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辦公室,Ana老師示意栗蓉坐下,自己也在旁邊坐下,說出了自己的顧慮:“你的設計我們老師看過了,確實不錯,不過覺這樣的設計稿太超前或是理想化了,芍藥花類在紙上畫的當然可以盡善盡,但做出來實可能會不太好看,甚至效果更壞,你想過嗎?”
在過來的路上,栗蓉想了好幾個問題,沒想到對方是擔心這個出乎意料的問題。
栗蓉笑了笑:“謝謝老師的關心,不過這不是問題,請您放心,我既然畫的出來,也就能做得出來。”
“你確定嗎?”Ana老師吃驚,“國的印花技本做不來,難道你要刺繡?”
“對,”栗蓉點頭,“我打算用刺繡。”
Ana更迷了:“這做出來的面積可不小,制時間只有二十天。短時間怎麼可能繡得出來?而且,這很考驗技藝的。”
“一個人肯定繡不過來,但兩個呢?三個呢?”
Ana皺眉,正想說什麼,栗蓉率先開口:“沒有說過不能讓人幫忙繡吧?”
確實沒有這個要求,但上哪兒找幾個繡藝湛的繡娘呢?
可看到栗蓉勝券在握的表,Ana覺得自己多慮了,只好道:“那行吧,如果到時候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找老師,畢竟這麼優秀的作品,我也想看看做出品有多驚艷。”
Ana話里包含著對栗蓉極高的稱贊,以及暗示如果栗蓉可以找幫忙,這相當于給栗蓉開個小后門了。
而且對方又不是自己的老師,栗蓉寵若驚,隨即笑了:“好的,如果有需要,我一定跟Ana老師說。”
栗蓉承下,也不是說一定會找Ana老師幫忙,只是給自己留了一條后路。
Ana有多年的留洋經歷,且能在清大任教,手里資源不用想都知道很多,認識的人脈必然也廣。
栗蓉以后要是真走服裝這條路,保不齊哪天用的著Ana。
因此,沒有必要拒絕對方拋出的橄欖枝。
告別Ana回到四合院,栗蓉看到沈若寧在家門口蹲著。
看上去難過又委屈,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兒吧唧的,跟平日明的樣子判若兩人。
也不知道遇上什麼事了,栗蓉心一張,走過去:“若寧?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不進去,在這兒蹲著?”
“嗚嗚嗚~栗蓉,你終于回來了。”沈若寧站起來,撲過去抱著栗蓉戚戚道,打了個嗝兒,說“家里沒人。”
后面那句回答栗蓉為什麼不進去,栗蓉轉念一想,才想到趙父趙母這個時候應該去接小家伙放學。
所以家里沒人,栗蓉拍了拍沈若寧的后背:“走,進屋說去。”
進屋后,栗蓉給倒了杯熱茶,看著沈若寧抱著茶杯失神的樣子,有些心疼:“到底怎麼回事兒,現在能說說了嗎?”
“你三哥要去深城。”
“嗯?深城?”栗蓉頓了頓,“去做生意?”
“嗯!他說現在深城滿大街創業熱,政策好,他前兩年下南方的戰友賺了不,他也想下南方。”
確實,深城作為經濟特區,各方面都非常有利于經商者施展拳腳。
“這是好事兒啊,怎麼那麼難過?”
栗蓉還以為沈若寧家里出事兒了呢。
“好什麼呀,他去南方,誰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啊,那我怎麼辦啊,我們怎麼辦啊?好不容易等到我畢業了,說好帶回家見爸媽的,他突然就說等他先去掙多點錢回來再見。”
這下栗蓉不知道該說什麼,站在栗家人還有栗蓉自己的角度,覺得出去闖是很不錯的事,是相當支持的。
可作為沈若寧的好朋友,也能理解沈若寧的心,現在畢業了,對象又要去遠方,兩人異地,這又得等,確實讓人難。
“你們有聊過這個問題嗎?”
“聊過了,”沈若寧吸了下鼻子,“他說現在去我家,我爸肯定不待見他,他想等自己有能力,再去見我爸媽。”
栗蓉了下,栗睿之的想法很合現實。
沈家家世就在那里,栗睿之雖然是個退伍兵,但他一不在部隊里繼續任職,二是手上的錢也不多,估計沈父還真能把他趕出來。
栗家栗大哥跟栗二哥都不錯,之前栗凱之還邀來過沈家參加沈若寧的生日宴,說明沈父對栗凱之是認可且相的。
可惜栗睿之是栗睿之,栗凱之再厲害,那也只是他哥。
看來栗睿之真要想抱得人歸,還需要加把勁兒呢!
“我其實能理解我哥的想法......”話說到一半,栗蓉看見沈若寧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快速說,“但我哥也有點沒有考慮到你,你們有沒有想過見家長?”
“想過啊,怎麼沒想過,你哥說我爸爸肯定把他打出門。”
“如果你們真心喜歡對方,不如先見一下我爸媽?”
“你哥不樂意,都沒帶我回過家。”
栗蓉皺眉,忽然有些看不懂栗睿之的想法了,
栗睿之跟沈若寧在一起的事,從來沒瞞過家里人,栗父栗母都知道他有個在談的對象,栗蓉幫他佐證過,栗母這兩年才沒有催過栗睿之去相親。
而且,栗睿之臉上對沈若凝寧的喜歡不假,為什麼不愿意帶沈若寧回家呢?
栗蓉決定找機會問問栗睿之的想法,要是真不喜歡,趁早斷了,絕不能讓他做渣男,害人家孩子。
“其實吧,額,”栗蓉小心翼翼地問,“如果我三哥真的一定要去南方,你有沒有考慮過跟他一起去?不過創業是辛苦的,你去的話,要陪著他吃苦。”
“我愿意的,”沈若寧更委屈了,“他不愿意,嗚嗚,他說做生意太苦了,讓我在家好好呆著。”
栗蓉剛要說什麼,沈若寧就扔出一個大雷:“我懷孕了。”
“什麼!”栗蓉蹭地站起來!
“你懷孕了?”栗蓉再次確認。
沈若寧點點頭。
這真是個棘手的問題!
栗蓉一個從后世來的人,未婚先孕的事見過不。
但那是后世,放在這年代,即便是在首都這樣的城市,未婚先孕是要挨人唾沫口水說閑話的。
這下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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