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清楚!”鐘延沉聲道。
顧開宇子震了震,幾次想反駁鐘延,都被鐘延上的戾氣狠狠退。
久經場而錘煉出氣勢,豈是他這樣的紈绔子弟所能比擬的?
只一眼,就讓他歇了所有的話語。
林霜遲忍不住點頭。
帶著鐘延去辦案,果然會方便很多。
也不耽擱,直接問紅霞,“紅霞,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紅霞了脖子,怯生生道:“奴婢也是聽到的。姨娘說,爺要娶新夫人了,要把送走。姨娘不愿意,只想留下來。為此,就跟爺吵了一架。”
“吵完架后,還做了什麼?”
“也沒做什麼,就讓奴婢給上了妝,拿了些銀兩,便離家出走了。”
林霜遲隨即看向顧開宇,冷聲問道:“顧小爺,這是真的?”
顧開宇正要回答,又聽林霜遲冷冰冰道:“現在你可以否認。但府上的姨娘應該不吧?就算你否認了,其他人呢?”
一番話,直接堵住顧開宇想要開的所有可能。
顧開宇臉頹喪,低著頭,卻不說話。
林霜遲簡直服氣。
可以從一堆話里找出破綻,卻不能讓一個“啞”開口。
看了看鐘延,無聲地聳聳肩。
相比之下,鐘延比要懂得如何對付這種紈绔子弟,“顧小爺,要是你不說,本只好去請太師了。而且,你府上出了命案,大理寺也需要通知他一聲……”
“不!求你,別告訴太師!”顧開宇顯然很怕他這麼做。
但一看鐘延這副不罷休的模樣,他知道這次不能蒙混過關了。
想了想,他也不敢再掙扎,老實回話,“我的確想把府上的姨娘都遣走。但又不是們去死,我也給們提供足夠的銀兩了,怎麼一個個就尋死覓活的呢?”
“所以,娶新夫人的事,是真的了?”林霜遲面無表道。
顧開宇了脖子,點頭,“是,是真的。”
林霜遲面若冰霜,拉過紅霞,繼續問有關于陸姨娘的事。
“你們姨娘以前也離家出走過嗎?”
“有,有過幾次。”
“那一般會去哪里?大概什麼時候回府?”
“奴婢不知道姨娘去哪里。姨娘也從來不讓奴婢跟著。不過,一般晚上都會回來。”
“如果不回來呢?比如這次?”
“奴婢會稟報給爺。但,爺只說知道了……”
林霜遲想起顧開宇那吊兒郎當的樣子,眉心狠狠皺起。
那人一看就不在乎陸姨娘的死活,哪怕紅霞稟報了,恐怕也不會報。
沉片刻,又問:“你們姨娘都有什麼相的朋友嗎?”
“有幾個。奴婢記得,姨娘不久前迷上了調制香,也因此認識了不人。平常沒事的時候,要麼請些好友過府一敘,要麼就去外面找們研究香。”
又是跟香有關?!
林霜遲腦海中拉起警報,“你們姨娘有什麼喜歡的香?喜歡自己調制,還是喜歡別人調制的?”
“都有。但自己調制的,功的較。”
“帶我去看看。”
林霜遲對鐘延說了幾句,便走進陸姨娘的臥房。
梳妝臺上,果真放著好幾盒香。
林霜遲一一打開聞了聞,與之前在李千蘭聞到的味道有些許相似。
初步判斷,應該是很普通的香。
而那些經過特殊調制的香,卻看不到影子。
“你可還記得,你們姨娘離家出走時,所用的是什麼香?”問。
紅霞眨了眨眼,忽然從梳妝臺的銅鏡后找出一個盒子,遞過去,“就是這個。奴婢也覺得這個特別好聞,在姨娘用完后,就地把盒子藏了起來。”
林霜遲打開盒子,一聞到那個氣味,頓時臉微變。
這恰恰是曾經在李千蘭指甲里留下的末的氣味。
這兩人,居然用的是同一種香!
可二丫不是說過,李千蘭從不喜歡跟人用同一種香嗎?
“紅霞,你老實告訴我,”林霜遲臉冷沉道,“你們姨娘的香是從何得來的?”
紅霞一臉單純道:“自然是買的呀!”
“從哪兒買的?”林霜遲罕見的著急了。
紅霞卻搖頭,“姨娘只說,這香是從一個好朋友那里買來的。別的就沒再多說。”
“哪個好朋友?”
“奴婢不知。”
剛問到的線索,卻這麼斷了。
林霜遲有些沮喪,恰好鐘延走進來,把了解到的信息說了下,“現在初步可以知道,陸姨娘與李千蘭用的是同一種香,而且很有可能認識李千蘭。如果能找到他們共同的好友來問問,那就更好了。”
鐘延擰眉思考片刻,匆匆走出去,轉瞬又提著顧開宇,匆匆走進來。
“你知道陸姨娘都認識些什麼人麼?”他問。
顧開宇搖頭,“我從來不關注這些。不過,你可以問問其他人。”
“什麼其他人?”林霜遲不解道。
顧開宇不敢看,聲音悶悶的,“這府上,除了陸姨娘,還有其他姨娘。們往常都會在一起談話,興許會知道一些其他的消息。”
“那就把人喊來。”鐘延直接吩咐。
不一會兒,顧開宇府上的小妾全部集中在這間屋子里。
一眼掃過,環燕瘦,姹紫嫣紅,香味襲人,任誰看了都要慨一句“好福氣”。
鐘延神有些一言難盡。
再看看旁氣質清絕的林霜遲,心里那氣更加難平。
誰要是讓林霜遲嫁給這個花心又紈绔的顧開宇,他第一個提刀上門表示不同意。
顧開宇了鼻子,說道:“鐘大人,人都在這里了。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鐘延隨即看向那些子,冷聲問道:“你們當中,誰與陸姨娘的關系最好?”
那些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竟沒人說話。
鐘延皺眉,似乎意識到這麼問有些不妥,便換了種方式,“平日,你們與陸姨娘的流多不多?是否跟你們提到過,在外面認識的朋友?你們聚在一起時,會不會談論些胭脂水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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