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金天虛弱地問,聲音帶著蒼老和沙啞,而他的也的的確確顯得非常蒼老虛弱,像是比之前足足老了二十歲……
許抒懷瞇起眼睛看看麵前這個連站立都顯得十分吃力的男人,淡淡地開口,道:“我是誰不重要,我想知道你是誰,為什麽要用數百條人命去修補一個殘破的靈魂碎片,而且,現在看來你好像也沒有完全功……”
似乎是被許抒懷這句直言不諱的話刺痛,金天的神頓時暗淡,眼睛瞬間全是落寞失,淚水忍地含在眼眶裏,仿佛比先去更加虛弱了似的,一個搖晃,差點兒就跌倒了……
許抒懷沒有,似乎是料到了金天會有這樣的反應,也並沒有催促他,隻是沉默地等待,似乎是要給對方足夠的世界去接這樣的失敗似的。
不知兩人這樣沉默了多久,金天的目移向許抒懷安置到室角落的金水,他的眉目微微一,然後目又回到許抒懷上。
金天的聲音更沙啞了,道:“你是阿水的朋友?”
許抒懷微微搖頭:“朋友還算不上,隻不過他被人斬斷了雙腳,又丟到懸崖下麵,我剛好得空,便救了他……”
金天的眉頭蹙起,明顯一僵,但很快又微微點頭,似乎要對許抒懷躬下跪,隻不過他的實在太虛弱了,剛一低頭,便直接栽倒在地上。
許抒懷沒有,看著金天吃力地支撐著,又慢慢坐起,跪在地上給自己行了個大禮,終於微微側,道:“你這樣我也不能答應你什麽……”
金天沒有起,也沒有抬頭,他仍是虛弱地說:“這一禮是為謝謝你救阿水的大恩,阿水是我的親弟弟……”
許抒懷的目瞥向不遠的金水,有些詫異於這兩個人的關係竟然是親兄弟。
但金天很快又說:“哎,事到如今,可能阿水也不願意承認我這個親哥哥了吧?他一定非常非常恨我,因為我不僅僅背叛了他和整個部族的族人,我還害死了他最尊崇的族長和最心的子……”
許抒懷知道他要告訴他一些往事,幹脆起服下擺,坐到了金天的對麵,手一扶金天的肩膀,道:“你可以我許抒懷。”
金天似乎有些驚訝,這人應該已經很清楚之前他做過什麽,但至始至終都顯得那麽平靜,好像他對一切都已經了然於。但許抒懷的這個舉卻表明他願意傾聽他的故事……
金天扯角微微笑笑,也坐了下來,兩人席地而坐的樣子,就像是兩個多年故久別後重逢的促膝而談……
金天忽然臉綻開一抹笑容,目卻仿佛越過麵前的許抒懷,看向了久遠的記憶深的某個角落。臉上的神更像是一個年人,甚至泛起一類似於的靦腆……
“我們的故事其實很簡單,但是也很久遠……說它簡單,是因為可能幾句話就能說出它的全部,無非是長輩們的包辦,拆散了原本相的一對年男,他們不得不為了自己的使命,為了全族人的期,服從命運的安排……”金天的眼中有溫的意在湧……
許抒懷隻是靜靜地坐在他的邊,眼睛甚至沒有看著金天,可是他的心,其實也跟隨著麵前人的講述,仿佛憶起一些往事……
“前任的族長原本是打算把位置傳給自己的長子,但是無奈族中聖不肯與族長的兒子認主,卻奇異地認主了族長的徒弟,於是族長便命自己的徒弟與的長子結為夫妻,如此一來,族長之位依然沒有旁落別家……族長的長子聽到這個消息簡直不知道要用什麽心來接納這件事,因為他的的確確深著自己的母親的這位弟子,可是他也非常清楚這位即將要為自己妻子的人,其實是自己同父異母弟弟的人……”
“那前任族長難道不知道自己的徒弟已經心有所屬嗎?”許抒懷忽然開口,像是真的在討論一個故事,而非麵前之人的往事……
金天抬眸看了看許抒懷,微微搖頭,道:“前任族長當然知道,也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還怕自己的兒子當不上族長,而自己的徒弟又會選擇自己丈夫妾室生出的兒子,那樣一來自己的地位和麵都會損。所以,必須讓自己的兒子娶到那名被神認主了的子……和兒子的地位才得以保全……”
“這是前族長自己的如意算盤,但卻為了兩名年和一名,甚至於全族人的悲劇的開始……”今天說到此時,牙關咬著,仿佛那是心底深無盡的恨意,終於在今天,在一個陌生人麵前,被吐出來了。
“族長的長子沒有想到,那個答應了這樁婚事,他以為會拒絕這樁婚事,但是他猜錯了,答應了,而且很快兩人就在族裏舉行了盛大的婚禮儀式。他在一片歡歡喜喜的祝福聲中,迎娶了他心儀許久卻不敢表心意的子……”
許抒懷微微歎氣,似乎預料到了悲劇的必然,其實也不用他再預測,看著幾個人如今的境況,已經可以明白,這些就是他們悲劇的開始和結局……
然而今天還是想把故事說完,仿佛他有一肚子話要講,卻一輩子沒有機會講給別人聽……
因為他的人不他,而且也隻會恨他,他的母親雖然他,但似乎在權勢地位和他之間,的母親隻會選擇認為更值得的權勢地位;還有他的兄弟,雖然是異母兄弟,可其實金天從未將他看得低自己一等,除了族中上下,就連他兄弟自己都覺得自己是仆人,而他是族長之子,份自然尊貴非常……
但是正因為他是族長之子,所以他也失去了喜歡那個子的資格,永遠地站在了的對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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