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京城之中想要這條命的不只有蕭老夫人。
宮殿里的人說不定並不只聽命於一人。
「所以,是有人故意將我在這裡的消息給了齊家?可他們為何要那麼做?我並不覺得自己曾得罪過什麼人。」齊洐舒想了許久,也想不出他在京城之中到底得罪了誰。
「他們不是沖著你來的。他們是沖著我來的。」蘇若瑯冷笑一聲。
「沖著你?那為何要將我卷進來?」齊洐舒還是想不明白。
蘇若瑯輕笑一聲,說道:「看來你也沒有我想的那般聰明。」
齊洐舒微微一怔,隨即不好意思道:「原來,齊某在公主眼中是個很聰明的人?」
「能將齊家的生意做得這般風生水起,自然是個聰明人。」蘇若瑯不假思索地回答。
一旁躺著的小武突然發出一聲痛呼。
蘇若瑯轉頭看過去,發現他臉都白了。
「怎麼回事?」走過去,為小武診脈,發現並不是錯過了中毒的跡象。
「方才失手,下手有點重。」秦墨卿不自在地說了一句。
「皇叔,他上的傷不輕,被你這麼折騰,僅剩下的半條命都要折騰沒了,還是我來吧。」蘇若瑯擔心小武這條命會代在他手上,於是想要將理傷口的事接過來。
「公主,攝政王只是看到奴才這裡的傷口極深,若是不包紮得一些,很有可能會滲,所以才會如此。」小武咬著牙為秦墨卿說好話。
他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
方才秦墨卿的眼神一直看著蘇若瑯,聽著與自家主子相談甚歡,一時生氣,就將這氣撒在了他上。
小武哪裡敢說實話?
又怕攝政王會因此遷怒到他上,只能打圓場。
蘇若瑯看了一眼,他那道傷的確很深,秦墨卿這樣理也是理中的事,於是道:「是我錯怪皇叔了,皇叔千萬不要生氣。」
今天秦墨卿難得對這麼好,若是還不識好歹,以後怕是很難有這樣的優待了。
「無妨。」秦墨卿淡淡說了一句,重又為小武理起傷口來。
蘇若瑯留在他邊,給他打下手。
齊洐舒也沒有再問,生怕氣氛變得更冰冷。
攝政王的心思,太過明顯,他不想猜中都難。
剛剛逃過一劫的他,頓疲憊,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蘇若瑯陪著秦墨卿理好了小武的傷口,就回了營帳。
寫了藥方,給景安,讓他去抓藥。
景安前腳才走,秦墨卿後腳就進來了。
「皇叔不會是還在生氣吧?」蘇若瑯本就不知道他生的哪門子氣。
小武上的傷口又不只有那一很深,可他卻偏偏在那時候下了狠手。
覺得奇怪,又不敢深究原因。
其實猜到了是怎麼回事。
「沒有。」秦墨卿乾地扔給兩個字,走到桌前坐了下來。
「你這樣子,可不像是沒有。」蘇若瑯撇。
「你是不是覺得,他會遭此劫,是因為你,所以對他心生愧疚?」秦墨卿不想讓對齊洐舒產生利用之外的任何緒。
尤其是愧疚。
一旦覺得虧欠,就會想辦法彌補。
這樣只會讓兩個人的糾纏加深。
「虧欠?我為何會對他到虧欠?要殺他的人又不是我。就算是因為我,才會有人將主意打在他上,那也不是我的錯。只能怪他的確太招人恨了。」蘇若瑯不知道他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到這裡來,是齊洐舒自願的。
他就該為自己的行為承擔風險。
不可能考慮得面面俱到。
不過,幸虧今日趕過去了,否則……怕是要讓背後那個人如願了。
「你當真是這麼想的?」秦墨卿聽到這麼說,鬆了口氣,但依舊想再確定一下。
「是與不是,有什麼關係?終究是我對他的救命之恩大於一切。對他好一點,也不過是想讓他也對我好一點。僅此而已。皇叔為何會如此在意?」蘇若瑯問完就後悔了。
昨天被捅破又被糊上的窗戶紙,可不想再捅破一次了。
「我只是擔心,會有計劃之外的事發生。」秦墨卿神如常,好似他擔心的真的只是太上皇的計劃能不能順利進行。
而不是擔心會喜歡齊洐舒。
蘇若瑯聞言,鬆了口氣。
還好。他這麼說,看來昨天的話不過是玩笑話而已,他並沒有真的將放在心上。
畢竟心裡還有個白月,又怎麼可能真的會看得上旁人?
「皇叔想多了,就算我有這個心,也沒有這個膽。」蘇若瑯無奈一笑。
並不喜歡齊洐舒,只是覺得,如果真的屈服於命運,不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未免也太不像了。
無論如何,都要為自己搏一把。
天一點點暗下來。
景安到鎮上抓了葯回來,但有一味葯,藥鋪里沒有。
「這葯山林里應該能找到。我去找找看。小武的葯可以先煎上。記住,大火半個時辰,小火半個時辰,一定要拿好,不然會影響藥效。」蘇若瑯叮囑了一句。
「屬下明白。」景安說罷,就帶著葯去了山。
他支起一個簡單的灶臺,又找了個藥罐子,先將小武的葯煎上。
蘇若瑯走到山林之中,找起了剩下的那味葯。
那味葯不算常見,所以找了許久也沒有發現。
眼看著就要走到半山腰了。
若是再往上去,天黑之前怕是很難回去。
就在猶豫著要不要讓景安明日再到鎮上去運氣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
蘇若瑯頓時警惕起來。
輕風還在山谷外守著,景安在為小武煎藥。
此時邊並沒有人護著。
若是這個時候遇到危險,只能靠自己解決。
蘇若瑯將手進袖,住了弓弩,做好了應對危機的準備。
面上則不聲,繼續往前走去。
後的靜越來越近,眼看著就要到腳邊。
蘇若瑯冷笑一聲,驀地回頭,手中的弓弩發出去,沒後的草叢。
旋即便是一聲慘。
蘇若瑯邁步過去,用腳撥開草叢,發現被弓箭刺中的正是管事嬤嬤口中的小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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