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炒了冒尖的攤黃菜、辣椒炒、醬燜鯉魚，飯菜上桌之后，宋家人包括楚天韻都大吃起來。

宋海明沒有嫌棄親家農民出，反而覺得楚天韻沒有局里那些人的歪心眼，和他在一起聊得十分投機，一直到了深夜才散了酒席。

熱鬧了兩天之后，楚才送楚天韻坐上了返回魏縣的大客車。

等到汽車開后，楚天韻干了眼角的淚，看到宋家人對兒好，他徹底放心了。而且婿也越來越好，兒不用守活寡了，想到這，楚天韻又笑了起來。

......

楚天韻回村之后，年關的腳步也越來越近了。

宋海明早早去合作社買回了年貨，在大雪中，楚迎來了1977年。

楚笑嘻嘻地接過了宋海明和李淑芬的歲錢，一家人開始圍在桌旁包起了餃子，就連宋家勛都被楚推了過來，讓他給大家搟餃子皮。

李淑芬拿了幾枚洗干凈的一分錢幣放到了餃子里，對兒們說：“我在餃子里一共放了三枚幣，你們可以許個心愿，誰要是吃到包了幣的餃子，這個心愿明年保準能實現。”

晚上12點，守歲餃子端上了桌子，楚夾起一個餃子，竟然吃出來一枚幣。

“哇，嫂子，你這麼幸運！”宋家俊了起來。

“嫂子許了什麼愿？”

楚拿起幣：“我呀，我許的愿是我能在今年考上首都醫科大學為一名醫學生。”

“也不知道怎麼首都醫科大都有什麼專業，每個專業錄取分數是多？”楚自言自語道。

雖說對自己的學習有信心，但是首都醫科大學可都是全國出類拔萃的尖子生才能考上的。

在七十年代，人們把最讓人羨慕的職業編了一句順口溜：聽診、方向盤、人事干部、營業員。

聽診說的就是穿白大褂的醫生，方向盤指的是開汽車的貨運司機，人事干部是單位和部門管理人事的干部，營業員則是合作社里的售貨員了。

那會兒缺醫藥，有個頭疼腦熱的都得求人去看醫生，所以家里如果有個大夫，那是十分方便的。

跑貨運的司機一是高端稀缺人才，人尊敬；二是能夠最先知道哪家合作社進了什麼貨，信息來的快，能給親戚朋友通過后門提前購買。

人事干部因為手握人事大權，尤其人事關系調、晉職等都需要他們辦理，所以誰也不愿得罪這些人，擔心給自己帶來不便。

營業員更不用說了，七十時代如果想要購買一件商品，除了拿錢之外還要有票，有時候就算兩者你都有了，也很有可能是本沒貨。倘若是家里有個售貨員就沒有這個擔憂了，他們總能搞出一些部名額或者批條，買到這些普通人本買不到的俏貨。

所以楚報考醫學院，想都不用想，競爭肯定十分激烈。

聽了楚的話，宋海明靈一閃，他對李淑芬說：“淑芬，我記得你堂姐夫就是首都北醫派到咱們省城援助的醫生吧，要不要跟你堂姐打探一下，看看他們知不知道首都醫科大學的消息？”

李淑芬一拍大：“對呀，他們都在省城，我明天就帶著過去給堂姐拜年。”

風風火火地開始收拾去拜年的東西，一邊收拾一邊對楚說：“我可有年頭都沒有見到堂姐了，是人民醫院的護士，做什麼都有點矯，你幫我好好選一選，可別拿了有破損或者沾灰的東西去。”

見到李淑芬為自己忙碌著，楚也跟著手收拾，一邊收拾一邊跟李淑芬打聽這位堂姨的消息。

堂姨李曼芝是李淑芬大伯的兒，從小就是個爭強好勝的格，因為李淑芬找了宋海明這位首長，覺得自己丟了面子便好多年沒和李淑芬聯系過。

“媽，那咱們現在上門去，人家能告訴咱嗎？”

“哈哈，你爸這不是被撤職了麼，所以自打那之后我們還見了兩回。，你也不用擔心，曼芝也就是說話難聽了點，別的沒啥，咱就跟打聽打聽消息，問完了咱們就走。”李淑芬大大咧咧地說。

嘖......

聽著有點不太靠譜的覺啊，楚在心里暗想著，不過看到李淑芬忙活得起勁，也不想給婆婆潑冷水。

第二天早晨，李淑芬早早就起床，大年初一大家都會互相拜年，得早點起來準備。

果然沒用多一會兒，宋家就來了不客人。

和往年不同，這次來的大多都是楚醫治過的人，大家有的提著點心，有的帶著冬天唯二的水果蘋果和橘子。

李淑芬忙活得頭上都冒出了汗，才送走了第一波來拜年的人。

接著，和宋海明帶著宋家佳和宋家俊去給大院里的鄰居拜年，楚留在屋里照看著宋家勛。

臨近吃中午飯的時候，李淑芬等人才回到家里。

“媽，中午吃什麼，要不然我煮點面條，加上昨天晚上剩的菜咱們對付一口？”楚見到李淑芬他們回來開口問道。

“哎呀，這都快十一點了，，咱們現在就出發，要不然去晚了不好看。”

李淑芬心里盤算著：和堂姐好久沒見了，這次還是帶著楚去打聽消息，一時半會兒應該說不完，不如中午就在堂姐那里吃飯。

見到婆婆堅持要去，楚提著東西和李淑芬一起往外走，兩人騎著自行車往李曼芝家騎去。

李曼芝住的地方離大院大概三四公里，因為路上有冰，所以楚用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騎到離人民醫院不遠的家屬里大院。

李淑芬自來地跟人打聽了堂姐的家，和楚一起提著東西來到了李曼芝家門前。

“堂姐，我是淑芬啊，你在家嗎？”李淑芬提高嗓門對著屋里喊道。

“來了來了。”

門打開了，楚看到了一位燙著大波浪、穿著新款的中年人。

“快人。”李淑芬催促道。

“堂姨過年好，我楚，來給您拜年了。”楚趕開口到。

李曼芝上下打量了一會兒，然后才眼皮一翻，對李淑芬說：“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