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一天,因著要敬茶,那總是睡不瓷實的,一大早,李月姐便早早的醒來,屋裏的紅燭燃了一夜,如今滋滋的在燒著燈臺上的燭油,著一星半點的火花,屋外的巷子裏傳來更夫的更聲,正是醜末寅初時。
李月姐手輕輕的拿掉鄭典橫在自己腰間的手,然後稀稀索索的穿著服,又把移到床邊,正準備穿鞋子,冷不防又被人摟住了腰:“什麽時辰了?”
鄭典嘟喃的問,這廝顯然還沒有完全醒。
“剛剛寅初,你再睡一會兒吧。”李月姐轉微笑道。
“一起睡。”鄭典卻是更的摟著李月姐,笑的別有用意的道。
“我要起來梳妝,待會兒要敬茶,兒家打扮總是要花一點時間的。”李月姐拍拍鄭典的手道,意思自然是讓放開。
“沒事,我二伯他們起的晚,不會太早的,咱們繼續啊……”鄭典說著,一隻手已經從擺下麵進去,握住了李月姐那盈。
李月姐不由的吸了一口氣。
“昨晚上我跟豬八戒吃人生果似的,都沒品出味來。”鄭典砸著道。
“你還想品出什麽味來啊?”李月姐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還沒品出味來?昨晚這小子可把折騰的夠嗆,兩世為人,前世房那一夜因著是不甘不願,覺得痛苦萬分,而今世甘願了,這小子卻是手重的恨,折騰的,拿的子當板似的,實在也沒覺得這事兒有什麽趣味。隻當是生兒育的必須,卻實在有些想不通為何有人樂此不疲?
“自然是那讓人**蝕骨的味兒啊,咱們再試試啊,昨晚你定也沒嚐出味來,這回我輕一點。”鄭典饞著臉討好的說著,就又開始扯李月姐剛穿好的服。
“呸,沒沒噪的。”李月姐這小子說的一陣臉紅,哪有人這麽直白白的說那事兒的。說完,便不理會他,扯了服理好,便彎下拿鞋子準備穿。
“媳婦兒,我難的很。”鄭典卻是不依不饒的,搶過李月姐的手按在自己下腹,李月姐隻到一子火燙,連帶著也覺得渾燥熱了起來,便是那下腹也有一悸,便有些心了,不過,一想著不能耽擱敬茶,便紅著臉甩開手:“敬茶要,晚上再隨你弄……”
“來不及,可是要人命了。”沒想,鄭典這廝狂大發,直接抄起李月姐的腰,將半趴的在床上,一手扯了李月姐的這子,那屁一,便了起來……
李月姐這時已是案板上的,隻得咬著牙隨他弄,最後竟也止不住的了起來……似乎有些趣味兒了。
“果然有味兒。”好一會兒,鄭典滿足了,抱著李月姐,兩人汗津津的在一起,李月姐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起來,別賴著了,趕洗漱一下,要是耽誤了我敬茶,可不於你甘休。”
昨晚喜宴,鬧了那麽一出,今天怎麽著總要裝乖賣巧一點,麵子上的事,別人予你,你予別人,總是互相的。
“不於我甘休好啊,我就怕你於我甘休了,便沒趣味了。”鄭典咧著,又扯了服幫李月姐穿起來。
“我自己穿,你顧著自己。”李月姐瞪他,這廝剛品出味,便貪上了。
“夫人,老爺,可是起床了?”門外,王四娘聽著屋裏的聲音,便問道。
“起了。”李月姐揚聲道,連忙係好帶,又轉幫鄭典係好。
隨後王四娘便同青蟬一起送了熱水進來,等到李月姐和鄭典洗漱好,王四娘自去廚房準備點點心,一邊李月姐坐在梳妝臺前,青蟬站在李月姐後幫梳著頭發。
“夫人,時間怕是來不及了,我就給你梳個簡單一點的發髻。”那青蟬邊梳邊笑著說道。
李月姐從鏡子裏看著笑的樣子,便知自己跟鄭典早上這一出沒瞞過這丫頭,便沒好氣的啐了一品:“丫頭片子的,心思這麽邪忽。”
“哪有。”青蟬仍是笑道,不過那手卻是快的很,很快的一個發髻就梳好了,不是李月姐平日常梳的那種平髻,卻是高一點的,再了發花和釵子,更顯神。隨後青蟬又拿了眉筆,在李月姐鬢邊掃了幾下,畫了一個水雲鬢出來,更顯臉蛋的致。
“青蟬好手藝。”李月姐看著銅鏡裏的自己,竟是比平日看著更出彩幾份,便讚道。
“小的是吃這一行飯的,手藝不好,哪能討夫人喜歡?”青蟬笑著道。
“一張巧兒。”李月姐打趣著。青蟬嘻嘻一笑便下去了。
這時,鄭典端了盤點心進來,拉著李月姐吃了墊肚子。
然後兩人才相攜的去了堂前,新媳婦兒進門,鄭典無父無母,李月姐便隻跟幾個叔伯嬸娘們敬了茶就行了。
李月姐依禮跟鄭大等人敬茶,收了幾個紅包。
“好,六郎總算是家了,老爺老太和你爹娘在泉下也安心了,今後你們兩個就專心過日子,對了,老太當初說過的,等六郎家了,便分出去,以後鄭家三房便是你們兩個自個兒當家了。”這時鄭大板著臉道。
隨後拿出一張家私單子遞給李月姐:“這是六郎該得的東西,就給你了,你跟六郎看一看,有什麽問題再問我。”
“好的,謝謝大伯。”李月姐接過單子,正看著,一邊鄭四嬸子昨晚心疼病又是疼了半宿,一早趕過來喝李月姐的茶,這會兒正犯迷糊了,不過,一聽分家,再一聽家私子,便來神了,走到李月姐邊一起看著。
整張家私單子簡單的很,鄭家的祖產早就在大水中灰飛了,如今通州的產業,大多都是鄭大置辦起來了,各房除了能在漕船上分一點幹外,沒有別的,所以,李月姐的單子上也就是漕船的幹多,每年什麽時候分紅等,再加上鄭典籍戶所,跟大家一樣分到的屯田,因著他隻一人,也沒多,再就是五鬥巷子的二進宅子,那本來就是鄭典自己花銀子買的,鄭大補了一點,隻是因為以前鄭典沒分家,所以這次也算在家私單子裏,而從整張家私單子來看,鄭六郎是個窮的很。
而要說唯一讓月姐意外的便是老太居然還留了一箱東西給他們。
“嗬嗬,真不愧是老太疼到心肝的孫子啊,居然到這時候還有東西留給六郎,他大伯,這不公平,大家都是孫子,老太憑什麽隻留給六郎,我們家小子卻占不得一一毫,這偏心眼都偏到天邊兒去了。”這時一邊的鄭四嬸子不幹了,起了屈來。
“這東西本來就是六郎,一直就是。”鄭大瞪了鄭四娘子道,這老四媳婦真是跌倒了黃泥都要抓一把。隨後便衝著鄭典和李月姐道:“你們跟我來吧,帶你們看看,一會兒鐵牛他們幫你們搬去五鬥巷宅子那邊。”
於是鄭典和李月姐就跟著鄭大去了庫房,其它幾房自然也跟著,都好奇老太倒底留了什麽給鄭典,怎麽以前也沒聽老大說過了。
不一會兒,幾個便進了庫房,鄭大指著一隻大箱子道:“這便是老太留給你們的。”
李月姐瞅著那隻箱子很眼啊,這不是老太專門用來裝假珠寶的那隻大箱子嘛,於是同鄭典相視了一眼,鄭典便上前打開箱子,果然的,還是那一箱假珠寶。
“老四媳婦兒,便是這箱子東西,老太說了,雖然東西是假的,但這箱假珠寶裏麵卻有很深的寓意,留給六郎是老太的念想,你還有什麽說的,你們要不要檢查看看。”鄭大冷著聲道。
鄭四是個沒心肝的,聽自家大哥這麽說,還真想上去檢查,卻被一邊鄭四娘子拉住:“不用了,即是老太留給六郎的念想,就讓六郎和六郎媳婦兒好好收著,我們早就分出去了,還瞎摻和什麽。”
鄭四娘子比鄭四道,早想明白了,若是裏麵真有值錢的東西,老大一房幫著鄭典收到現在,那再有值錢的東西還不早讓老大一房給吞了,所以,可以肯定,那一箱子就是爛鐵疙瘩和爛磚頭,因此自然不會明著檢查惹惱這個侄兒了。
“那三哥,五哥,你們幫我兩個人,一起抬這箱子抬去五鬥巷。”鄭典衝著一邊鄭鐵牛和鄭鐵柱道。
隨後又衝著鄭大道:“大伯,衙裏事多,我今兒就搬去五鬥巷那邊了。”
“行,一會兒讓鐵牛他們幫你一起搬,衙裏的事呢,你要先清底,辦事要心裏有數,寧願不也不要,通州的倉場水太深了,要小心,以後有空也要常常走。”鄭大又細細叮囑道。
“是啊,月姐兒,以後有空就到伯娘這裏來坐坐,家裏都是些蠻漢子,連個說心話的都沒有。”一邊的鄭大伯子也笑嗬嗬的衝著李月姐道。
“自是應當。”李月姐連忙回道。
“對了,月姐兒,前些日子,漕上的鐵九郎送了兩個使喚的丫頭,說是給你們使喚的,因著六郎忙著衙裏的事,也顧不上,便托到我的手上,我便暫時幫你們收了,如今可花了我不飯錢和水錢,一會兒,你們可要領回去,沒的你們的丫頭要我養著的啊。”這時,鄭四娘子道。
果然,四嬸兒在這裏等著呢,自昨天晚上家主婆席上聽了姚家主婆的話後,李月姐便知道,四嬸兒今天定會趁這機會把人丟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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