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敬聽話音剛落,慕敬敏便迫不及待地否定道:「什麼誤會?二哥,你可不能為了維護大哥,不分青紅皂白、顛倒是非!」
臉上難掩得意之,越發添油加醋道:「爺爺,不是我非要說大哥的壞話,可您自己瞧瞧,打他回來繼承了家業后,都幹了些什麼呀!」
「盲目改革,專制蠻橫,一家獨言,作風毒辣,行事霸道,好好的慕氏集團在他的管理下,烏煙瘴氣,一片混,公司里早就怨聲載道了!」
「哪像我二哥管理集團的時候,大家都和和氣氣的,公司產值是年年新高,集團地位穩居國第一,咱們慕家更是門翹楚,誰不敬著!」
「爺爺,您可不能再任由大哥胡作為下去了,他就是個當兵的,哪裡會管理公司運營嘛!」
難得有機會貶低慕敬承,忍不住一一細數慕敬承的「罪狀」,恨不能把這世上最惡毒的辭彙都用在慕敬承上。
慕老爺子坐在沙發上,鐵青著臉一言不發,憤怒顯而易見。
慕敬敏越發得意,覺得這次慕敬承肯定要栽了!
慕家最看重人世故,爺爺尤其如此,這家雖然不是什麼高門顯第,可祖上與慕家不淺,爺爺是最看重的,否則也不會強迫慕敬承非娶家那個小丫頭不可了。
如今慕敬承竟然如此惡待家人,簡直是沒把爺爺放在眼裡,如此忤逆他老人家,不顧慕家的名聲臉面,想來爺爺是定然不會饒他的。
忍不住還想繼續說些什麼,卻忽聽慕敬聽在耳邊低語提醒。
「好了,敏敏,點到為止,再說就過了。」
抿了抿,有些不甘心,不過二哥做事向來周到,聽他的準沒錯。
慕敬敏不說話后,整個大廳立刻陷了寂靜,雀無聲,落針可聞。
這時,陸雪涵走了進來,高跟鞋踩在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打破一室寂靜。
走到老爺子跟前,下意識地看一眼慕敬聽兄妹,角出一淺淡的微笑。
不過這笑意很快便被斂起,對著慕時川恭敬道:「爸。」
慕時川抬起眼皮瞥了一眼,灰白的眉深深皺起,冷冷問:「你又是什麼事?」
陸雪涵臉上閃過一尷尬,但很快便從容掩飾。
是演員出,變臉向來是最拿手的本事。
抿了抿鮮紅的,滿臉愁容,有些為難道:「爸,剛才陸家的人來電話,說、說……」
「說了什麼!」慕時川不耐煩地了拐杖,不快道:「有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
「是。」陸雪涵乖巧地應了聲,這才勉為其難道:「剛才陸家的人來電話,把敬承數落了一頓。」
「說他把錦書那丫頭撞倒了,摔得小骨折住了院,期間敬承沒有親自去探陪護過一次不說,就連後來錦書出院,想讓他去接一下他都不肯。」
「錦書那丫頭了委屈,回去忍不住哭鬧一番,搞得陸家人火大,說要、要跟咱們慕家斷,從此不再合作了。」
慕時川臉更加難看,不自覺地繃面頰,連臉上的皺紋都似乎抻平了些。
他抿著,卻始終不說話,那雙褶皺眼皮下的眼眸緒晦不明,人猜不。
慕敬敏本來聽了慕敬聽的話,乖乖閉上了,如今聽了母親的話,忍不住又開始火上澆油。
佯裝震驚道:「什麼!那怎麼行!咱們慕家與陸家合作的生意有百分之六十以上,要是斷了,得損失多利潤!」
憤憤不平地看著老爺子,不滿道:「爺爺,大哥做出這樣的混賬事,您還要護著他嗎?」
「且不說慕陸兩家絕的事,是錦書姐姐這事,他也做得太過分了!」
「把人撞到骨折住院都不去探照顧,這說得過去嗎?這簡直有辱咱們慕家門風!」
「爺爺,今天無論如何您都不能再不管了,否則咱們慕家遲早毀在大哥手上!」
「啪!」一聲脆響。
慕老爺子猛地揚起拐杖,將茶幾上一個水晶煙灰缸到了地上,摔得碎。
他太的青筋突突跳著,灰白的頭髮立,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慕敬敏被嚇了一跳,頓時閉了,再不敢多說一句。
不過心裡得意,覺得老爺子氣這樣,慕敬承的家主之位八是得易主了。
懷瑾夫婦默默瞧著,心裡越來越有底。
看來在慕家,不但沒人在乎依依,連慕敬承也腹背敵。
他忍不住吐出一口濁氣,好像連日來的恐懼、憤怒、鬱悶、不甘、屈辱、惱,今日總算消散了幾分。
慕敬承,你當日那般辱,奪我醫館,害我兒,今日我誓死也要將你拉下神壇!
思及此,他越發凄苦道:「慕叔,我們家雖是小門小戶,可也是在危難時救過咱們慕家的。」
「如今家勢微,您老要是不幫我們主持公道,那我們夫婦就沒有活路了!」
「我懷瑾雖然不是什麼大人,可在醫學界也有幾分薄名,如今被慕敬承一個小輩這般戲弄辱,簡直欺人太甚!」
「恕我直言,慕家簪纓世家、貴重非常,傳承幾代,依舊屹立顯赫,可到如今落到慕敬承這樣的小輩手中,實在是可悲啊!」
他邊說邊下意識地打量慕老爺子,想從他那雙晦的眼中看出些名堂。
偏老爺子眸深沉,除了憤怒,什麼也看不出來。
他皺了皺眉,又看向慕敬聽。
見他低眉順眼地恭立在一旁,一副乖順溫和模樣,好像什麼都不在意,倒有些知足常樂的禪意。
但懷瑾心裡清楚,這絕不是慕敬聽的真貌!
眼下,他與慕敬承已經在了對立面,要想徹底擺慕敬承,唯一的法子就是投靠慕敬聽。
只有慕敬聽掌握了慕家,他才能真正的高枕無憂。
思及此,他繼續沉聲道:「我與二雖無接,但素聞二名,慕叔,依我拙見,二繼承慕家家主豈不更好?」
聞言,在座眾人面迥異。
陸雪涵眉眼含笑,一副慈母模樣。
慕敬敏眼角眉梢儘是得意,彷彿在說:「瞧,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慕敬聽神淡然,彷彿事不關己一樣。
唯有慕家老爺子掀了掀眼皮,目緩緩落在懷瑾上,深沉的眸中出一不快和警告。
懷瑾頓時一慌,彷彿覺得有一柄冰冷的大刀橫在他脖子上,他渾冰。
可老爺子最終什麼也沒說,依舊保持著沉默,只是握住拐杖的手止不住地微微抖。
大廳再一次陷死一般的沉寂,直到被慕敬承鏗鏘的腳步聲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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