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聆和糯糯終於被找回來了,孟聆在將糯糯給蕭正峰的時候,當場就暈過去了。
大家都看到了孟聆不正常的蠟黃臉,知道這怕是染了瘟疫了,當下忙將隔離了。
而糯糯呢,則是臉上通紅,額頭熱燙,阿煙一把抱過糯糯來不放開。
這邊蕭正峰強制地從懷裏搶過來,忙命醫趕查看病。
一番焦急的等待后,所幸的是糯糯得的看起來並不是瘟疫,而是普通的傷寒而已。
大熱天的得傷寒,雖有些奇怪,不過到底不是瘟疫。
孟聆那邊被隔離后,洑溪親自戴著口罩去照料了,他們夫妻二人這一路走來,也算是風雨同舟。如今孩子都老大不小了,夫妻這幾年聚離多的,可是看著倒是不減。
阿煙親自照料糯糯,抱著糯糯就如同抱著一個小嬰兒般,本是不放手。
蕭正峰想讓去休息,卻睜著眼睛不肯,就這麼死死抱著。
沒辦法,蕭正峰也只能任憑去了。
二皇子那邊知道了糯糯只是普通的傷寒后,也是鬆了口氣,沉默地守在旁邊,幫著阿煙一起照料糯糯。
阿煙有時候給糯糯拭額頭手腳,一回首,便見二皇子默默地親手幫著去做那些侍才會做的事。
有點不安,其實私心裏是不希糯糯欠下這個孩子什麼人。
「你回去歇息吧。」
二皇子搖搖頭,不吭聲,不說回,也不說不回,依舊是幫著一起守在這裏。
阿煙狠狠心,故作無意地道:「二皇子,聽說皇上明年就要開始給你議親了?」
德隆帝子嗣並不多,只有三個皇子兩個公主而已,於是便打定主意早早讓幾個皇子親的,也算是為皇室開枝散葉。
二皇子不過是十二歲的年罷了,可是卻想早點把婚事定下來,過個幾年就親。
二皇子聽到這個,點了下頭,態度恭謹地道:「是。」
阿煙笑了下:「到底是皇宮裏長大的孩子,看著懂事早,也就早早結親了。」
說著,笑著懷裏的糯糯:「你看糯糯,平時我和將軍把寵得跟什麼似的,這幾年任慣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懂事起來,更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安定下來親生子呢。」
話說得這麼明顯,二皇子顯然是聽懂了,不過他抿了抿,卻只是笑了下,沒說話。
二皇子不是傻子,蕭將軍和蕭夫人本不想讓自己娶糯糯,他早就看出來了。
阿煙照料了糯糯一個日夜后,糯糯終於好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來,卻看到了自己的娘親。
從小是個獨立的孩子,也不怎麼哭的,如今難得病了,又是異鄉他的,睜開眼看到了娘,竟生出一小娃兒才有的依賴和脆弱,茸茸的腦袋在阿煙懷裏磨蹭,聲撒道:
「娘——」
阿煙將這難得流出一脆弱的兒摟在懷裏,淚水幾乎落下來。
這個兒是生命的延續,是最心的孩子。
能一切安好,自己便是冒再大的風險都甘之如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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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了的糯糯,憑空對阿煙生出許多依賴,這種依賴甚至在孩時期都是見的。阿煙也就放下一切外面的雜事,專心陪著糯糯,照顧糯糯。
有時候糯糯會地問:「我爹呢?」
阿煙便糯糯的頭髮,告訴外面的事。
現在外面的瘟疫已經控制住了蔓延,不過那些染病的人病是越來越嚴重了,需要找出徹底治療瘟疫的法子。如今朝廷派來的醫正在研究呢,至於蕭正峰,他也閑不下來,要親自去各視察況,安置災民,安緒,焚燒死去人的等等。
而當蕭正峰做這些的時候,二皇子一直跟隨在他邊,默默地打著下手。
有一次蕭正峰迴來,洗過澡消過毒后,對阿煙這麼說:
「只可惜生在帝王家,不然便是把糯糯許配給他也好。」
說實在的,二皇子小小年紀,已經可以看出是一個冷靜聰明的孩子,而且非常有主見。
蕭正峰對於這位二皇子是很滿意的,也就願意讓他跟在邊,學著做事,教他東西。
糯糯聽母親提起二皇子,撇了撇:「我孟姑姑說,嫁誰也不能嫁給文弱書生。」
爹和娘的說話,雖然迷迷糊糊的,也聽到了。二皇子自從三歲開蒙后,可以說是博覽群書,糯糯不學習,也不讀書,和二皇子是越來越不能玩到一塊去了。
阿煙忍不住笑出來,一邊幫糯糯著額頭難得滲出來的一點汗,一邊道:
「別聽你孟姑姑的,你看你沈叔叔不是好的嗎?」
心裏滿是欣,想著都出汗了,這意思是要好了呢,再過幾天,的糯糯又是活蹦跳的那一個了。
這邊母二人正說著話,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阿煙一回頭,發現門本沒關,形略顯單薄的二皇子正抿站在門邊,定定地向床榻上的糯糯。
阿煙咳了聲,忙笑:「二皇子啊,趕進來吧,外面天熱。」
一時有侍送上來的冰鎮西瓜,招待二皇子:「吃片西瓜吧?」
二皇子走過來,默默地拿起西瓜。
糯糯也有點不好意思,向阿煙求助。
阿煙卻起:「你們先吃西瓜,我出去看看給你熬的湯好了嗎!」
說完,溜之大吉了。
糯糯眼珠再一轉,扯起被子蒙住臉,決定裝睡。
二皇子挑了一片籽的西瓜,過去坐在糯糯旁,幫糯糯把被子扯下來。
「大熱天蓋被子,你不熱嗎?」
糯糯被拆穿,有點不好意思,不過著頭皮道:「不熱。」
說著,了,看二皇子手裏的西瓜:「就是有點。」
二皇子拿起西瓜,親自餵給糯糯吃。
糯糯臉紅了下,不過考慮到自己是病人,就著他的手把那片西瓜吃了。
二皇子又拿了一塊給糯糯吃,卻是不經意地道:
「去年我請父皇幫我請了一位師父,一直在勤練武藝。父皇還說,我的騎功夫很好,比他年輕的時候好。」
他只是生來就型不夠彪悍而已,比不得蕭伯父,可是在同齡人中,他不算文弱啊。
他娘生得容貌極好,他傳承了他娘的容貌,眉眼俊。這麼小的年紀,他舉手投足間自有一份氣派。和蕭正峰沙場淬鍊出的那種從容並不同,他是一種骨子裏便擁有的皇家貴族味,平常人想模仿都模仿不來的沉穩。
也許只有生來站在高的人,才有俯視眾生的那種淡然吧。
不過在糯糯面前,他好像總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他把西瓜一塊一塊地遞給糯糯吃,把上面的黑的籽都小心地用小刀挖去了。
糯糯後來吃得不願意吃了:「別挖了,吃太多了我也不舒服。」
他聽到這個,這才趕停下來了。
其實二皇子把話說得這麼直白,又不是傻子,自然也聽明白了。
聽明白后的,越發覺得臉紅,臉紅之外,更有一說不出的煩悶。
年紀雖然小,可是生得纖細高挑,別人一看,還以為是十四五歲的了呢。
跟著孟聆走南闖北的,見識多,懂事也早,男之事雖然含糊,可從小看著自己父母親那麼恩,也了解。
糯糯冷靜了一會兒,讓臉上的紅暈褪去,終於直視向二皇子。
「你為什麼要來這裏,這裏危險得很。」這麼老半響的尷尬后,第一個想得到的是這個。
二皇子垂下眼眸,淡道:「我是當今二皇子,關心宣的黎民百姓,這本該是我分之事。」
糯糯冷笑,心想著說得比唱得還好聽呢。
有時候吧,還真就不喜歡他這種冠冕堂皇,帶著一子皇家子嗣的謀味。
於是挑眉道:「這裏有我爹我娘呢,還有沈叔叔,他們都是能頂事的,你一個小孩子家的在這裏能幹什麼呢?」
二皇子聽到這話,也沒生氣,包容地笑了下:「我能幫著打下手。」
糯糯卻很是直接:「可是你在這裏,萬一出了事呢?你份不同一般,出了事責任誰來負?到時候還不是害了我爹和我娘?」
二皇子卻越發笑了,黑眸帶著亮向糯糯:
「我會努力照顧好自己,不會出事的。便是出了事,我也會設法不連累蕭伯父和蕭伯母的。」
他把話說得彷彿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糯糯依然是滿心的不樂意,可是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不過心裏卻在琢磨著,想辦法趕讓他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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