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還笑，你這是什麽態度啊，我在說你啊，你聽到沒有，下次再犯，看我怎麽罰你？”紅月皺眉，瞪著眼睛對千歌說。

千歌似乎笑得更燦爛了，他還是第一次這麽仔細地看，真的很，難怪有那麽多男人喜歡，不遠萬裏慕名而來，不惜散盡家財也要見一麵。即便開的是個小小的醫館，卻總是有人排幾天甚至幾個月的隊來找看病……不是的醫太好，雖然的醫也的確好，但他知道，那些人裏，有很大一部分是來看的……

可是，他幾乎沒有仔細看過，即便他約覺得總是有意無意地打量他，有時候他到的目，回過去時，又趕忙匆匆避開，就像是一隻驚的小鹿，狼狽又驚慌地逃走……

但是今日，麵對那些士兵殘忍的淩，沒有害怕更沒有逃跑，要保護他，即便的那麽弱，的那麽，可是從始至終，沒有退後一步……

他也終於第一次這麽正視，正視對自己的，那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才讓有那麽強大的勇氣和力量去麵對那些痛苦和危險？

“大人……”千歌忽然開口。

“嗯？”

“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請你……務必保護好自己……”

“說什麽傻話？莫名其妙……”紅月皺眉。

千歌卻笑起來，似乎有些害地說：“你可不可以湊過來……我有話說……”

紅月微微遲疑，卻還是湊近千歌，耳朵靠近的，忽然紅月覺到自己的腮邊一點濡溫熱的氣息一即走，隨即他聽到子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一句：“我你……”

紅月這才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麽，他稍微拉開兩人的距離，有些不知所措和慌地看向千歌，道：“你……你這是做什麽？”

千歌卻笑了，然後終於闔上了眼睛。

“千歌，千歌你給我醒醒，不許睡，給我醒醒，聽到了沒有？這是命令……給我醒醒……”紅月拍著千歌的臉頰，試圖喚醒，可是沒有用，似乎今日特別大膽，竟然也開始不聽他的話了……

他又繼續拿出上的藥，撒在那些深可見骨的傷口上，一邊手上的作，一邊說著：“千歌，你是不是太疼了，所以想睡覺，我這就給你上藥，你還有哪裏痛，你醒醒，告訴我，我好給你上藥啊，你這樣睡了，我怎麽知道你哪裏痛？”

欒音聽了也是一皺眉，先去聽到兩人對話，想著千歌對紅月的心意，知道這是最需要安的時候，而此時能夠給千歌最好的安的人就隻有紅月了，所以欒音一直沒有開口打擾他們。甚至有意地走到稍微遠一些的距離去，留給他們更大的獨的空間。

但是現在，欒音聽到了紅月的話，便覺察了況可能不妙，的眼睛看不到，隻能循聲跌跌撞撞地趕過來。

“怎麽了？千歌怎麽了？”欒音問紅月。

紅月卻依然在忙著給千歌上藥，他把他上能找到的各種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都翻找出來，然後恨不得把它們都倒在上……

“紅月，你快告訴我啊，怎麽了？”

“睡著了，我怎麽也不醒，你快醒，起來啊……不是喜歡親我嗎？好啊，你起來，我讓親，讓親啊，你起來……”紅月像是抓到了一救命稻草一般，拚命搖著欒音的。哀求著，懇求著，似乎欒音去，千歌就會醒來了，然後大笑著說，大人，你終於知道了啊，你終於明白我是喜歡你、你的了嗎？

“我知道了，我，說我，我知道了，所以，你讓醒來吧，我允許我，也不會因為八卦懲罰了……好不好？醒來啊，好不好？”紅月終於哽咽起來，他從來沒有如此無助過，這樣的覺就像是數百年前，那個人離開自己的時候一樣，那麽無助無奈，仿佛自己再度被拋棄被忘……孤零零的一個人，等在原地，卻不見最重要的那個人再回來……

“紅月，紅月，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啊！姑娘已經死了……”欒音不忍地說著，剛剛已經把過脈了，確定千歌已經死了。

“死了？怎麽可能呢？是我的部下啊，我沒有允許死，怎麽可以死呢？”紅月忽然激烈地甩開欒音，抓起地上千歌的，搖了搖，道：“千歌，你在裝死對不對？你不是說你我嗎？那你起來啊，我們可以試試，雖然我不知道什麽是，一個人是什麽覺，但是我們可以試一試，你也可以教教我啊，你不是說你我嗎？那你應該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你教教我，我好好跟你學，怎麽樣？你不要死，你醒過來……好不好？”

“紅月，你不要這樣……你讓好好的……去吧……”欒音勸著，能到紅月的痛，明白他剛剛知道一個子對的，卻要眼見著那子死去的無助和自責。

猛地，紅月站起來，他抱起了千歌，然後走向了林深……

“你要去哪裏？”欒音看不到他，擔心地問著。

“在這裏等我，我去把安頓好，就回來……”紅月的聲音從不遠傳來，欒音這才明白，他是要去將千歌的安葬好。

不知過了多久，等到欒音聽到腳步聲，戒備地抓著手中的短匕首側耳細聽著周圍的靜，卻聽到紅月的聲音響起：“是我，我們走吧……”此時，他的聲音已經恢複了平靜，再聽不出先去那樣瘋狂的緒和深切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