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韻這次來,因為想給兒買些用的東西,所以把自己這些日子攢的錢包括烤鴨蛋都給帶了來。
松樹大隊那邊除了還有一些自己養的鴨子之外,也沒有什麼可以收拾的。
所以楚當機立斷,就讓楚天韻直接搬去軍營。至于他養的那些鴨子,楚打算拍電報給大隊書記,讓他分給生產隊的人。
見到兒已經都安排好了,楚天韻又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手絹。
解開包裹得里三層外三層的手絹,出了里頭包著的錢,最大面值是五塊錢,剩下都是一塊兩塊,還有幾張五錢。
楚天韻說:“,這是爸這段時間攢下的錢,你拿到首都去用吧,那邊消費比省城還高,雖然學校能給你生活費,但是手上還是得多備點錢,萬一有個急用呢。”
看著這些零碎的票子,也不知道楚天韻攢了多久,楚鼻子一酸,拿了其中的五塊錢。
對楚天韻說:“爸,我拿五塊錢就足夠了,您去了軍營邊也得留點錢,剩下的錢您就留著吧,而且這些日子我也賺了一些錢,您不用為我擔心。”
父倆推讓半天,直到楚把臉一板,楚天韻才秒慫地收下了錢。
既然親家上門來了,宋海明便留楚天韻在家里過夜,李淑芬開始準備飯菜來。
兩天后,全寶開著吉普車把楚天韻送去了三產部門,楚天韻一看那里除了比松樹大隊豬和多一些外,其余沒有什麼差別。
楚天韻一下子就放下心來了,接待他的部門領導聽說楚天韻還會做烤鴨蛋,就答應他在部隊也可以繼續制作,只不過有一點,制作好之后賣了錢,部門要收取一定的費用。
想一想也十分合理,畢竟這里提供場地和鴨子,楚天韻就出個人工,所以他痛快地答應了下來。
部門領導之所以這麼痛快,其實是因為宋家勛提前打了招呼,讓他沒想到的是在十幾年后,三產收銳減,只有他們部門靠著獨霸市場的烤鴨蛋竟然存活了下來。
忙完楚天韻的事后,楚馬不停蹄地去辦理了關系轉出手續,然后又去百貨商店一通采購,在臨走前幾天,又去了火車站排隊買火車票。
從他們省到首都需要坐一天一夜的火車,這個年月的火車,票不好買不說,車上的條件也十分差,楚排了半天的隊,也只買到了三張站票。
有些犯愁的回來對李淑芬說:“媽,只有站票,到時候只能辛苦你和家勛了。”
這時候,郭阿姨抱著虎娃來到了宋家,聽到了楚和李淑芬的對話,郭阿姨笑了起來:“沒買到臥鋪啊,這樣我讓邱鵬幫忙。他們廠子就是給鐵路部門服務的,每年都有幾張家屬優待票。”
“這可太好了,但是把票給我們了,你們家不用嗎?”李淑芬問。
郭阿姨笑著說:“虎娃還小,他們也沒辦法帶他回去,所以今年的票你們就放心用。”
說到這兒,又笑了起來對李淑芬說:“老李,前幾天亞男的工友給寫信了。”
“信上說了什麼?”婆媳倆異口同聲地問道。
郭阿姨解恨地說:“張小軍和亞男離婚之后,隔了兩月就找了個大齡青年結婚了。當時媽媽還在廠里一頓顯擺,說兒子離了婚照樣能找黃花大閨,這不前兩天他媳婦兒把張小軍給打了,說他是騙子。”
“怎麼騙人了?”李淑芬八卦地追問道。
郭阿姨拍掌大笑:“他媳婦兒不知道從哪兒得來的消息,知道張小軍沒有生育能力,于是著娘家兄弟押著他去了廠里的醫院。”
“這一查果然張小軍有問題,當時娘家兄弟就把張小軍給打了。回來之后,他的媳婦兒和他鬧離婚呢,還把這件事宣揚得全廠人都知道。”
“張小軍他媽這回沒出來幫兒子說話?”
郭阿姨說:“在兒子被打了之后,他媽就被氣得住院了。我猜呀,是沒臉見人了,之前我給寫信,都不搭理我,我準備等會兒回去再給寫一封信。”
說完,郭阿姨就說要回去找邱鵬幫著楚他們解決火車票,一邊往外走一邊哼起了歌。
等到郭阿姨走出去后,李淑芬對楚說:“,你可是做了件大好事,沒看你郭阿姨最近好像年輕了有10歲都不止,而且虎娃還那麼可。早知如此,亞男何必跟著張小軍遭那份罪?”
婆媳倆議論了一番,等到晚上的時候郭阿姨就過來報信。
告訴李淑芬,說是邱鵬幫忙聯系了去首都的火車票,給他們三個人搞到了上中下各一張的臥鋪票。
李淑芬和楚聽了對郭阿姨萬分激,這一下可幫了他們的大忙了,宋家勛有了臥鋪票就不用擔心他在車上遭罪了。
時間過得飛快,終于到了楚要出發的時候了。推著宋家勛走在前面,全寶和王兵也過來幫忙,他們把三個人的行李放到了車上。
宋海明和宋家佳送李淑芬他們一路走到了大院門口,要不是吉普車坐不下這麼多人,他們真想跟著李淑芬一起去火車站。
大院里的人見到楚們出門,紛紛出來送行,楚珊珊也背著大包小卷準備出門。
鄒霜和老王對再三叮囑著。
老王說:“珊珊,爸走不開,所以就不能去送你了,你媽不好,這回只能是你自己去了。”
楚秀琴在幾天前也得到了消息,連夜給楚珊珊做了十幾個大饅頭還有一罐子醬菜。
現在鄒霜已經知道楚珊珊就是楚秀琴的親生兒,所以對楚秀琴十分不待見。那些東西,也沒告訴楚珊珊,而是背著扔進了垃圾桶。
楚珊珊本不知道楚秀琴曾經來過。
想著這麼大的事,自己親媽都沒說要來送行,所以見到鄒霜和老王這麼說,心里雖然有點怨氣,卻還是乖巧地說:“爸、媽,我都已經長大了。這些事兒,我自己能應對。你們放心吧。等到了學校之后我就給你們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