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將面紗戴上，萬一嚇到別人就不好了。」蘇若瑯怕他會看出什麼端倪來，重新將面紗戴上。

大夫匆匆趕來，為診過脈之後，又掀開面紗看了一眼的臉。

「蘇姑娘臉上的毒侵蝕得極深，醫治起來怕是很棘手。縱然能癒合，也會留下難看的傷疤。」大夫嘆了口氣，轉去開藥方。

「就沒有別的辦法能讓的臉好起來？」秦墨卿也知道，這般嚴重的潰爛，能保住命就已然難得。

更何況蘇若瑯原本就劇毒纏。

「這樣深的傷，用再好的葯也無法再生出新鮮的皮來。究竟是誰這般狠心，如此害一個姑娘？」大夫氣憤地說道。

罪魁禍首在一旁垂著頭，沒有說話。

「若是治不好，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秦墨卿心中發疼。

他方才就該更堅決一點，將那盒胭脂扔出去。

誰能想到，秦衍頌送胭脂，是藏著這樣的心思呢？

可平日裏不是一向冰雪聰明的麼？

怎麼今日卻會連這點伎倆都沒有能識破？

「若是不能做到，還是不要輕易承諾的好。我不可能和你走，你也不可能留下來，不是麼？」蘇若瑯著實沒想到，秦墨卿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承認，有一瞬的心。

但也只是一瞬。

畢竟很多人在說話的時候本就不會考慮後果。

「我……」秦墨卿自然不可能留下來，可若是不願意跟他走，那他這承諾的確不會兌現。

「還是先告訴我，你打算如何置他吧。」蘇若瑯的目落在了秦衍頌上，「我知道他是你表弟，你肯定會心疼。如果你不願手，我不介意代勞。」

秦衍頌聽到這麼說，渾一僵。

如果將他給蘇若瑯置，他這張臉怕是也別想要了。

「不如你先告訴我，你和沈萬財之間是怎麼回事？」他只得將沈萬財搬出來。

如果蘇若瑯承認了之前給沈萬財下藥，意圖攀上他的事，那他所做的事還有迴旋的餘地。

「沈萬財？」蘇若瑯倒是聽過這個名字，先前還曾想過到沈府去為他醫治，若是他能痊癒，定能得到一大筆診金。

但後來發現沈府的人雖然鬥嚴重，但沒有一個人希沈萬財好起來。

若是貿然前去，討不到任何好。

於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秦衍頌提他做什麼？

「你先前為了嫁給他，給他下藥，意圖讓他與你生米煮飯，結果卻害得他一病不起。你該不會以為沈府的人擔心醜聞外沒有告訴任何人，就不會有人知曉了吧？」

蘇若瑯正想著，秦衍頌就將蘇雲珊編的故事說了出來。

「原來在你眼裏，我是這樣的人，也難怪你會這般恨我。不過，你可有到沈府去求證？該不會是告訴你這件事的人說你到沈府去問會被打，所以你就沒去了吧？」

不用多想就知道蘇雲珊是如何誆騙他的。

他對的印象原本就不好，先為主地將當了妄圖飛上枝頭的癩蛤蟆，無論如何努力，也難改變在他心中的形象。

所以當他聽到蘇雲珊那麼說，會信以為真也不是什麼意外的事。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可以被原諒。

「……的確是這麼說的。我也曾想去求證，可說得那般言之鑿鑿，我便沒有懷疑。不過，這也不代表就是假的吧？你可敢和我到沈府去，與沈府的人對質？」

到了這個時候，秦衍頌還沒有死心。

如果蘇若瑯不敢去沈府，那就說明心裏有鬼。

可讓意外的是，蘇若瑯很爽快地答應下來，「好，那就到沈府去問個清楚！」

既然不曾做過，自然就沒有什麼好怕的。

「你當真要去？你就不怕沈府的人見了你，會恨不得了你的皮？」秦衍頌見連一猶豫都沒有，反倒怕了。

「沈家在齊鎮的地位，你是知道的，倘若當真發生過那樣的事，你覺得我還能活到現在嗎？再說，這樣的流言，都能讓蘇雲珊知道，早就在齊鎮傳遍了。也只有你會蠢到相信。」

蘇若瑯冷笑一聲。

秦衍頌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看不起？.

「你可還記得你是什麼出？當初若不是外祖母收留你，你現在還有沒有活著都難說。此事若是讓外祖母知曉，他一定會很後悔帶你回來。」

秦墨卿對他失到了極點。

這次帶他出來，原本是想讓他遠離京城那些將他捧得快要上了天的人，想讓他收一收子。

哪知道，他不但沒有能有半點收斂，反而還闖出了這樣的大禍。

「我……我也只是被蘇雲珊騙了，我並沒有真的想害變這樣。那不是我的本意，真的不是我的本意。」

秦衍頌能看出來，秦墨卿是真的怒了。

他這次若是得不到原諒，怕是會失去他如今所擁有的一切。

「明日，我會讓人送你回京城。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他這話，算是與他斷了關係。

秦衍頌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當真要這麼做？」

「不這樣，你永遠也不會反省。萬一你以後再在京城惹出什麼事端來，怕是連我也會被你連累。到時候再收拾你，可就晚了。」

秦墨卿可不希有那一日。

「蘇姑娘，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這玉佩，至值五百兩銀子，還有這扳指、銀票，我都給你。你拿去醫治你的臉。若是治不好，我留下來照顧你。」

秦衍頌將自己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拿了出來，他的臉上滿是淚痕。

甚至，跪在了蘇若瑯面前。

「明日我就去找蘇雲珊算賬，以牙還牙，絕對不會讓好過！」

字字句句，說得格外認真。

若不是知道他的秉如何，蘇若瑯怕是真的會相信他。

「我不需要你照顧，也不用你去找蘇雲珊報仇。我自己的仇，我自己會報。」話雖然這麼說，但那幾樣東西，卻是收下了。

加起來至有個一千兩，不要白不要。

就當是他的賠禮了。

「你還是先養好臉上的傷……」秦墨卿正打算差人拿著藥方去抓藥，就看到拿著手帕往自己的臉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