一下?”
檀易道:“我正有此意。”
二人言簡意賅地換了意見,便再也沒有說話,安安靜靜地吃完飯,安安靜靜地離開了。
謝箐洗了行軍床上那張滿是“男人味”的床單,收拾了宿舍,回家去了。
家里沒人,謝箐洗完澡就睡了,直到樓下傳來的說笑聲吵醒。
抻個懶腰,抓過手表看了看——已經下午三點了。
謝箐放空思緒懶了一會兒,直到尿意洶涌才穿上服下了床。
大概是沖水的聲音驚了樓下。
樓下安靜片刻,隨即樓梯上響起了沉悶的腳步聲,“是誰在那里?”
謝箐推門出來,“大哥,我在家呢。昨晚上值班,剛睡醒,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謝宸歉然說道:“吵醒你了吧,大哥沒想到你在家。”
謝箐道:“不要,睡六七個小時了,該醒了。”
謝宸松了口氣,“那就好,快下樓,我們給你帶禮了,吃的喝的穿的戴的都有。”
謝箐把頭發簡單拉兩下,梳了個小揪揪,跟在謝宸后下去了。
謝箐客客氣氣地打了招呼。
陳玥華心好,破天荒地有了笑臉,“我和你姐給你挑了兩件服,你哥還給你買了首飾,你快試看看。”
謝筠也道,“你最近變化比較大,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就按照我和媽媽的眼買了兩件。”
一邊說,一邊從堆的袋子找出來一個袋子和一只盒子,一起遞給了謝箐。
“謝謝媽,謝謝筠筠。”謝箐接過來,“你們的眼好,一定很適合我。”
陳玥華道:“沒禮貌,姐姐。”
謝筠道:“媽,名字也好,明明一天生的嘛,我不喜歡當姐姐。”
陳玥華瞪一眼,“你這孩子,大一秒鐘也是大,當姐姐有什麼不好?”
謝宸道:“這個我有發言權,當哥哥必須得照顧妹妹,這話我從小就聽,耳朵都起繭子了。筠筠和箐箐一樣大,又何必因為幾分鐘非要分出個大小呢,明明咱家沒有皇位要繼承。”
陳玥華把手里的空袋子砸了過去,“你這個臭小子,一天不氣我,你就心難是不是?”
謝宸笑嘻嘻地接住了。
謝箐明白了,謝宸做他們的思想工作了,陳玥華雖然不喜歡的法醫份,但想必也不愿意一直別別扭扭,所以在某種程度上妥協了。
母倆考慮了的工作質,買的都是休閑款——一件米風和一套米國的牛仔品牌,樣子都不花哨。
為表示重視,立刻套上試了試。
謝宸道:“不錯,這件風款式干凈利落,正合適箐箐。”
謝箐也道:“好看,我很喜歡。”
陳玥華笑道:“是吧,我眼毒著吶,一看就合適。不過,你可千萬別在工作的時候穿……得,不說了,我去洗個澡,休息一會兒。”
提起工作,的臉又沉了下去,起去了臥室。
謝筠張了張,又閉上了,“我也去洗澡了。”提著好幾個袋子上樓了。
謝宸道:“你沒去,所以給你買的服不多,不過沒關系,哥給你買的首飾最貴。”
謝箐明白了,謝宸不但給們娘仨做了調停,還努力地在質上做了平衡。
“謝謝大哥。”謝箐打開首飾盒,出一只相當壯的龍呈祥的大金鐲子。
這麼有年代的首飾真是給買的嗎?
謝箐疑地看向謝宸。
謝宸道:“你是法醫,戴不了首飾,哥就可重的買,咱們留著保值。”
謝箐笑著點點頭:“謝謝大哥,正合我心意。”
薑瑭醒來時快餓死了。 他聽到不遠處草木被踩倒的聲音後,用儘全力翻滾出去,擋住了一個人的去路。 黑衣,負劍,滿身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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