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出來,秦墨卿就去了將軍府。
幾乎所有人都圍在蕭雲竹的院子裏,房間里一片狼藉,似是將能砸的東西都給砸了。
渾散發著戾氣,讓人不敢接近。
「雲竹,我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你何必發這麼大的脾氣?」蕭老夫人的聲音都帶著幾分意,可以想像方才蕭雲竹鬧出的靜有多大。
「為我好?騙我回來是為我好,不經過我同意將我許給南宮辰是為我好?」蕭雲竹冷笑一聲,又將手的一樣東西扔到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蕭老夫人被嚇得渾一,往後退了好幾步,生怕自己會被誤傷,「這也不能算騙,雲蘿的確出了事,跟著山匪跑了,如今也不知被帶去了何,過得怎麼樣。至於你的婚期,是皇上欽定的,哪裏有商量的份兒?」.
聽到這裏,秦墨卿明白了,將軍府的人是用蕭雲蘿出事的消息將給騙回來的。
一向心疼這個妹妹,知道出了事,自然一刻不敢停留風塵僕僕地趕了回來。
卻沒有料到迎接的竟然是一個騙局。
「雲蘿寧願跟山匪在一起也不願回來,足見你們當初是如何對待的。我在邊疆鎮守這麼多年,恐怕早就已經被皇上忘了,要不是你們有意提起,他怎麼會想到我?」
蕭雲竹還想扔東西,但手邊已經沒有任何可以扔的了。
「明日,我就啟程回去,你們若是要攔我,後果自負!」一戎裝,眉目之間盡顯凌厲之,讓人不敢反駁。
蕭老夫人也只敢手虛虛地攔一下,沒有敢上手。
「老夫人,這可怎麼辦才好?要不要讓人去和六皇子說一聲?」一旁的老奴憂心忡忡地說道。
「讓人去給六皇子傳話,就說雲竹揚言明早就走。他自會想法子將人留下。」蕭老夫人眼底閃過一抹狠厲,「我就不信,當真還能鬧翻了天!」
蕭雲竹牽著馬離開了將軍府,找了一間客棧住下。
才進去,就聽人在談論跟南宮辰的婚事。
「沒有想到,蕭雲竹竟也有嫁人的時候。想想當年嚇退了多人,我們都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會嫁人。誰知道……終究是個流之輩。」
「哐當!」
那個人話音才落,面前的桌子就被踢翻了。
一隻手揪住他的領將他扔出去好幾米遠,「再說拔了你的舌頭!」
眾人被嚇得不輕,紛紛議論起是誰。
看到這一裝扮,有人小聲說道:「該不會就是蕭雲竹吧?」
「我看是。這也太可怕了,這樣的人誰敢娶啊!」
「不得不說,六皇子是個勇士啊,我真真佩服!」
蕭雲竹聽著眾人的議論,心中的不滿越發濃烈。
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被人在背後這般議論。
而這一切都是拜南宮辰所賜!
「我不會嫁給他。就算是皇上賜婚,聖旨當頭,我也不會嫁給他!」蕭雲竹冷冽地說完,瀟灑地轉走了出去。
當然知道方才說了什麼,但不在乎。
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蕭雲竹不願意做的事,誰也沒有辦法著做。
不遠的蘇若瑯看著瀟灑的背影,眼底滿是欣賞。
這個時代,難得出現這樣的一個人。
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折斷自己的一傲骨。
「你怎麼在這兒?」秦墨卿看到蘇若瑯,很是驚訝。
不是在理郁家你生意嗎?
「剛剛才把賬本看完,一出來就看到了這麼颯的子,應該就是蕭雲竹吧?」蘇若瑯看一戎裝,立刻就猜出了的份。
「整個京城,除了你,還有誰敢這麼囂張?」秦墨卿笑著說道。
蘇若瑯輕哼一聲,「我可半點不覺得我囂張。命運從來不該掌握在別人手中。不過,我有些擔心。畢竟這樣的做法是不被允許的。」
萬一真的惹惱了皇上和南宮辰就不好了。
「唯一的肋,就是蕭雲蘿。之所以回京,是將軍府的人騙蕭雲蘿出了事。我們眼下最應該做的,就是查出蕭雲蘿的行蹤,將保護起來,以免落南宮辰的手中,為威脅蕭雲竹的籌碼。」秦墨卿眉心微皺。
「蕭雲蘿當初與山匪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了音訊。一時怕是難以找到。」蘇若瑯只恨自己當初沒有與蕭雲蘿約定一個聯絡方式。
也不至於現在抓瞎了。
「說起來,跟著山匪離開之後,那群山匪就再沒有了作。如今想要找到他們著實不容易。我會派人在他們之前經常出沒的地方盯著,看看能不能有線索。」秦墨卿立刻吩咐下去,讓自己的人搜尋蕭雲蘿的蹤跡。
可不到半日,就收到了壞消息。
他手下的人找到了山匪,卻從他們口中得知,蕭雲蘿前兩日被人抓走了,到現在還沒有抓到。
即將臨盆,著實讓人擔心。
「早就該猜到了。南宮辰既然已經知道了蕭雲蘿是蕭雲竹的肋,又怎麼可能不有所作?」蘇若瑯了眉心,只覺得心累。
難怪南宮辰到現在還不慌不忙。
有蕭雲蘿在手,他本就不用怕蕭雲竹不嫁給他。
秦墨卿命人將他所知道的南宮辰在京城裏的據點找了個遍,並沒有任何發現。
上次蕭雲蘿就是被藏在春風閣的。
但這次春風閣里卻沒有的影。
天已經亮了。
昨晚放下狠話的蕭雲竹騎著馬走到城門,就被人攔了下來。
那人將一樣東西放到了手裏,還附上了一張紙條。
蕭雲竹的臉瞬間失去了。
騎著馬轉往城中走去。
蘇若瑯和秦墨卿跟在了後,看著騎馬一路到了一院落。
翻下馬,一腳踢開院門,沖了進去。
「南宮辰,不要欺人太甚!」
蕭雲竹憤怒的聲音從院子裏傳來。
但很快,就沒了靜。
院子周圍全是南宮辰的人,蘇若瑯和秦墨卿無法接近,只能就近找個地方等人出來。
約半個時辰之後,蕭雲竹才從裏面出來。
腳步虛浮,臉蒼白,似乎每走一步都要耗費極大的力氣。
眼底是又深又濃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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