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瑯站起來,打算離開。
卻被太上皇住了。
他想讓留下來,看看小允子蠱毒發作的痛苦模樣。
之前會出手救回小允子的命,不就是因為有惻之心嗎?
這點心思,自然輕易就被蘇若瑯看穿了。
「難為皇爺爺還記得,小允子已經欠了我一條命。」或許並非是什麼鐵石心腸之人,但想要從這裏博得同,大可不必。
他的態度越是如此,蘇若瑯對他的懷疑就越深。
如果和他沒有關係,他又何必藏著掖著不肯說出來?
顯然是與他有關,他才不敢回答。
「既然皇爺爺不願意說,嘉禾也沒有必要留在這裏了。」蘇若瑯轉過,走出了寢殿。
自然知道自己這麼做太上皇會有多生氣。
但不在意。
真相,一定會查明。
至於羅廣正,誰嫁誰嫁,反正是不會嫁的。
小允子站在角落裏,似乎想要上前,但最終沒有。
蘇若瑯也沒有理會他,徑直走出了玄安宮。
秦墨卿還在外頭站著,看到出來,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你可知道你方才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我又不是說給父皇聽的,有什麼關係?再說,皇爺爺不是沒有生氣?」蘇若瑯神淡然,似是半點沒有為那一刻驚心。
抬眸看向秦墨卿,笑道:「皇叔來這裏,不就是為了我的婚事?不嫁給齊洐舒,就得嫁給羅廣正,還不如嫁給……」
蘇若瑯故意停在這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本是想揶揄他一下,讓以為想嫁的人是他。
結果卻被他會錯意,臉驀地冷下來,問道:「你果真有想嫁的人?」
「是啊,京城之中,青年才俊如此之多,我會有想嫁的人,有什麼可奇怪的?」蘇若瑯說這話的時候,不知為何想到了慕容夜。
好不容易才明一點的心,瞬間又失落下去。
「你的臉怎麼這般難看?可是昨晚沒有休息好?」秦墨卿看到一臉憔悴,不由有幾分心疼。
「慕容夜回來了。一回來就來我的府上找麻煩,惹我頭疼。」蘇若瑯了眉心。
聽到「慕容夜」幾個字,秦墨卿登時張起來。
他自然知道慕容夜對蘇若瑯的心思,在齊鎮時,他就想要將人帶走,到了京城仍舊不死心。
本以為東臨國的事能纏上他許久,卻沒料到他竟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會讓輕風跟在你邊護你周全,那樣你就不用擔心慕容夜了。」景安不在,秦墨卿再不樂意,也只能讓輕風去邊。
總比讓慕容夜接近要好。
「多謝皇叔。」蘇若瑯卻沒有覺得半點輕鬆。
就算輕風在邊,面臨的問題也得要解決。
到底要如何才能知道當初那個人是誰?
難道要回一趟齊鎮?
可到了那裏,慕容夜想要將帶去東臨國,豈不是易如反掌?
「為何你還是這般擔憂?是信不過輕風?」秦墨卿見的神並沒有緩和半分,忍不住問了一句。
實,蘇若瑯自然是不能說的。
就得找個能搪塞過去的說法。
想了想,而後說道:「幽蘭苑出事的時候,秦公公已死,所以泄的人不會是他。那麼,又會是誰呢?」
秦墨卿聽到這話,也不由皺了眉。
是啊,如果泄的人不是秦公公,又會是誰呢?
那是不是意味著,鬼還在太上皇邊?
若是一日不能將這鬼抓出來,他們就一日得不到真正的安寧。
「知道幽蘭苑的人,並不多吧?除了你和秦公公,還有誰?」蘇若瑯知道,這般重要的,太上皇不會輕易說給旁人。
只會是與他親近的人才會知曉。
「你覺得,我對太上皇有多了解?」秦墨卿不由失笑。
太上皇這人,城府極深。
即便他知道太上皇不,但對這個人也絕不算是了解。.
「這麼說,他應該已經知道了。」蘇若瑯也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不過,太上皇為人這般小心,想來在知道有人假冒秦公公之後,也猜到了邊還有異心人,並不需要來擔心。
原本也只是想轉移話題而已,蘇若瑯沒有再多說什麼,徑直從秦墨卿邊走開。
才出後宮,就遇上了南宮辰。
蘇若瑯想繞開,他卻湊了過來。
「聽聞,太上皇有意將你許配給齊洐舒?」
「是麼?我怎麼不知道?」
蘇若瑯奇怪他是從何得知這消息的。
是從太上皇邊的鬼那裏,還是……從太上皇那裏。
「你當真不知?費心費力將齊洐舒治好,為的不就是能嫁給他,得到齊家的一切?」南宮辰冷笑,好似早就看穿了的心思一般。
「辰兒你也太過淺了吧?縱然我不嫁給他,為他的救命恩人,想從他那裏得到什麼,他會不給我?」蘇若瑯嘲諷一笑。
也只有南宮辰這種眼中只能看到利益的人,會覺得也是如此吧。
可從不屑於那樣的方式。
明明能利用別的方法得到的東西,為何要犧牲自己?
南宮辰聞言,微微一怔,他突然覺得,他好像從未真的了解過蘇若瑯。
的過往沒有半分可取之,按理說,早就該死在齊鎮了。
可偏偏為自己殺出了一條路。
而且,並不甘心為太上皇手中的棋子,否則又怎麼可能在他面前直言不會嫁給齊洐舒?
「皇姐說得是。救命之恩,縱然讓他拿齊家來換,也是應該的。」南宮辰原本還在擔心真的會嫁給齊洐舒。
還好,並沒有這心思。
如此一來,他只要在齊洐舒那裏下點功夫,就不怕會利用齊家對付他了。
「那是自然。沒有我,他活不過一個月,」蘇若瑯哪裏會不知道他的心思。
他想要挑撥離間,讓無法藉助齊洐舒的力量,卻不知齊洐舒的命全在的掌控之中。
但凡齊洐舒敢表現出一星半點的背叛之意,蘇若瑯都不會讓他好過。
「不知皇姐的醫是從何學來的?」他著實好奇,蘇若瑯在齊鎮的時候,幾乎不曾離開過蘇家,又是從何學的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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