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蘇若瑯在山谷里說謊騙蠱師的時候，並非沒有想過他們會再一次見面。

但沒有想過，他們會以這樣的方式再次遇見。

實在是……太糟糕了。

「居然醒了？」蠱師看到睜開眼睛，不自覺地將手鬆開。

「好久不見。」蘇若瑯用嘶啞的聲音和打了個招呼。

稔得好像們是許久未見的好友，好像並不知道方才蠱師想殺了一樣。

「我原以為，我們的相見會來得更早一點。畢竟當初你騙我說你是南宮辰邊的人。」蠱師冷冷說道。

「是你誤解了我的意思。」蘇若瑯一臉無辜。

雖然聽上去就是那個意思，但並沒有明說。

「誤解？你挑撥我與南宮辰之間的關係，為的就是讓他除掉我，可惜你算了一點，他比你想的要聰明。在聽我說了來龍去脈之後，他立刻就認定，闖山谷的人是你和秦墨卿。自然而然地識破了你的計謀。」

蠱師萬分慶幸那時候說了實話。

否則已經死在南宮辰手上了。

「你這麼好的棋子，南宮辰肯定是捨不得殺的。我那樣做，頂多只能讓他對你心生罅隙，但絕不會讓他要你的命。你之於他，就如我之於慕容夜。

他可以口口聲聲將喜歡掛在邊說得連他自己都信，可說到底，我不過是一顆他需要的棋子而已。一旦這顆棋子失去了用，你猜，他會不會第一時間扔掉？」

蘇若瑯無奈地嘆了口氣。

聽到慕容夜說出那些話，心中沒有半點意外。

哪怕蠱師已經將可能造的結果說給他聽，他依舊要試，毫不在意會不會出事。

因為他只是想要一顆聽話的棋子，而不是捧在手心的人。

「他先前的種種表現，的確讓我以為你在他心中很重要。誰曾想，也不過如此。」蠱師的語氣里滿是嘲諷。

蘇若瑯卻不甚在意，「他那般自私自利的人，又怎麼可能會真的將一個人放在心上？他的喜歡，不值一文。」

蠱師微微一怔，落在上的目又摻雜了幾分嫉妒，「被一個人真的放在心上，是什麼覺？」

蘇若瑯不明所以，「什麼意思？」

為什麼突然會問這樣莫名其妙的話？

「與你一同闖山谷的人，為了你那般不顧一切，一定將你看得比他的命還重要。」蠱師自然是聽說過秦墨卿的。

傳聞中那個冷冰冰的攝政王，京城裏無數達貴人想要將千金嫁給他，他都不屑一顧，甚至因此有了斷袖的傳聞。

能讓這樣一個人傾心，不知惹來了多人羨慕。

「我也可以為他不顧一切。」蘇若瑯的眸中閃爍著熾熱的芒，「，原本就是相互的，若是永遠只有一個人付出，哪裏稱得上是？」

蠱師的子一僵，彷彿被蘇若瑯中了痛。

儘管南宮辰時不時會說些花言巧語，但也僅限於此。

再多往前一步，等到的就會是他冰冷的眼神。

仗著的喜歡，他從這裏予取予求，待卻還不如邊的一隻狗。

想想著實諷刺得很。

可以為南宮辰付出一切，可他呢？怕是死後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吧。

得不到回應的本不算是。

「其實，南宮辰已經為他設好了陷阱，就等著他鑽進來了。慕容夜以為，南宮辰會全你和他，可實際上，南宮辰並沒有這樣的想法。對他來說，你和秦墨卿活著，就是最大的威脅。只有你們都死了，這威脅才算是徹底消失了。」

蠱師知道不該將這個說出來。

可不甘心看到蘇若瑯這般幸福的模樣。

想要看到的是失魂落魄，倉皇無助，失去所有環只能跪在地上求饒的蘇若瑯。

「他不會上當的。」蘇若瑯就知道，事沒有那麼簡單。

南宮辰怎麼可能會留的命。

縱然他與慕容夜是合作關係，也絕對不會為自己留下後患。

「是嗎？那就拭目以待好了。看看他會不會捨棄一切來救你。」蠱師只想看到蘇若瑯高傲的頭顱不得不低下的那一刻。

轉離開，重重關上了房門。

蘇若瑯上脖子上的勒痕，還有幾分后怕。

如果蠱師當真殺了，南宮辰必然是最高興的那一個。

不用自己手，就能除掉最大的威脅之一。到時候只要將蠱師給慕容夜置就行了。

來之前，和秦墨卿承諾過，會安然無恙。

可如今這況，著實不敢保證自己能活著離開這裏。

蘇若瑯了眉心，閉上眼睛。

天一點點暗下來。

庭院裏一片靜謐，唯有的房間時不時傳出咳嗽的聲音。

「吱呀」一聲，房門被人推開。

燈籠的照到蘇若瑯的臉上，顯得的臉分外蒼白。

「真是沒想到，你也有如此落魄的時候。」

居然是南宮辰！

蘇若瑯極力平穩自己的緒。

不知道南宮辰到這裏來的目的。

但肯定不是來殺的。

南宮辰手中的燈籠到了的臉上，都能到灼熱的火。

「如果可以，我真想親手殺了你，然後拎著你的腦袋到秦墨卿面前，看他會瘋什麼樣子。」

這話聽得蘇若瑯渾冰涼。

南宮辰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你來這裏做什麼？」慕容夜的聲音驀地傳來。

南宮辰將燈籠拿開，用分外做作的聲音說道：「來看看皇姐，不行麼？」

「你若是想看的笑話，大可以告訴我一聲，我帶著你來。」慕容夜幾步過來，擋在了蘇若瑯面前。

「這麼張做什麼？既然我答應過你不會傷，就不會傷。不過你也得做到你答應我的事。三日之後，帶著離開，再也不要讓我看到你。否則……」

南宮辰語氣中暗藏威脅。

「只要你做到了你答應我的事，我自然會做到答應你的事。」慕容夜的態度卻沒有毫化，聲音反而比之前更冰冷了幾分。

南宮辰冷哼一聲，轉走了出去。

慕容夜出手，輕輕了一下蘇若瑯的臉頰，「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