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兒，你怎麽了？”慕容棲霞被這一聲喚回，這才發現自己剛剛竟然走神了，此時已經跟著墨堯來到了那扇黑漆漆的大鐵門前。

“沒什麽……隻不過想到了從前的一些事……”慕容棲霞出一苦的笑。

墨堯的臉上也是神一僵，顯得有些不自然，他微微歎了口氣，道：“其實之前你幫我尋回黑龍，我還沒有正是謝你呢！”

“有什麽好謝的，都是做臣子的應該做的。”隻有兩個人的時候，慕容棲霞顯得沒那麽拘謹，說話也會流出自己的緒，顯然對於墨堯這樣客套的說辭，有些抵反。

“要謝的，當然要謝，你知道，那黑龍對我有多麽重要。”墨堯似乎興起了聊天的興致，亦或者是為了緩和彼此之間尷尬的氣氛。

墨堯又道：“霞兒，那時候你年紀小，還記不記得我第一次帶你看那黑龍的景？”

“怎會不記得？當時應該是許抒懷死後不久，你看我緒低落，想要逗我開心，或者轉移我的注意力吧，就帶我重新來這個異園，說得了個新的神，要給我看……便是那條黑龍，那也是我第一次親眼見到真正的龍……”慕容棲霞道。

墨堯點點頭，道：“其實那並不是我新的的神，我隻是想讓你開心，所以拿出了一直封存的神來討你歡心……”

“我知道……”

“你知道？”墨堯有些吃驚。

慕容棲霞卻點點頭，出一笑容，隻不過的目沒有看向墨堯，仿佛是在回憶，說：“抒懷在那之前就曾告訴過我，那片水塘裏真正厲害的神並非旋，而是一條黑龍，那是真正的神龍，是他見過最強的神！”

“許抒懷？”墨堯念著這個名字，聲音轉低，仿佛要在齒間將這個名字嚼碎。

“所以，當時我帶你看那黑龍的時候，你一定在心裏笑我吧？我討好你，假裝自己得了新的神很開心，想要跟你分這份欣喜，你心裏很清楚我在演戲，然後也不穿，就看著我像個小醜一樣，拙劣地表演……”墨堯已經升起一怒氣，可還在竭力地克製抑著。

“不，我沒有，我沒有穿並非要看你笑話，而是因為那時候本沒有心去顧及其他的事，我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許抒懷死了，他死了，我再也無法見到他了，我甚至想過跟死，然後去找他……直到你跟我說黑龍……我才忽然想起來許抒懷跟我提到過的那條神龍，我想著既然許抒懷說過他很厲害，或許他能有什麽辦法，便跟你去見他了……”慕容棲霞平靜地說著。

“所以……那條黑龍對你說了什麽？”墨堯警惕地問著，他的眼睛看著麵前的子，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不諳世事，天真爛漫的小孩了，再不會輕易相信他的話，甚至不相信他對的……或者更準確地說，已經完全不在乎他對的，所以不關心它的真實還是虛假。

“不，他沒說什麽，隻是告訴我，即便是死了，隻要有魂魄在，終歸還有再見的希……”慕容棲霞垂下眼瞼，有淚悄然落下，“然後我就開始瘋狂地尋找抒懷的魂魄，用我知道的所有方式，可是沒有，找不到他的魂魄……後來……我知道了是你……是你困住了抒懷的魂魄……”

“其實你一直都恨我，對不對？”墨堯道。

雖然是疑問，可是他的語氣已然是肯定的，他一直都知道恨的，他早就知道。

“不，師兄，或許最初的幾年是恨的，但後來便沒有了恨，我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與其說我恨你，不如說我更恨我自己，我甚至恨自己會做那樣的夢，後悔為什麽要把許抒懷帶出這裏，恨自己讓他見到了外麵世界的殘酷，恨自己給他希，讓他上我又背棄承諾丟下他……

我恨不得殺掉自己，可是我又不能，因為如果我死了，就真的沒人能救他了……在這個世界上，他隻有我……從始至終，他隻有我，而我卻背叛了他……”慕容棲霞說到此已經完全抑不住淚水，墨堯將攬在懷裏，隻微微掙紮，但還是埋首到墨堯的前，嗚嗚嗚地哭起來……

“不要哭了……不要哭了……都是師兄不好……都是我的錯……”墨堯著因哭泣抖的脊背，聲安著。

“霞兒，我們進去吧……”

黑沉沉的鐵門打開，墨堯著慕容棲霞走進去，一直走到林子盡頭的水塘前麵，慕容棲霞側頭看了看封著旋鐵籠旁邊的那個安靜的籠子，那裏什麽看起來都沒有，可是知道，在那平靜的塘水之下，藏著一條黑神龍。

墨堯側頭，也順著的目去，輕聲道：“想去看看他？”

慕容棲霞道：“先去看抒懷……”

墨堯點點頭，他走上前去，來到封著旋的那個巨大鐵籠前麵，短笛放在邊，短而急促的笛聲響起，很快就看到水塘平靜的水麵上，漸漸出現了一個淺淡的虛影……

虛影漸漸清晰，最終顯出一個年的樣子，可他始終隻是一個虛影，沒有實，年一白，麵容俊秀，仿若天神，看向墨堯的目帶著輕蔑和鄙夷，卻在瞥見他後的慕容棲霞時，驟然變得淩不穩……

年忽然轉，像要離開，卻被慕容棲霞出言住：“抒懷……別走！”

許抒懷背對著他們，半晌才道：“我說過很多次了，不要再來找我，我不想見到你！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

“抒懷，我這次是來帶你離開這裏的！”

“離開？和你一起嗎？”結界中的許抒懷緩緩轉，目落到慕容棲霞上，看到微微點頭，許抒懷彎起角，出一個譏諷的笑容，道：“如果是那樣，我寧願永遠留在這裏，或者魂飛魄散……若你真覺得有愧與我，還不如求求你邊這個男人，給我個痛快，讓我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