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音聽到房門被闔上，又聽到千歌整理品發出的輕微響聲，知道這次屋子裏的才是真正的千歌……

欒音歎了一口氣，道：“我剛剛把紅月當了你，跟他說了一大堆話……怎麽偏偏今日就換了是他，不是你了呢？”

“嗯？今日？這幾日一直都是魔尊大人來照顧你啊？”千歌有些吃驚地說，“難不你一直都不知道，以為是我？”

“你說什麽？一直是他？有多久了？”欒音被這個答案嚇得不輕。

“呀，有些日子了吧，大人的傷勢不輕，所以最初的三天他算是很配合，肯躺在床上喝藥休息，之後幾天便常常來你這邊，後來就幹脆完全接管了照顧你的工作，除了湯藥和餐食是我準備的……”千歌道，“難道你一直都不知道是他在照顧你嗎？這怎麽可能啊？”

欒音也有些懊惱自己太心，竟然一直都沒有察覺，可還是說：“他每次都不說話，我怎麽知道是他，不是你，再說誰能想到他那樣的人，會屈尊降貴來照顧我啊！”

千歌也微微唏噓：“其實我也是第一次見大人會做這樣的事，想來你對大人應該是特別的。”

“我哪有……你想多了……”欒音反駁得很是無力，但想起之前自己滿肚子話原是要對千歌說的，卻直接八卦到了紅月本尊的頭上，真是“悔不當初”，現下更是沒有心再把那些話重複一次給千歌聽了。

千歌卻已經端了藥碗來到榻前，道：“你剛剛說你對大人說了一大堆話，都說什麽了？”

“哎……別提了……我原是以為那是你……”被這麽一問，欒音更是覺得之前的事實在太糗，沒臉再提及。

可千歌顯然也有一顆喜歡八卦上司兼偶像的心，追問著：“既然原本就是要對我說的，現下就對我這個正主再說一次唄，我真是好奇得很……”

“沒什麽啦，不說也罷……”

“怎麽會沒什麽，你是沒見到，剛剛大人的臉簡直是……”

“簡直是什麽？”

“你先告訴我你說了什麽。”

“……”

直到這一刻，欒音才發現，若不是因為之前見識過千歌對付自己時的狠辣手段，怎麽也不敢相信，麵前這個如懵懂般帶著一顆執著八卦之心的子，是當日那個在暴君雷煌麵前嫵多，又足智多謀的千麵妖姬千歌。

欒音將自己之氣跟紅月說過的話，又簡單地對千歌說了一遍，隻不過，這次已經省略去要千歌送自己離開暗界的提議，既然紅月已經知道有離開的心，那就算在怎麽計劃，隻要他想要阻止，就幾乎沒有機會離開……那再牽扯進來千歌也沒意義，還無端害了一個人，損人不利己……

說完欒音將手中的藥飲盡，對千歌道：“多謝……”

千歌接了藥碗，卻道：“其實，我是該謝謝你的……也還欠你一聲對不起……”

“哈哈，看你說的，這些日子你幫我療傷，又給我煎藥，怎麽樣也是我該對你道謝的啊！有怎麽會有什麽對不起我呢？”欒音笑。

“不，當日急之下，我……我對你出手，差點兒害了你的命……”

“哦，當時什麽呢，你是說那個啊，那很正常啊，當時那種況下，如果你不那麽做，恐怕我早就死了，還哪裏有機會活到現在跟你說話呢？”欒音不以為意。

可千歌卻道：“你當日那般堅持不肯說出魔尊大人的下落，我其實心裏是又張又欽佩的，我張的是怕你下一秒就撐不住，要說出大人的藏，被雷煌的人知道，對大人不利；我欽佩的是你始終沒有說，還表現得那麽完，騙過了雷煌……謝謝你，阿音姑娘，謝謝你當時願意那樣護著我的主人……”

欒音聽罷卻容地搖頭，道：“我會那樣，是因為你啊！你才是真正救下紅月的大功臣！”

“我？”千歌覺得意外，雖然覺得欒音這可能是客套的說辭，但也沒有想到欒音會把這個功勞歸於自己。

欒音到千歌的手，輕輕拍了拍的手背，道：“對啊，就是你，因為當時那樣的況下，即便你的刑罰那麽激烈，對我的問也是那麽迫切，但我始終有一種覺，就是你是要保護紅月的，那些看似要抓到紅月並且殺之以後快的覺都是你裝出來的，尤其是當我發覺除了你之外，附近還有一個人存在時……然後等到那個被你稱為陛下的人出現，一切我也就都明白了……你要保護紅月，可是又沒辦法與那個人抗衡，那個人很危險，他會傷害紅月……”

“我……我沒說過這些啊……難不我表現得那麽明顯嗎？被你都看出來了，那雷煌……”千歌忽然變得非常張，如果阿音都看出來在演戲，那麽雷煌呢，那可是如今暗界最高的統治者，他那麽明多疑的人，會看不出來嗎？

欒音也到千歌因為張的變得有些僵的，道：“你先別張，你當時表現得很好，真的，我會有那樣的覺，是因為我的直覺，也或許在那一刻我們都是懷著一樣的心，都是想要保護紅月，所以再會心有靈犀，才會達那樣的默契……至於那個雷煌，他應該是沒有懷疑你的，因為他更願意相信紅月不在……人們總是更容易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東西……所以你不必擔心……”

千歌道：“所以你後來才會告訴我紅月大人的事？”

欒音點頭：“對啊，因為你也說了，那張符咒隻能傳送一個人，而我失去意識之前，最後的記憶是紅月說有很多混沌怪把我們包圍了，聽起來況很糟糕，然後他會以那樣的方式送我離開那個時空夾道，應該是遇到了麻煩，否則他決不會離開我邊……其實，他會送我到千歌館門口，而你的名字又千歌，顯然他很信任你才會把我送來這裏……”

“你的意思是說，大人他……他……”千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這樣的話怎麽自己說得出口。

“當然了啊，他就是很信任你才會在危機時刻把我送到你這邊來，而且估計也是想到了你見到了我，也有能力去救他吧，事實證明，你沒讓他失啊！”欒音倒是沒什麽忌諱地說了出來。

千歌卻啞著聲音，道：“是嗎？我……我其實從未……從未奢過大人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