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之前還鬧出那種事來，簡直丟臉死了！」姜多福了一口旱煙，家裡最近出的事兒實在太多了，他為了不打擾兒子讀書，一直沒告訴他，現在李氏也病了，這次兒子回來說是探親，可他總覺得，姜明哲這次回來肯定還有別的事。

「明哲，你這次回來，到底是怎麼了？」姜多福開門見山，他的想法和姜明珠一樣，說不定就是兒子有缺錢了。

說來也是，自從姜明哲去了書院之後，家裡的花銷增加了好多，幾乎掏乾淨了家底，畢竟，去書院讀書除了束脩，還有吃飯，住宿的錢，用姜明哲的話說，他還要經常請同窗吃飯，不然會被看不起的。

姜多福琢磨著李氏那裡剩下的錢，不知道這次姜明哲回來是要多？

「沒什麼，我就是在江城聽到了一些事，回家看看。」姜明哲敲了敲手指，「爹，你還不知道吧？咱們家裡的姜可有出息了，在城裡開了一個鋪子，現在生意好得不得了，連我的同窗都知道，據說，可是日進斗金呢！」

姜明哲沒有猶豫的，就把姜的事給姜多福說了。

他認為，別說姜家把姜除族了，反正只要姜姓姜，他們就是一家人，沒有道理姜一個人賺錢，其他的姜家人連口湯都喝不上吧？

想到那個爺說的話，再看看姜家現在的破屋子和傢，姜明哲就覺得難堪。

姜有了錢，難道不應該給爹娘買套房子嗎？最好是在縣城裡買上一套，自己也能住進去，這樣，他也就是城裡人了，總能擺鄉下泥子的稱號，別以為他不知道，那些大爺們可不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才看不起他嗎？

等以後自己也有了錢，有了房子，他們又憑什麼看不起人！

「你說，姜？在城裡開鋪子了？還特別賺錢？」姜多福愣了愣，手裡的旱煙都忘了，他呆了好一會才消化了姜明哲帶來的消息，手裡拿著的煙桿子在鞋上敲了敲，一直沉著臉，沒有說話。

姜多福倒是沒想到，這個姜還有這種造化，他不想到之前，能出手就是一百兩的銀票，把三房裡的幾個娃娃都買走了，看來，還真是賺錢了啊？可即使這樣，還是靠著一張銀票把李氏給氣到中風，在姜多福眼裡，這就是非常地不孝！

長輩怎麼對你都是應該，而你若是反抗，那就是不孝了！

他早就不認為姜是姜家的子孫，那樣桀驁不馴的態度，每次看到姜，姜多福就覺得發憷，就沒得什麼好事。

「是啊，」姜明哲嘆了口氣，裝似不在意般的說道「要是姜還是二房的人，那咱們家裡也會跟著好起來吧？姜有了錢，還是應該給娘來管理才好呢，而且現在一個小孩在外面，也不知道會不會被人家騙了？那間鋪子里的生意可真是好呢，聽說好多大戶人家的小姐夫人都喜歡去買東西。」

「不過，怎麼說也是姜家人，賺錢了，怎麼也要給爹娘改善一下生活呀，最好能出錢給你二老在城裡買一棟房子，這樣，您二老也就是城裡人了，娘得病，也可以在城裡治療，說不定很快就能好起來呢。」

姜明哲的話，在姜多福的心裡起了不小的心思。

對啊，姜怎麼說也是他們姜家的子孫，賺錢了，也應當給自己的爺花吧？！

可這個姜呢，就當他們不存在似得，還把李氏給氣出病來了！

姜多福黑了黑臉，心裡也不知道再琢磨著什麼，而姜明哲，看著自己的目的達到，也不打算在多說什麼，隨後就離開了大堂，去李氏的房間，看了看自己的娘。

一踏進李氏的房間，姜明哲就差點噁心的吐出來。

實在是味道太難聞了！

因為李氏中風的關係，行不便，所以，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而小李氏也是個耍的，往往好幾次李氏都弄在床上了，才肯著鼻子洗一洗，也不好好洗，每次都不洗乾淨，久而久之，房間里瀰漫著一怪味。

姜多福早就不了邋遢的李氏了，搬到了隔壁的房間里，所以目前這間屋子裡，只有李氏自己住著。

「啊啊啊啊！」

看到自己心的兒子，李氏激的著胳膊，想要姜明哲過來，讓好好看一眼。

「娘！」

一靠近李氏，怪異的臭味就往姜明哲的鼻子里直衝，他捂著鼻子，實在不了這味道，過去的腳步一下子就停了，站在離李氏很遠的地方，冷冷的了一聲娘。

要不是想從李氏這裡拿些錢，他還真不想進來呢，實在是太臭了，也不知道自己服上沾上這味道沒有，這可是他新買的服。

「啊啊啊！」

看到自己的兒子嫌棄自己，李氏不是不傷心的，可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味道有多難聞，自己都不了，都是小李氏那個懶婆娘！本沒有盡心伺候，可恨老頭子還給了那麼多銀子，想到那銀子，就好像在挖李氏的心一樣。

「娘你想說什麼啊？」

李氏的口中的話，姜明哲一句也聽不清楚，而且，因為李氏太過激，不停開合的里直接就流出了口水，那口水順著李氏的，一直流到了床單上，姜明哲實在不想看下去，也不了了，直接了當的說了一句一會在來看，開門就走了。

「啊啊啊啊！」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離開，李氏大聲嚷了半天，只可惜，姜明哲之後再也沒有踏進這間屋子。

「什麼啊，麻煩死了！」

回應李氏的，也只有小李氏不耐煩地罵了。

李氏痛苦的在臭氣熏天的床上，哭的老淚縱橫，實在想不明白，事怎麼會變現在這個樣子，姜！都是姜這個賤人克！要不是這個賤人，自己怎麼會變如今這幅樣子，小李氏那個懶婆娘又怎麼敢這樣對，自己的兒子又怎麼會嫌棄！

可如今的李氏，拿姜沒有一點辦法！

這要是讓姜知道了，也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聲活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