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瑯倒是沒想到會有這樣的驚喜。
趁著阿夜不在,進他的房間,說不定能有什麼意外收穫。
拿著圖樣,往樓上走去。
才進門,就察覺到了異樣。
原本想多看幾眼的,但因著心中那一抹不安,將東西放下之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才走出門,就聽後有人笑道:「不喝杯茶再走?」
阿夜果然在這裡。
夥計讓獨自來這房間,是對的試探。
還好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否則,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夥計不是說你不在?」蘇若瑯面驚訝,「還是說,你是從窗戶回來的,沒讓他們知道?」
「難得能這般來去自如,我當然要多走走。」阿夜輕笑一聲。
那聲音讓蘇若瑯想到記憶中懸崖邊上的他。
心尖不由得一。
「這倒是。不過,你方才恢復,也不宜太過勞累。」蘇若瑯走到他邊,手在他的上輕輕了一下,而後低聲音說道:「此外,還得提防邊的人,不要再被人下毒了。」
「下毒?你是說,我中了毒?」阿夜的眼底滿是震驚,但轉瞬就多了幾分狐疑,「若我當真中了毒,為何不曾有人告訴我?」
「那是因為,你中的是慢毒藥,是有人長年累月在給你下毒,毒素沒有積累到一定的程度,別說你了,一般的大夫都察覺不到。而當你覺到不對的時候,已經沒救了。」
蘇若瑯先前給他的藥方里就已經包含了解藥。
之所以沒有多說,是覺得沒這必要。
就怕自己的好心得不到好報。
想著,阿夜的若是好了,他的武功也會恢復,到時候就不會再給任何人下毒的機會。
可方才卻發現,他又有了中毒的跡象。
這意味著,給他下毒的人並沒有停手,而他也不曾發現。
如果不是關係極為切的人,他不會沒有防備。
「你先前為何不告訴我?」阿夜的神並沒有太大的變化,想來是本就不相信說的話。
蘇若瑯不敢想,若是在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便說了這樣的話……會如何?
「因為你到現在都還不信我,若是我先前就說了,豈不是會很慘?你不信沒關係,反正這是你的命又不是我的。」蘇若瑯環視房間一周,鼻尖微。
看似在查看毒藥在何,可實際上卻是在尋找線索。
「可我想不到,有誰會給我下毒。我邊的人,皆是知知底……除了你。」阿夜的目落在上,帶著幾分審視。
「我若是要給你下毒,早就手了,何必等到現在?再說,我還指著從你這裡分銀子呢,你死了,我找誰要銀子去?」蘇若瑯說的是實話。
待到與秦墨卿和離,定然會淪為齊鎮的笑話。
到時候,就只能靠著這點收過日子了。
待到流言散去,才能開始自己的事業。
「都說你掉錢眼裡了,還真是半點不假。在你看來,那毒藥最有可能被下在什麼地方?」阿夜的眼底依舊沒有太大的波瀾。
但他這麼問,意味著他還是信了的話。
畢竟,這是命攸關的事,他怎麼可能會不在意?
「我也不知道。」蘇若瑯四走了走,將手所能到的地方都檢查了一遍,並沒有能發現任何線索。
就連阿夜的床鋪都被翻了個遍。
就在擔心再看下去又會被懷疑的時候,在阿夜的床邊看到了一雙靴子。
那靴子上綉著一隻展翅飛翔的仙鶴,與那孩子描述的一樣。
盯著靴子看了許久,直到阿夜喊了一聲,方才回神。
「難道毒藥是被下在了靴子里?」阿夜的臉上難得有一張。
「不是。只是覺得,這靴子上的圖案很特別,好像……」
「難道你在哪裡見過?」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阿夜打斷了。
蘇若瑯看著他眉心難得出現的褶皺,輕輕一笑,「覺得不太像鴨子。」
阿夜顯然是被的話給哽住了,「那不是鴨子。」
「哦,難怪。是我孤陋寡聞了。」蘇若瑯撇了撇。
心中卻泛起了一浪又一浪的冷意。
縱然當初殺的人不是阿夜,但也絕對和他不了關係。
不然,他這裡怎麼會有這雙靴子?
又在房間里走了一圈,最後將目落在了蠟燭上。
「這蠟燭,是哪裡來的?」蘇若瑯拿出銀針,輕輕挑了一下燭心,放在鼻尖嗅了嗅。
毒藥竟是下在了蠟燭里,難怪阿夜沒有察覺。.
蠟燭燃燒的時候,毒煙很快就會布滿房間。
在這樣的房間里待著,想不中毒都難。
「下毒的人真是有心了,將毒藥與蠟融在一起,再做蠟燭。你只要將這蠟燭點燃,毒便會一點點侵蝕你的。」蘇若瑯看他的眼神,知道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只簡單解釋了一句,沒有再多說。
「下毒的人心思可夠真歹毒的。若不是你發現,我怕是到死都察覺不到。邊居然有這樣的人,真是讓人心寒啊!」阿夜的眼底結了一層冰霜。
蘇若瑯想說,要不是真相還沒有浮出水面,不得阿夜被毒死。
可現在,卻要想辦法從他這裡得到信任。
「誰說不是?這蠟燭,還是儘快扔了吧。這幾粒葯,你每日服用,可祛除的餘毒。你若是不想用我給的葯,我也可以給你藥方,你自己去抓。」
蘇若瑯說罷,沒有等他回答,就自覺地走到了書桌前,寫下了藥方。
「多謝。」阿夜看著的背影,眼中緒複雜。
「你若是當真想謝我,將分的比例改為三七分就行了。」即便是在這樣的況下,蘇若瑯也沒有忘記為自己爭取利益。
「好。」讓意外的是,阿夜居然答應了。
不過這點銀子對他來說本就不算什麼。
蘇若瑯笑得分外燦爛,「以後這錦繡樓若是你不想要了,也可以給我。」
「你倒是很會癡心妄想。」阿夜上這麼說,眼底卻藏著笑意。
他突然覺得,沒有殺,是正確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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