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跟鋼鐵廠達合作,養豬場有了一筆不菲的進賬。
趙青松一點兒也沒耽擱,錢一到手,立馬去買針劑。
看著養豬場師傅一只一只地給豬崽打針,趙青松多日以來提起的心終于可以放下。
跟鄭師傅預估的沒錯,第二針過后,豬崽慢慢好起來,食跟著恢復正常。
喂豬的伙計們也都出了笑容。
。
何杏夫妻倆給栗蓉幫工,攢下了些錢,九月的時候就把栗蓉送去了隊里的學校上一年級。
大牛可勤快,放學背著布包回家頂著汗的黑不溜秋的瘦臉喊:“俺放學了,俺要寫作業。”
這會兒天冷,白天短,下工下的早,放學也放得早。
栗蓉看了眼手表,還有一個小時天才黑,估著趙青松也在回來路上,就把米淘了放進去煮飯。
懷孕近五個月,栗蓉的肚子顯懷得厲害,放好米進去了,就在灶房門口看著,大牛用凳子擱著在堂屋門口寫作業。
大牛要在天看不見前寫好作業,因為天黑了要燒煤油,費錢。
堂屋門口還有些,在那里寫可以省煤油。
而且在門,風吹不進去,不會特別冷。
栗蓉走過去:“寫作業呢?大牛。”
“嗯。”大牛頭也不抬,握著的小手只看見筆尖兒在本子上寫出大字。
都不知道這鉛筆用了多久,只剩下一丁點的筆。
不仔細看還看不到他握著筆,本看不到長出來的筆。
栗蓉笑著問:“上學好玩嗎?”
“好玩!”
栗蓉不想打擾他寫作業,正想回灶房,就聽到大牛喊。
“怎麼了?”
大牛揚起瘦小的臉,問:“二嬸,我們學校的老師都是知青,你也是知青,你怎麼不去做老師啊?”
栗蓉無語:“你個小屁孩,不是知青都可以做老師的。”
“俺弟弟什麼時候出來啊?”大牛看著栗蓉的孕肚,天真地問,“等弟弟出來了,你也會送他到學校上學嗎?”
栗蓉笑出了眼淚:“當然要送去上學,等明年大概就出來了,不過,你怎麼知道是弟弟啊?妹妹不喜歡嗎?”
大牛搖搖頭:“俺想要個弟弟,孩子太麻煩了,村里的小花還有小,可哭了,看到蟲子哭看到蛇也哭......”
栗蓉心想我看見蛇我也哭,無奈地說:“荷花多好啊,又乖又勤快。”
大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對哦,荷花表妹很好,那二嬸生妹妹吧,俺帶下地捉蟲子......”
栗蓉滿腦袋黑線:“......你好好寫你的作業吧。”
趙青松今晚回得晚了些,一風塵仆仆的,不知道打哪兒回來。
栗蓉聞不得他在養豬場呆一天上染上的味兒,他一到家就是先洗澡換裳。
栗蓉給他弄好飯,趙青松接過碗筷說:“你自己吃自己的就行了,不用管我,我自己會弄,你肚子都那麼大了,我沒照顧到你就算了,還讓你反過來照顧。”
“這有啥,我在家啥也沒干,多對孩子好,對了,你今晚怎麼回來那麼晚?”
“今天去看了母,找了些大點的老母回來養,就放在豬場邊上,留給你到時候坐月子吃。”
“你真好。”栗蓉心里暖暖的。
到了年末,趙青松特別忙,整日都不在家,下了幾場大雪,他依舊雷打不地早上吃了飯就出去,晚上天黑回家。
那批生過病的豬崽,后來趙青松下了不本錢去買飼料,喂營養的豬食。
豬崽食回來后,特別能吃。
總算是在年前,吃的壯壯,達到出欄標準。
趙青松這才算是結結實實松了口氣。
跟吳志剛達合作后,趙青松的銷售渠道,在‘自由市場’的基礎上又多了一條。
趙青松很清楚鋼鐵廠這些公家單位的糧食來源,跟公民糧票一樣都是有計劃的量。
至于吳志剛為什麼敢跟他買,他從未過問,但他知道這中間一定廢了不功夫。
長期合作對趙青松來說是好事,同時他心里一直記著吳志剛當初的幫助,要不是他,養豬場還不一定能那麼快熬過來。
所以在過年前,其他渠道豬都漲價的況加,趙青松給鋼鐵廠還是一樣的價格。
吳志剛欣賞趙青松的為人,兩人經過長期的接下來,也稱得上一個兄弟。
后來改革開放后,吳志剛更加堅信自己沒看錯人。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趙青松終于把養好的豬,順利出欄。
當時給鋼鐵廠的賣的那批豬,趙青松開的價格跟他供貨給其他渠道的沒差多,所以那批豬沒虧什麼錢。
前一批的豬,包圓了豬崽飼料,伙計工錢和豬場開銷。
豬崽養到出欄,賣出的的錢全是盈利。
趙青松趕著年前把賬算好,跟鄭德幾個人按照份額,進行紅利分紅。
徐富占的份額最,但拿到手也有了四千多塊錢。
他驚呆了,拿著一把錢不斷地數,數了差不多三遍才敢相信,他吞了吞口水:“趙哥啊,好多錢啊,話說我這點份額,都能拿到四千多,那你跟鄭哥,不得過萬了?”
鄭德跟趙青松都笑了。
原本鄭德的份額最多,后來莫升跟嚴哥退出,趙青松占了些份額,現在份額跟鄭德持平。
于是,兩人的分紅是一樣。
但也沒有一萬多。
趙青松搖搖頭:“哪有那麼多,七千多點吧。”
他一點也不怕告訴徐富,他鄭重地說:“今年只是一個開頭,等明年吧,明年我們能掙更多錢。”
徐富被錢砸的熱沸騰:“我明年還跟著你干!”
鄭德呼了掌徐富的后背:“你這小子是不是啥?咱這是合伙干的,又不是一錘子買賣,明年咱還是豬場老板!”
趙青松揣著一兜子錢回家。
吃飯時,他就一直想著栗蓉看到這筆錢會是怎樣的一個高興的樣子。
完子,穿著干凈的裳。
趙青松把布包拿出來。
栗蓉哇了一聲:“養豬賺的錢啊?”
坐在熱乎乎的炕上,抱著袋子數錢:“天啊,怎麼能賺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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