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將黑,雲初雪才出得皇宮。
能將一個人悄無聲息帶進帶出,可見子越的能耐。
「五皇子,告辭!」
「進去吧,天已經黑了,你那位姑姑怕是等焦急了。」
「恩,五皇子辦完事也早些回宮吧,天冷,初雪在這祝五皇子金州之行一切順利。」
子越含笑點頭,「一定會的。」
衚衕口,子越親自將人送到,目送著對方進門這才上了馬車。
他本可讓羅桑送一趟自己去玉人樓,但他還是親自送了。
「羅桑,你先別跟著去金州,留下來查一件事……若是有什麼事,你看著理,別讓吃虧。」
「…是,主子,金州那邊況複雜…」
子越笑了笑,「怎麼,你是覺得本皇子應付不來?」
羅桑了鼻子,他這不是擔心麻,這是主子第一件正兒八經的差事,朝堂上不知多人在等著看笑話呢。
「安心留下辦好我代的事再過去。」
「是!」
玩笑歸玩笑,子越的決定,羅桑都會遵從,羅桑看出自家主子對雲初雪的不同,卻也沒多問,他相信,主子不管做什麼都有他的理由。
雲初雪天黑才回家,雲銀玲看出有心事,是忍著一句都沒問,只是讓桃兒好生伺候雲初雪用膳。
「你也累了一天了,我讓們給你燒了熱水,一會你泡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有什麼事,等你想跟姑姑說的時候,姑姑隨時都願意聽。」
雲初雪靠著雲銀玲,不像往常那般撒,只是靜靜靠著。
「姑姑,有你真好。」
不需要解釋,不需要掩藏,不需要假裝,想說便說,不想說就可以不說,姑姑總是這般包容,將的擔心都咽在肚子里。
「傻丫頭,快去吃點東西吧。」
雲銀玲輕輕了雲初雪的頭。
「姑姑,我不,就是有點冷,我烤會火就是了,明兒年節,咱們好好過個節,對了,常嬸,常壽呢?」雲初雪想起什麼側問了句。
「在掃雪,我這就去。」
常嬸出去,雲初雪又讓桃兒拿來筆墨紙硯。
「小姐,墨研好了。」
雲銀玲靜靜坐在火爐前看著雲初雪忙活沒有多問。
雲初雪提筆卻沒有立刻落筆,想了一下之後用左手執筆,其實是的左撇子,但是和姑姑一起住之後,姑姑便讓試著調整,所以,現在吃飯寫字都是右手,本看不出是個左撇子。
看著雲初雪故意用左手寫字,雲銀玲眸一閃依然沒做聲。
「常壽,這封信,你一會找人送到刑部,就說是給李大人的,不要親自送…」
「刑部?小姐,這會天都黑了,刑部還有人嗎?」
「今兒肯定有人,你去就是。」
雲初雪代一番之後,又用右手寫了一封信,「這封你去送給蕭爺,天冷,出門多穿點。」
常壽仔細將信收好出去辦事,常伯正好從外頭回來,也帶來了一個好消息,說是景四去鋪子里了。
「常伯,你先暖和一下,等會還得您跑一趟,拿幾兩銀子給他,就說是提前預付的工錢,明兒就是年節,好好在家過個節,年節之後讓他到鋪子里去就是。」
「小姐,他還一天活都沒幹呢您就給他銀子,萬一他不合適呢,小姐不就虧了?」
桃兒一旁開玩笑的說著,知道家小姐不是小氣的人。
「做生意,不是虧就是掙,他在雲家做得不順心,可他還在做,是因為生活所迫,可他願意信我一會,辭了雲家的活,斷了收來源,就沖這這幾兩銀子就值。」
「到底還是小姐心善。」桃兒藏著收拾筆墨笑道。
雲初雪笑了笑沒做聲,起走向雲銀玲,「那你可錯了,人善被人欺,你家小姐我從來都不是心善的人。」
「你這丫頭,心善又不是壞事,不過這世道,太過心善未必是好事,無愧於心就好,咳…咳…」
雲銀玲說著突然咳嗽起來。
「姑姑,怎麼了?著涼了嗎?」
雲初雪一臉張詢問著,抬手幫著順背。
雲銀玲擺了擺手,「沒事,這個年紀,點涼就這般,一會讓李媽媽煮點薑湯喝了就好了。」
「不行,得請個郎中來看看,趁著不嚴重,該吃藥就吃藥,免得拖病了,聽我的。」
在這點上,雲初雪異常堅定,「常伯,一會你回來時請個郎中回來。」
雲銀玲無奈一笑,「你這孩子,哪有那般金貴,咳嗽兩聲就要去請郎中。」
「姑姑對初雪來說,就是比什麼都金貴,姑姑,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
雲初雪暗指剛才讓常壽去刑部送信的事。
雲銀玲含笑搖頭,「姑姑說過,不管你做什麼,姑姑都支持你,你想說姑姑就聽,你不說,姑姑就不問,六丫頭,在姑姑這,你不用斟酌考慮,隨意就好。」
雲初雪聽著眼眶一紅,帶著幾分鼻音道:「姑姑,初雪上輩子一定做了很多好事才能遇到姑姑,初雪不想瞞姑姑任何事,初雪不說,只是不想姑姑擔心。」
「姑姑都知道…不說這些,咳…咳…明兒想吃什麼?姑姑給你做。」
雲初雪吸了吸鼻子,連忙有給雲初雪拍了拍背。
「明兒我給姑姑做,姑姑就等著吃好了,對了,姑姑,我跟你打聽點事。」
「你說!」
「姑姑,你知不知道東南靖和錦家?」
雲銀玲凝眉低喃道:「東南…靖和錦家,東南第一世家,也是咱們大元鼎鼎有名的世家。」
「和梅家一樣?」雲初雪對世家的理解並不是太清晰,在看來,梅家這樣的就是鼎鼎有名的世家。
雲銀玲笑著搖頭,「不一樣,梅老太傅三朝元老,咳…梅家也頗底蘊,的確是數一數二的世家,可是錦家不同,如今錦家無人在朝,可錦家聲名猶在,咳……錦家是真正意義上的世家,世代傳家,前朝,錦家便是一流世家了,大元開國時,錦家立了大功,算得上開國功勛…對了,十多年前,錦家嫡長宮,宮便立為妃,可見錦家厲害了。」
難怪五皇子說,錦家長份尊貴了。
原來,世家和世家之間也是有區別的。
「姑姑,你說的可是…玉妃?」
雲初雪小心翼翼的問了句。
雲銀玲認真想著,也沒留意雲初雪的表,「對,好像就是玉妃,姑姑也是聽了一耳朵,咳…聽說深得聖寵,可是風了一陣,後來不知為何…就沒再聽說了,這宮裡的事,咱們還是別瞎說了。」
雲初雪乖巧點頭,著炭火忍不住的想著,那個盒子告訴,這個傳聞中的玉妃,曾經真實存在過。
今日忘了問五皇子,玉妃肚子里的孩子最後怎樣了…
是忘了還是不敢問,自己也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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