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世界衛生組織公布，全球AO別平均契合度為65%，而決定一位Alpha能否徹底標記一位Omega的最低契合度是43%。

這意味著，他們那18%的契合度，不僅相較於世界平均線來說低得可怕，更是注定了凌澈永遠無法將他徹底標記。

這就是說，哪怕在大街上隨便抓一對素不相識的AO，都不可能出現這麼低的契合度。

謝蕤心疼極了。

四年前的景重現，許棠舟忘了，還沒有。

記得當時許棠舟拿到結果時的反應，也記得那對許棠舟來說是多大的打擊，非常不願意再次看到這樣的景。

可是令驚訝的是，許棠舟微微緩了過來，第一句話卻是問：“凌澈……知道嗎？”

謝蕤疑：“你們還沒聊過這個話題？”

拿出這份報告，只是擔心他們太一意孤行，想要用這份事實來讓許棠舟看清楚況。

許棠舟點點頭：“嗯。他隻以為我失憶，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了我們以前的關系。所以……我們當年是因為這個才分手的嗎？”

他前幾天打電話問過父親，但父親那幾年就忙著酗酒，連凌澈和他往過都不知道，能問出原因的人只有那幾年帶他在首都進秀場的謝蕤。

謝蕤沉默了一會，還是告訴他：“崽崽，是我讓你們分手的。”

許棠舟：“？？？”

什麼意思？？

“你那時候很聽話。”謝蕤道，“你知道你們不可能在一起，就聽我的和凌澈提出了分手。你還編造了一個謊言，告訴他你遇到了一個匹配度80%的Alpha。”

許棠舟猛地抬起了頭。

難怪！

難怪那次在蘇裡蘭夏月出事的那個晚上，凌澈會問他那句話——“假設你是一個剛完分化就進發期的Omega，遇到這種況，你會怎麼做？如果，恰好有一個契合度高達80%的Alpha在場呢？”

他的回答是他會去醫院。

然後他反問了凌澈這個問題，凌澈的回答他記得很清楚。

許棠舟的心好像掉進油鍋裡一樣，被煎熬得五髒六腑都發疼。他幻想過許多種他們分手的原因，卻從沒想過真相會是這樣。

他竟然那麼容易就和凌澈分手了！！！

還說了那樣的話！

“我希你這次也能這麼做。”謝蕤道，“我專門跑回來，就是怕你們腦子不清醒。”

許棠舟還在不可置信中，被施了定一樣呆呆地坐著。

這也太容易了吧？！這樣就分手？？

“崽崽，你聽我說。”謝蕤見他這樣，語重心長地說，“從你出生起，我們就知道你是一個Omega了。你有Omega的別特征，有生歹直腔，有腺囊。普通的Omega十二歲就能開始分化，但是你長到十六歲都還沒什麼反應，就顧著長個子，那時候我就知道你的信息素可能會很見。果然，你一分化，我最擔心的就事發生了……”

許棠舟眼圈發紅。

“你和凌澈分手以後很不開心，所以你失憶了以後我就沒再和你說過這件事。天意弄人，我怎麼也沒想到你們竟然還能遇見，還能走到一起。我以為你拍個廣告而已，他早就如日中天，你不至於再和他有易……是媽媽錯了。”謝蕤話鋒一轉，“凌澈也有錯。他明知道結果還這樣做，是對你不負責，也是對他自己不負責。”

“不，凌澈沒錯。”許棠舟忽然正，轉頭認真地看著母親，“是我當時太自私了。”

對於母親說的“聽話”，他心裡有一百個疑問，他為什麼要那樣做？是因為年紀小沒有擔當，還是因為不夠對方，不管怎麼樣他都真的錯得離譜。

他真的傷害了凌澈，凌澈第一次見到他的反應，他終於搞清楚是為什麼了。

任何被傷害過的人都會那樣吧，恨不得再也見不到對方才好。

謝蕤聽他這麼說，臉微變：“怎麼會是你自私？你做得很對，難道你忘了我和你父親的悲劇？”

謝蕤站起來，有些暴躁地轉了一圈，自己點了支煙冷靜了一下。

“我以前也不相信所謂信息素羈絆。”說，“可是事實證明與信息素缺一不可。你知道低於世界契合度平均線，還因為去結婚的AO夫妻百分之九十九會離婚嗎？”

“我曾經以為我們會是那百分之一。我和你父親的契合度只有42%，就比最低契合度低了1%，看上去很有希是不是？因為無法徹底標記，我甚至婚後還每年都開開心心去打抑製劑，直到我三十二歲那樣產生了耐藥……發期來了。那一周是我們彼此都最不願意回憶的一周。”

許棠舟還有十二歲以前的記憶。

他記得父親告訴他，他們去度假了，消失了整整一周才回來。

原來是出了這樣的事。

“第二年。”謝蕤道，“比第一年還不如。”

吵架、互相抱怨，沒有了信息素的羈絆，他們不得不得面臨消磨的事實。

許尉開始酗酒。

他從那時退役，正式自暴自棄，謝蕤也不再回家。

許棠舟的年算不上好。

兩人互相折磨著不肯放手，直到前幾年許棠舟出了事，許尉才真正同意了離婚。而謝蕤雖沒有再婚，但已經找到了契合度適合的人，再也不用發期折磨。

謝蕤說出這次回來的目的：“所以，我不是要你們，我只是想提醒你們，趁現在還不深，長痛不如短痛，像上次一樣快刀斬麻最好，你們都還會遇到其他合適的人。千萬不要重蹈我們的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