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敬承想要替拭邊粥的作頓住,沉默片刻,默默收回了手,悶悶地應了聲:「好。」
吃了飯,兩人出發去慕家老宅,換鞋的時候,依依踉蹌了下,慕敬承下意識手,卻又艱難地停下。
哎!
他無聲地嘆氣,狠著心袖手旁觀。
到了老宅,依依已經看起來像個沒事人一樣,跟老宅的人熱打招呼,給老爺子講笑話,檢查,針灸。
慕敬承默默瞧著,心裡又有些不是滋味。
年輕真好,來得快,去得也快。
不像他,表面風平浪靜,心驚濤駭浪,所有的緒,都只能部消化。
依依給老爺子拔了針,一邊收拾針灸包,一邊叮囑道:「爺爺,您這是心氣鬱結所致,平日里要自在些,不能把什麼都放心裡。」
慕老爺子見了依依開心得不得了,連連點頭,乖巧得跟個小學生似的,還忍不住跟依依撒。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想你們,尤其是你,依依,這麼久沒見著,我吃飯都沒味道。」
依依不笑了,哄他道:「我現在開學了,要幫老師代課寫論文,時間有限,不過您放心,以後有空我就回來看您,好不好?」
「要得要得!」老爺子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
他瞧依依,真是哪哪兒都可心,就怕慕敬承脾氣不好,給依依氣。
「以後你周末就過來陪我說話,好不好?」老爺子可憐道,「你多看我一次,我就能多活一年!」
依依低笑:「那我要是天天陪在您邊,您可就不只是長命百歲,得千歲了!」
老爺子一本正經道:「百歲就行了,千歲不要,禍害才千年呢!」
「呵呵……」依依被老爺子逗得不行,忍不住笑出聲來,「您放心,只要您按我說的做,我包您長命百歲!」
老爺子無比乖巧道:「我一定聽你的話!你指東,我絕不往西!」
……
慕敬承看著爺孫倆和諧又親的聊天氣氛,再想想自己和依依的狀況,心裡羨慕又失落。
很鬱悶地嘆了口氣!
他不也湊到跟前,想要一兩句話,現一下存在。
「爺爺,一會兒午飯吃什麼?」
奈何爺孫倆特別默契,沒一個人搭理他。
他了鼻子,訕訕地站在一旁,表不大痛快。
慕時川跟依依又聊了好一會兒,才注意到一旁杵著跟電線桿子似的慕敬承,一臉嫌棄道:「你沒事做嗎?杵在這裡做什麼?」
慕敬承皺眉,語氣著不郁,「老頭你有沒有良心,我在陪你!」
慕時川的表越發嫌棄,眉眼睛都寫著「誰要你陪啊!」,轉頭看向依依的時候,卻是笑瞇瞇的,「依依陪我就好了。」
依依勉強地笑著,雖然故意不去看慕敬承,可聽到他的聲音,也會讓心裡泛起漣漪。
慕時川覺到兩人之間怪異的氣氛,不眉頭一皺,瞪著慕敬承怒道:「你小子是不是又惹依依不高興了?」
慕敬承抿不說話,他確實惹得依依傷心難過了!
慕時川一看孫子這副表,頓時氣不打一來,拿起一旁的拐杖就去打慕敬承,怒道:「臭小子,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吧!」
依依見狀,連忙把慕敬承護在後,勸道:「爺爺,沒有,敬承對我……可好了。」就是……他不喜歡我而已。
老爺子和慕敬承都沒想到依依會出面阻擋,拐杖不小心打到手臂上。
「依依!」慕敬承連忙抓起的手臂檢查。
一條紅凜子,在白纖細的手臂上,看起來目驚心。
依依不聲地回手臂,藏到後,笑道:「沒事。」
慕時川懊惱地站起來,自責道:「哎呦,依依,爺爺不是要打你呀!」
依依安道:「我知道,爺爺。」笑著扶住老爺子,安道:「我剛才怎麼跟您說的,不要生氣呀,您答應要聽我話的。」
慕時川連連認錯,「是爺爺錯了,爺爺以後不生氣了。」但他轉頭就惡狠狠地瞪著慕敬承,沒好氣道:「臭小子,你死人哪,不知道去給你媳婦拿葯?」
慕敬承還沉浸在依依不讓自己的悲傷里,聽到老爺子的呵斥,頓時回過神來,連忙道:「我這就去。」
見慕敬承離開,老爺子才斂了怒容,嘆氣道:「依依,我知道敬承又惹你了,爺爺幫你出氣!」
依依獃獃地看著慕老爺子,下意識為慕敬承開解道:「爺爺,敬承他沒有……」
慕時川抬手打斷,沉聲道:「我自己的孫子我最了解,他那一副做錯事的表誰看不出來?就差把『我錯了』三個字刻臉上了。」
依依錯愕,一直故意避免去看慕敬承,所以還真沒發現他是什麼表。
慕時川頓了頓,有些無奈道:「依依,不是爺爺為孫子開,可你可憐可憐他吧,他自小沒了媽,父親又是個不著調的,好不容易幹了自己想乾的事去當了兵,卻又是這麼個結果,現在還被那怪病纏,不容易的。」
依依又忍不住心了,默默點了點頭,應道:「我知道爺爺,我已經讓陳媽幫他熬藥膳了,有效果的,你看,他很久都沒犯病了。」
頓了頓,堅定道:「我一定會治好他的!」
慕時川出欣的笑容,忍不住又道:「其實,比起敬承的病,他更缺的滋養。」
他掀起褶皺的眼皮,意有所指道:「爺爺的意思,你懂吧?」
依依心裡一片苦,本來不想讓老人家為年輕人的事心,可還是忍不住落寞道:「爺爺,敬承他不喜歡我,我沒辦法……」
「胡說!」老爺子打斷,沉聲道。
「真的!」依依垂著眼,聲音難掩委屈:「他親口跟我說的。」
「呵!」老爺子忽地冷笑一聲,「他不喜歡你?他要是不喜歡你,我老頭子立刻把腦袋擰下來!」
依依怔怔地看著老爺子,眼底閃過不解。
慕時川看著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依依,不是靠說的,要靠。」
他頓了頓,沉聲道:「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讓敬承娶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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