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並不知曉那些事,他隻是純粹不解而已。因為看出他爸不樂嗬,對此納悶。
秦卿像個小大人似的拍拍小六的腦袋:“六哥,咱不想那個好不好?我有個生字不認識,你教我好不好。”
小六聽得眼一亮,覺得他可算英雄有了用武之地,立即直腰板兒說:“寶兒,包在我上!哪個字不認識?你告訴哥,哥教你!”
秦卿悄悄鬆了一口氣,關於三叔三嬸的事不知該怎樣講才好。這事兒可以毫無負擔地和爸秦淮山商量,但換了小六他們,就開不了口了。
旁邊,幾個大孩子湊一堆,若有所覺地看了看這邊。
小二詔平說:“哥,寶兒好像有心事。”
秦詔安皺了皺眉,小三詔遠一臉認真地點著頭,“我看也是,像憋了一肚子話想說,偏偏又說不出來。”
詔遠說完就要朝秦卿走去,但也不知秦詔安是怎麽想的,居然一把拉住他的手。
“別去。”
“哥?”
詔遠茫然地回過頭來,詔安則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小六他們,又看了看家中的三叔三嬸。
那兩口子正湊在一起,也不知在聊什麽,三叔背對著這邊,他看不清三叔的表,但三嬸笑得開懷,似乎被三叔哄笑了。
詔安長籲口氣,他有點不安,總覺家裏好像要有什麽大事發生,而和寶兒明顯是知人,可惜這一老一小口風太嚴。
……
第二天正好是周六,趕上周末不用上學,不過家裏的大人們心事重重,顯然秦老太已經和秦二叔他們通過氣兒了。
如今還被蒙在鼓裏的,除了三嬸李素芬,就隻有那些孩子們了。
不過,下午發生了一件事。
“什麽?!!”
事發時秦卿和小六他們攥著鉛筆趴在熱乎乎的火炕上畫畫,突然聽見秦老太震驚的大嗓門,孩子們紛紛仰起小腦袋看向窗戶外。
小六稀裏糊塗說:“寶兒,那不是公安叔叔嗎,他來咱家幹啥?”
這孩子好信兒,立即就想下炕,但這時外頭傳來那公安的聲音。
“老嬸子,真對不住,可那個林曉琴……被人保釋了,我們這邊也是沒辦法。”
秦老太臉難看,憋了好大一火兒,但沒法衝眼前這一臉歉意的公安發作,生生地一口老哽在了心口。
“我知道了,這事兒我會告訴家裏的。”
公安走後,老太太拉長臉轉,正好看見屋門口,一個兩個三個……算上秦卿總共十個孩子,一群孩子正眼地著。
“?”秦卿狐疑地走過來:“林曉琴怎麽了?”
剛剛好像聽見“保釋”兩個字,但……不能吧?
鐵證如山,按理等待林曉琴的下場隻有判刑坐牢,這年月可沒有那所謂的未年保護法,該法是九零年代才立案的,如今並無這概念。
所以哪怕林曉琴才十六歲、將近十七,但以的年紀犯了事兒,也是要判刑的。
秦老太長籲口氣:“沒事,都回屋吧,外頭天冷,別凍壞了。”
老太太把孩子們攆回屋裏,但自己卻一屁坐在炕頭邊生悶氣。
秦家孩子向來聰明,看出老太太心不好,彼此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直至最後把秦卿和秦詔安推了出來。
秦詔安是大孫子,秦卿是小孫子,一個是孩子中最大的,一個是孩子裏最小的,這倆在老太太心中的位置是很特殊的。
於是這小哥倆手牽手走進屋來。
秦詔安給老太太倒了一杯白開水:“,到底怎麽了?您要是憋著不說,反而我們更擔心。”
“對,!氣大傷,您多喝水。”
老太太抿了抿,沉默半晌,之後罵了起來:“哪有這樣的,殺人犯法,坐牢槍斃,那都是天經地義的!”
秦卿這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一下子就想起了石秀紅,石秀紅世來曆不一般,之前在派出所曾想替林曉琴出頭,而林曉琴本家境普通,如今這事兒能有如此轉折,一定是石秀紅幹的!
秦卿抿住了小兒,詔安則略為張。
他冷著臉,一把抱起了秦卿,沙啞地叮嚀說:“寶兒,你最近別一個人出門,知道嗎?”
雖然平時秦卿不管家裏家外,都總是跟在哥哥們邊,像個眾星捧月的小公主。但秦詔安不放心,仍是多囑咐幾。
林曉琴不是好人,以那人心這回了難,保不準往後會做出什麽事來,這詔安提心吊膽。
秦卿點著小腦袋:“寶兒知道!”
但心裏想的是,就算林曉琴真對出手,也沒在怕的,正好新仇舊恨一起算,的空間,的電擊,甚至還有從未用過的防狼噴霧辣椒水等等,那些可不是擺設。
不就是放倒一個林曉琴而已,別看年紀小,但急了真做得出來!
不久秦家那些大人們紛紛得知這個消息,一個個氣得臉鐵青,其中要屬秦淮山最甚。
他本就麵相冷峻,如今氣勢一沉,更顯出幾分威嚴。
“石秀紅!”
秦淮山翳地攥了攥拳,半晌才勾著領口來回鬆了鬆脖子。
看來他得和尹文池好好談談了,其實今天秦淮山去煉鋼廠也曾找過尹文池,可惜撲了一個空,尹母在老家摔了一跤,尹文池是個孝順的,嚇得立即回去探親了。
……
日子轉眼而逝,很快,周一開學了。
孩子們上學時,老秦家全家總員,不管是老頭老太太,還是秦二叔、秦二嬸他們,全都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寶兒,等會要是出了事兒,你可千萬得躲好。”
“咱們就在學校外頭,你讓詔安他們過來喊一聲,咱立即衝進去!”喵喵尒説
老太太心裏可張得很,照說,不如幫孩子們換一個學校,但這春城大學已經是全省最好的學校,而且孩子們念的又是大學開辦的年班,一是轉校不容易,二是孩子們天資盡顯,真要是轉到那些普通學校去,沒準會埋沒孩子們的天分。
老太太猶豫的不行,暫時沒個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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