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後來,許抒懷抱著慕容棲霞躲在梧桐樹高高的枝椏上,而旋卻被響聲吸引著轉,重新一步步走回了那黑的大鐵門裏。
慕容棲霞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隻看到那大鐵門前本沒有人,耳邊卻分明聽到了鐵門被人敲擊而發出的巨大響聲……
“當當當……當當當……”一下一下,有節奏有規律地響著,而那隻看起來兇殘可怖的巨,就好像一隻聽話的小狗一般,聽到了主人的召喚,便乖乖地回到自己的窩裏去了,臨進鐵門的時候,似乎還不甘心地朝梧桐樹上的兩人了一眼,那金的巨目投來的目,嚇得慕容棲霞瑟了下,卻被邊的年抱得更了些……
“嚇到你了嗎?阿玄隻是看起來塊頭大點兒,其實他還蠻溫順的!”年人溫地安說。
“阿玄?是那隻旋的名字嗎?”慕容棲霞怯生生地問。
“咦,你知道阿玄是旋嗎?看來你見識不啊!”年人挑了挑眉,笑開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
“我之前在爹爹的書房裏一本圖冊上看過,隻不過,沒想到旋的會是這般巨大的!”慕容棲霞的臉頰有些微微發熱,紅霞暈染的雙頰,讓看起來更像一朵豔明的花。
“哦?還有那樣的圖冊,聽起來很有趣,那圖冊上還有什麽?說來聽聽……”年人顯然很有聊天的興致,可是顯然他的時間不允許,因為那黑的鐵門在旋進之後沒有關上,且還發出了“當當當……”的聲響,雖然不比之前那般響亮,可是聽到這響聲,年人顯然有些憾地看了看慕容棲霞,說:“看來我也得回去了,今天見到你,真的很開心……”
說著,那年再次抱起慕容棲霞,這次他抱得極溫,像是捧著一件易碎的珍寶一般,他將穩穩地放在地上,卻仍是舍不得鬆開手一般,也沒有發對他的手仍落在的腰間,即便很清楚那樣十分不合時宜。
“你什麽名字?”慕容棲霞終於問出口,這是剛剛就想問的。
“許抒懷,我許抒懷……”年人說,他的聲音那樣好聽,猶如山間跳躍歌唱的溪流。
“我慕容棲霞,你可以我霞兒……”
“當當當……”鐵門再度發出那種催促的響聲,而且這次那鐵門似乎微微轉,開始慢慢合攏……
“霞兒,我得回去了,大哥在我了……”許抒懷了慕容棲霞的手指,最後深深看了一眼,終於一閃便不見了影。
“咣當……”
隨著那黑黢黢的大鐵門沉重地闔上,發出巨大的響聲,許抒懷和之前的旋都仿佛是在剛剛做的一場夢裏出現似的。
慕容棲霞也不知道自己就那樣呆呆坐在樹下多久,終於有宮人來尋用膳,看到是都嚇了一跳,因為當時看起來臉蒼白,滿臉淚痕,卻一不地坐在梧桐樹下。
宮人上前問了一聲:“慕容小姐,您怎麽了……”
慕容棲霞仿佛從夢中忽然被驚醒一般,“啊……”的一聲大,看到那宮人的臉時,又立即昏了過去……
眾人七手八腳將帶離墨堯的寶庫,請來了太醫給診病,太醫卻說是到了驚嚇,一副湯要下去,慕容棲霞幽幽醒來……
見到焦急地守在床邊的墨堯時,便立即起,道:“師兄,師兄,我要找許抒懷,你快點讓許抒懷來見我……”
“許抒懷?”墨堯皺眉,回看邊的務總管安公公,安公公也擰眉,想了半晌才確定地說:“回陛下,宮裏沒有這個人啊,屬下管理宮中事務多年,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不可能啊,他告訴我他許抒懷,是個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年,跟我年齡相仿,他救了我,之前旋從那鐵門中跑出來,若不是許抒懷及時帶我跳到了梧桐樹上,我早就被那旋吃了,估計這會兒都變一坨糞了……”慕容棲霞堅持說自己是被許抒懷救下的,一定有這樣一個人。
“兒家家,莫要說……”墨堯給安公公使了眼,讓他去調查之前究竟發生了何事,可是宮人們當時也沒有離開多遠,卻都沒有聽到慕容棲霞說的那大鐵門開闔敲擊發出的巨響,更沒有人看到什麽巨大的旋從鐵門裏出來……
墨堯不放心,又親自去那大鐵門檢查,發現結界完好,裏麵鎮的神沒有出來過的跡象……
但是慕容棲霞說得言之鑿鑿,而且如果沒有見過旋,又怎會形容得如此詳細準確,墨堯不認為慕容棲霞在說謊,但他覺得或許是在園中做了夢,以為的經曆或許隻是夢境……
雖然這樣的況有些令人難以置信,但既然神有靈,那麽影響到這樣的一個孩子,給製造夢境也不是不可能……
慕容棲霞在床上養了三日,這三日墨堯幾乎寸步不離,除了在朝堂上理國事,其他時間幾乎都守在慕容棲霞的榻旁。
小孩子總是活潑好的,尤其十五六歲的年紀正是閑不住的時候,慕容棲霞又始終堅持自己是真的見到了許抒懷,而且眼見著許抒懷進了那道黑鐵門,便央求這墨堯務必帶進鐵門去找許抒懷……
墨堯被磨得有些煩了,加上他並不相信果真有許抒懷這個人,想著那便帶小丫頭進去看看,如果裏麵沒有要找的人,隻有恐怖的兇邪魔,便也從此絕了這份好奇心,再也不會吵著要去異園了,便也是好的……
所以,就連墨堯自己都沒有想到,後麵會發生那樣的事,否則他是絕不會帶慕容棲霞進那扇黑的鐵門,更不會讓見到許抒懷的……
恐怕這也是墨堯這輩子做得最讓他後悔的一件事,然後,當時誰又能料到這些呢?或許這也是注定的命數,即便他們不是這也相見,也會在別以別的方式相遇,因為有些事是早早便注定的,世間的一切都有它自己的安排,誰也更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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