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萬象更新。

雲初雪早早就死了，新年第一天，要讓自己神抖擻的，日子朝前看，總是希一切都越來越好。

「給姑姑請安，姑姑新年安康，萬事順心。」

雲銀玲笑容滿面，連忙起扶起正兒八經給磕頭賀年的雲初雪，「快起來，地上涼。」

雲初雪今天穿了一白棉，擺和袖口領口綉著簡單的淺圖樣，顯得活潑又清雅。

「又大了一歲了，來試試姑姑給你做的皮裘，就是紅艷了些怕你不喜歡。」

雲銀玲拿著一件火紅的皮裘給雲初雪披上，左右端詳，越看越歡喜，「這個年紀，就該這般穿，真是好看，李媽媽，你們給瞧瞧。」

就像雲銀玲說的，好看，屋裡其他幾個早就看得挪不開眼了。

「小姐就跟那仙似的…」

常嫂子不自的誇了一句，這不是場面話，看眼神就知道了。

「可不，常家媳婦說得一點都沒錯。」李媽媽笑得眼睛瞇一道，好看的人誰瞧著不喜歡？

「六丫頭，今天是新年第一天，往年咱們在村裡住著也就罷了，如今住在都城，你現在還是雲家六小姐，若是不去給長輩請新年安有些說不過去，姑姑就是說一句，去不去，還是看你自己。」

雲銀玲面面到，該提醒的還是提醒一句，但是不幫著做決定，六丫頭是個有主見的，去不去都看自個兒的。

雲初雪笑著扶雲銀玲坐下，「姑姑，初雪心裡有數，不過是做做樣子，相看兩厭，何必為難彼此？走，咱們去上香去。」

「相看兩厭，不如不見，你呀！總有這些個說頭，聽著還頗有道理，行吧，不去就不去，走，咱們去九珍庵。」

「嗯，今日五皇子就要啟程去金州，正好也是東城門，咱們早些去，這會五皇子肯定還沒離宮…姑姑咱們今兒就在九珍寺待一天，晚上直接回來去燈會看熱鬧。」

每面新年第一天，都城都會有燈會，格外熱鬧。

「你這是要去送五皇子？」

雲銀玲臉上帶著幾分疑，這丫頭什麼時候跟五皇子這般了？

「嗯，走吧姑姑。」

「…嗯！」雲銀玲依然沒有多問，只是含笑任由雲初雪挽著。

「大姑娘，咱們六小姐越大越發出眾了。」

李媽媽著雲初雪忍不住誇了一句。

「是吧李媽媽？」雲初雪一點不，扭頭笑得開懷。

雲銀玲笑著搖頭，這般大大方方的才好，不由想起第一次見到的樣子，那麼瘦弱…帶出雲府，是這輩子做得最對的一件事。

「今兒有日頭，怎麼反倒更冷了？」

一出門，桃兒忍不住了脖子。

「見晴雪化，比下雪天還冷，常伯，直接去東城門。」雲初雪扶著雲銀玲趕上了馬車。

從西到東橫穿了整個都城，用了小半個時辰，馬車到了東城門，城門口沒什麼人。

「小姐，大姑娘，已經出城門了，外頭冷，你們在車裡等著，看到人我再喊小姐。」

雲初雪呼了口氣，「坐了這麼久，我下車走走，姑姑，你在車裡等著，郎中說了，你見風。」

雲銀玲點了點頭，「嗯，注意點別凍著了。」

城門口沒什麼人，四周空曠，和在城裡完全是兩種覺。

「還是這種覺好。」整個人都舒展了，雲初雪抬頭看了看天，笑得一臉燦爛。

桃兒見著雲初雪的笑，也忍不住跟著笑開，小姐估計不知道，的笑特別有染力，看著笑，就會讓人不由自主的跟著笑。

「小姐，那邊是不是五皇子一行？」

常伯看到城門口出來一行人，從裝束來看，好像是…

雲初雪趕看了一眼，這麼早嗎？

想著應該還要一會，今日新年第一天，五皇子應該也要賀年什麼的。

常伯正想上去看看，羅桑已經騎馬過來了。

「雲六小姐，還真是你，奴才還說是主子看錯了呢。」

雲初雪笑了笑，「我正好要去九珍庵，順道送送五皇子。」雲初雪說著便跟著羅桑過去了，讓桃兒他們留下等待即可。

「五皇子這是騎馬去金州？」

這麼冷的天，五皇子不坐馬車？

雲初雪的印象里，這些貴人出門都是車馬隨行的，這冷風嗖嗖的，騎馬一時半刻沒事，時間久了能得了嗎？

「你來送我？」

子越其實在門口就看到雲初雪了，四周白茫茫的，這一抹紅顯得格外惹眼，便是沒有這一抹紅，臉上的那抹笑，也是一道風景。

有那麼一瞬間他看呆了。

雖然羅桑現在還沒查清楚，但是他心裡那個想法越發強烈，笑起來的樣子和玉妃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

子越下馬，免得昂著頭說話。

「正好和姑姑去上香，想著五皇子應該是走東門，便等一等送送五皇子。」

雲初雪說得一派自然，沒有半諂之態，那般自然而然，就像對待親人、朋友那般。

子越不由自主笑開，心裡十分高興。

「這大冷的天去上香，你倒是有誠意。」

「五皇子忘了，貧尼可是佛夢中人。」雲初雪笑著回應，說話間拿出了一塊牌子，「五皇子，這個您帶著，或許能用得上。」說完似乎想起什麼，轉朝著桃兒招了招手。

「這是什麼？」子越看這手中帶有楚字的牌子疑問到。

「楚家商行的行商令牌，楚家東家說，金州周圍的楚家商行，聽聞金州水患，想盡些綿薄之力，籌集了一些質和銀兩，若是用得上，五皇子讓人拿著令牌去找當地楚家商行的費掌柜即可。」

此話一出，一旁的羅桑都忍不住驚訝看向雲初雪。

誰都知道，賑災最缺的就是銀兩和質，這雲六小姐是在替主子排憂解難？

雖說主子已經有所準備，但不知金州況，準備的東西未必夠，如此，主子就可安心了。

「多謝！不過…本皇子無權無勢，可許不了人家什麼…」子越思索了下，並未著急將牌子收起來。

雲初雪低眉一笑，眼裡著幾分慧，「五皇子，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能說得準將來呢？五皇子放心，這楚家東家不是一味逐利的商賈之流，他沒想著發國難財，不過是…為楚家圖個名聲罷了。」

「那你呢，你這般從中周旋，圖什麼？」

子越直言不諱的問著，這也是他心裡此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