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姨娘聽著玉珠噼里啪啦,語速飛快的說了一頓,一時頭眼發花,差點沒撅過去。
連翹的賣契也確實在手上,當初宋立衡把這些人的賣契送過來的時候,全部都是一起的。
也沒有特意把連翹分出來,眼下倒像是被人現場抓住了尾,藏都藏不及。
腦中飛快的琢磨自己應該要如何回應,心中卻是有些后悔,自己不該來。
宋弗確實是不會說話,但邊的丫鬟看起來卻是厲害的很。
周圍指指點點的議論聲越來越大,朱姨娘忍不住就要上前辯駁。
“這是丞相府的事,由不得你一個丫鬟多。”
玉珠:“真是好笑,拆穿了知道說是丞相府的事,剛剛還一口一個我家娘娘都是錯。
所以連翹的賣契確實在朱姨娘手中?不敢承認,才這般氣急敗壞的拿我一個丫鬟說事?”
“你……”
朱姨娘氣得發抖,玉珠沒有給說話的機會。
看向一旁站著的連翹問道:
“既然朱姨娘說這是丞相府的事,那奴婢便替太子府問問連翹姑娘。
敢問連翹姑娘,在太子妃娘娘邊時,可有過誰的指使,傳過娘娘的消息出去?我也不問你指使的是誰,只問你有沒有?
還請連翹姑娘據實回答,最好不用到發毒誓來回答的地步。”
玉珠看著連翹,說話時一正氣,半點沒有剛剛到棲風院時,面對連翹這個大丫鬟的畏畏。
本就長得壯碩,在連翹面前一站,連翹心虛地往后退了一步,竟把連翹襯得像是個剛剛出世的小丫鬟。
面對這樣的詢問,連翹心中慌無比,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幫人送過宋弗的消息,而且送過無數的消息。
只不過是送給齊王府的,卻不是送給朱姨娘的。
想著剛剛連翹話里的意思,不會問是誰,只要老實回答有沒有。
只片刻,便做了決定。
宋弗知道和齊王府的人有聯系,卻還是讓由著玉珠這般問,就是想借的手拉下朱姨娘。
猶豫,就是怕朱姨娘對不利,只是眼下,卻是顧不得了。
額頭冒出汗水,對著宋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娘娘,奴婢有罪,奴婢收人蒙蔽,送了娘娘的消息出去,替人監視著娘娘的一舉一。”
朱姨娘要瘋了,日底下,的臉蒼白一片。
確實在宋弗的院中放著人,但卻并不是連翹,難道說那些丫鬟知道的消息都是連翹送過去的,說不通啊。
沒有太多時間疑這些,因為周圍的人聽著這話,已經都沸騰了。
“什麼,監視嫡?”
“一舉一。”
“這是要做什麼?”
“難怪一個庶能嫁太子府做側妃,原來是朱姨娘把太子妃的格都得一清二楚,如此對癥下藥,太子妃自然被他們拿的明明白白。”
“這后宅算計實在太可怕了。”
“這朱姨娘,何止是不懂規矩。”
“可怕,手得這麼長,如此有手段,說不好當初宋夫人的死也跟有關系。”
“對對對,當年宋夫人出自將軍府,一直很好,之后也沒聽說落下什麼癥,怎麼好好的染上了急癥就去了呢?肯定有貓膩。”
這件事,不說還不覺得,這一說細思恐極。
眾人對于這件事的討論,越來越熱鬧。
玉珠剛剛雖然沒有讓連翹說背后是誰,但是眼下這種況,大家自然而然的便代了朱姨娘。
一個惡毒姨娘,陷害嫡,踩著嫡做跳板的形象一下便鮮明起來。
朱姨娘有苦說不出。
只覺自己像是要被這些視線和語言凌遲,但是不敢倒下。
看著宋弗,眼神復雜,但是說出口的話卻不敢放肆:
“弗兒,事不是你想的這樣,一切都是誤會。
你之前子不好,姨娘常常尋你院子里的人來問話,不過是想要更好的照顧你,萬萬沒有旁的心思。”
朱姨娘一臉懇切,看向宋弗。
眾人的目,也向宋弗看過來,宋弗抬頭,了淚,看向朱姨娘,眼中全是傷心和悲痛。
囁嚅,頓了頓,似乎是下定了決心,才開口:
“那姨娘可知,我最吃的是什麼菜?
最喜歡喝的是什麼湯?
最穿的裳,是什麼?又是什麼料子?
我有什麼吃食不能吃?”
宋弗幾句問話出口,朱姨娘啞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些問題,全部都回答不上來。
只關心宋弗見了誰?可犯了什麼錯可以當把柄,或者宋立衡對宋弗的態度。誰關注這些小事呢。
大家看到這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朱姨娘,演戲也演得太好了,剛剛不人都被騙了吧?”
“是啊,沒想到太子妃幾句話就讓了餡。”
看朱姨娘噎住不說話,宋弗苦笑一聲。
“是我看錯姨娘了,以為姨娘和我母親一樣。
原來不是,姨娘不過是想利用我。既然如此,以后也不必再這般惺惺作態。
姨娘這般追出來,用我壞了丞相府的名義來我,其實只是為了挽回自己壞了的名聲吧。
我理解姨娘的心,但是,若姨娘想和從前一樣,讓我吃下這個啞虧,這一次我不愿意了。
姨娘是父親的妾室,我尊重父親,所以喊你一聲姨娘。
若如此,姨娘便覺得我好欺負,覺得我還和從前在丞相府一樣好拿,那姨娘就想錯了。”
朱姨娘慌了,指著連翹趕忙道:
“弗兒,不是這樣,是這個丫鬟說,我沒有見過,也沒有傳來問話。”
宋弗:“姨娘若有疑問,直接把連翹帶回去吧。
讓父親查清楚了再說。
我無意在這里跟姨娘吵,這般大庭廣眾之下,姨娘不覺得丟人,我還要顧著丞相府和太子府。
今日的事,我會讓人如實稟報父親,父親如何置你,跟我無關。”
一旁的連翹聽著這話,心中急得不行。
看向朱姨娘,恨得牙。
原本剛剛已經讓宋弗松口,帶回太子府,現在朱姨娘來這一出,不能回太子府了,齊王府那里不知道怎麼代。
連翹此時殺人的心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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