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終於上鈎了,蘇若瑯也能鬆口氣了。
這胭脂,是特意用了名貴的藥材調製的,縱然賣了那麼多銀子,也只夠剛剛回本而已。
一般人用了,的確有容養的功效,能讓皮變好。
但石榴用了,卻會毀容。
因為里積蓄了太多的毒素,與這胭脂里所用的藥材相衝。
蘇若瑯掛了個牌子出來,說製作胭脂要用的藥材沒有了,得去現摘現曬,胭脂鋪子要關門三個月。
貴婦千金們看到這告示,傷心得不行,在一再保證自己三個月之後一定會帶著胭脂回來之後,才讓關上了胭脂鋪的門。
蘇若瑯靠在門上,長舒了一口,「沒有想到,們竟全然不顧形象,差點撕了我。」
還好躲得快,否則怕是臉上的妝容都保不住。
要是被他們發現了真實份可就糟糕了。
「也不知蘇雲珊的況如何了。如果南宮辰找人醫治好了的瘋病,就算石榴的臉毀了,也有法子為石榴重塑一張臉,到時候換個份依舊可以讓齊洐舒為他神魂顛倒。」秦墨卿驀地想到了這個問題。
儘管之前蘇若瑯逃走時的確已經是個瘋子的狀態,但保不準南宮辰會想什麼法子讓好起來。
「至可以暫時讓齊洐舒清醒過來,我也好想辦法讓他不再落陷阱。」蘇若瑯也知道毀容不過是緩兵之計。
但只要能拖住石榴的腳步,就有應對之法。
傍晚時分,蘇若瑯換上一男裝,進了春風閣。
眾人等了許久,花魁遲遲沒有面。
他們花這麼多銀子,就只是為了一睹芳容,被這樣放鴿子,心中自然很是不爽。
於是便鬧起事來。
場面一度混。
「石榴今日子不適,不能出來面見諸位,還請貴客們見諒。」鴇母匆匆代了一句,並沒有平息怒火。
反而讓混的場面更甚。
男人們彷彿是中了毒,而石榴是唯一的解藥。
得不到解藥,他們心中痛苦萬分,本抑制不住自己的行為。
要看春風閣就要被砸了,鴇母沒有法子,只能將石榴拽了出來。
戴著斗笠,將自己的臉遮了個嚴嚴實實,這讓的效力大打折扣。
但那的聲音依舊讓男人們的痛苦緒有所緩解,漸漸平息下來。
若不是親眼所見,蘇若瑯絕對不會相信,石榴的竟然這般厲害。
這讓不由懷疑,石榴之所以會修習,是南宮辰給布的一個局。
南宮辰故意讓以為,只要會,就能與自己深的人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年的時間,也甘之如飴。
於是不惜用毒藥腐蝕自己的,也要練。
卻未曾想,一直都只是南宮辰手中的棋子。
南宮辰先前對的萬般好,也只是想讓這顆棋子對他言聽計從罷了。
石榴走後,蘇若瑯讓秦墨卿將帶到了樓頂。
揭開瓦片,往裏看了一眼。
石榴已經將斗笠取了下來,的臉被毀了個徹底,簡直不能看。
「大夫呢?不是說大夫馬上就來嗎?這都一個時辰了!」看著鏡中的自己,狠狠將銅鏡摔在了地上。
難道因為的臉變了這樣,所以被南宮辰放棄了嗎?
「大夫就快來,夫人莫要生氣,小心氣壞了子,讓皇子心疼。」一旁的人輕聲勸。
「心疼?他若是真的心疼我,為何不來看我?我在他心中,自始至終沒有半點地位。」石榴自嘲地說道。
聽到這話,蘇若瑯不由皺了皺眉。
看來,石榴還是清醒的,縱然用從南宮辰那裏得到了短暫的寵。
但不就是不。
可以得到他的人,卻永遠也得不到他的心。
「皇子公務繁忙,這一點夫人是知道的。」一旁的人了臉上的汗,這問題著實不好回答。
「既然他不來找我,我去找他!」石榴拿起斗笠重新戴上,正要推門出去,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來的正是南宮辰。
「怎麼一副氣沖沖的樣子,誰惹你了?」南宮辰的語氣,溫得不像話,聽得蘇若瑯差點驚掉下。
不過一想到他不過是在逢場作戲而已,就立刻冷靜了下來。
恐怕就連石榴自己也不相信南宮辰會對如此溫,只是願意相信這謊言。
「你……為何這個時候才來?」石榴想要往南宮辰上湊,但考慮到自己這張臉啊況后,又往後退了一步。
南宮辰卻一把抓住了,「退什麼?怕我,還是覺得我會嫌棄你?」
「阿辰當真不會嫌棄我?」石榴自然是不信的。
取下了斗笠,出了那張已經面目全非的臉,等著南宮辰將推開。
卻聽他笑了一聲,說道:「我怎麼可能會嫌棄你?不過你的臉,為何變了這樣?」
南宮辰看著的臉,笑意溫,沒有半點嫌棄的意思。
石榴心頭微微一。
著實沒有想到,連自己都不敢直視的臉,南宮辰居然可以盯著看。
「雲霞胭脂鋪新出了胭脂,們用了都沒事,偏偏是我出了問題。」石榴將梳妝臺上的胭脂拿了起來。
南宮辰將胭脂接過來,先是輕輕嗅了嗅,而後抓過後的下屬,將胭脂抹在了他的手背上。
除了變得更為水之外,沒有任何變化。
這胭脂並沒有下毒。
可為何石榴用了卻會出事?
「或許是因為我這子原本就不好,所以才會如此吧。阿辰,大夫呢?」石榴著實猜不原因,只能歸咎於自己質不好。
但南宮辰卻瞇起了眸子,「雲霞胭脂鋪?郁家的產業?」
後的屬下立刻接話道:「是。雲霞胭脂鋪的確是郁家的產業。這是最近新推出的胭脂,儘管要十兩銀子一盒,卻依舊供不應求。今早掌柜的才宣佈原料用盡,得過很長時間才會再出售。」
倒是將事查得夠仔細的。
蘇若瑯就知道南宮辰絕對會讓人去查,所以才會在石榴邊的丫鬟買走胭脂之後,就宣佈不賣了。
「世上當真有這般巧合的事麼?」南宮辰挲著胭脂盒,眸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