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眾人，很快沿著絕塵坡繼續向上攀爬，隻不過此時的山路比先去緩和不，墨子驍的腳程不慢，可墨韞也跟在他邊，全戒備著，似乎怕他突然加速，甩掉他，而且還要時不時觀察周圍的況，以免突然生變。

墨子驍心中升起意思不快，可還是開口打破沉默，道：“墨韞大哥，此番上鍾山見我師父，究竟是為合適，眼下隻有你我二人，大哥可否言明？”

墨韞卻是臉一暗，沒有回答。

墨子驍又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為難墨韞大哥了……”

“君上是要墨韞送一封信給鍾山君……”意外地，墨韞竟然給出了答案。

墨子驍麵上雖然未變，心裏卻多了幾分欣喜，又道：“其實，從小墨韞大哥就很疼我，即便離家十年，我依然記得每次我頑皮淘氣，闖了禍，父皇要打我的時候，都是墨韞大哥幫我跟父皇求，即便求不，也會在我罰的時候用幫我盡量擋著……”

“陛下會對你要求嚴格，也是因為對你報了極大的期，希你才，有本事，陛下經常說，眾多皇子之中，你是最像他的孩子……”墨子驍的話似乎也勾起了墨韞年時的回憶，說話的語氣都帶了幾分和親切，多了幾分兄長對兄弟的護之意。

“哈哈，父皇才不會對我有什麽期呢，從我很小的時候，便有人在我的食中暗中下了慢毒藥，那藥極緩，直到我長到四歲，開始習武，每日晨昏苦練，日日不落，父皇親自指點我，可練了大半年竟然毫無進展，父皇這才察覺有異，過我的經脈才發現我竟然一點力都沒有，請了醫前來，才察覺我被人下毒的事實，當時醫便說，我這輩子可能都不能在武學上有大作為了……”

墨子驍苦笑著說完，卻看到墨韞一臉的震驚之。

“怎麽可能呢，我還記得你六七歲的時候，陛下還親自傳授你天曜劍法……”

“那是家學，不可不學，傳男不傳，每個皇子都得學習的，你不也學了，據我所知，也是父皇親自教的……”墨子驍笑。

“那怎麽一樣，我隻是陛下的義子，陛下傳我隻是看在我自無父無母，可憐我……”墨韞道，臉閃過一囧。

“大哥，莫要再如此說，其實……我都知道……”墨子驍忽然停住腳步，雙眸看住墨韞。

“你……你知道什麽？”墨韞的臉一白，心裏也掀起驚濤駭浪。

“我知道你是父皇的親生骨，你是我的大哥……”

墨韞被墨子驍這句話震驚不小，半晌才結結地道：“你……你胡說什麽，從哪裏聽來的？”

墨子驍卻道：“你也不必瞞我，其實之前我是聽到了父皇跟你的對話，當時你們以為我溜出去玩耍了，沒有去演武場，其實我是比你更早到了，隻不過躲起來想捉弄你，結果父皇便在那時候來了，看到你一個人在練劍，他頻頻點頭，很是開心……我初時沒有走出去，之後又不好再出現，索就一直躲在那裏，打算等父皇離開在現。沒有想到後來父皇便親自給你示範，還拍著你的肩膀說，除了皇子的份，別的皇子有的，都不會了你的，還說他對不起你的母親，日後也會給你和你的母親更多的補償……”

墨韞忙道：“你……你那時候應該是聽錯了，是誤會了……”

墨子驍搖搖頭，道：“即便我當時很小，可是我早已明了宮中權勢之爭有多可怕，加上後來，你劍進速度飛快，父皇有幾次衝口而出的讚歎，和發自心的喜悅，都是那麽顯而易見，可能你自己都不記得了，父皇還說過，天曜劍法他這麽多兒子裏麵，就墨韞學到了髓，且也是最像他……這還不夠明顯嗎？你以為父皇那樣的人，會輕易相信一個外人嗎？在他心裏，你一直是他的親生骨，甚至比喜歡其他的皇子更喜歡你……”

“嗬，你為何要跟我說這些，這是在吃醋嗎？”墨韞放棄了辯解，也不在一臉驚慌，反而迎向墨子驍的目，雙眸一片雪亮。

“吃醋嗎？可能吧！我的確很嫉妒你，嫉妒你擁有適合習武和傳承天曜劍法的，嫉妒父皇對你的信任和依賴，嫉妒你能幫父皇分憂，還能常常陪伴在他旁盡為人之子的孝道……”

兩人對視許久，終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晶瑩的淚……

墨韞搖搖頭，忽然笑起來，而墨子驍也笑了，笑著笑著，墨子驍的肩頭忽然挨了一拳，墨子驍也隨即出拳打在了墨韞肩頭，兩人終於互相拍拍對方，又縱大笑起來……

終於止住了笑，墨韞的麵也緩和了不，環顧四周，才問：“我們這是走到了哪裏？還有多遠能到你說的那個什麽四象陣……”

“哈哈，不遠了，不遠了……”墨子驍的語帶含混，墨韞先去放鬆的戒備，此時又警覺起來，手便去拉墨子驍。手掌剛一墨子驍的手，卻猛然到一燒灼，痛得回了手……

“你……怎麽回事？”墨韞大，再看自己的手臂，手掌已經紅了大片，而且還地傳來灼痛，像是被烈火灼傷的一般。

此時再看墨子驍，才發現他的臉泛紅，抿著，下已經被他咬出來，上的白錦袍在上，好像已經被汗水浸……

“子驍……你到底怎麽了？”墨韞剛要上前，想要查看墨子驍的況，對方卻立即躲開了，甚至退開了好幾步，衝他擺著手，示意他不要靠近，竟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墨韞看著如此況，怎能不急，兄弟二人剛剛不計前嫌，言歸於好，眼看著墨子驍如此難，墨韞又怎麽能袖手旁觀？

正要說讓他先坐下來歇息一下，墨子驍卻仰天呼出一口氣，墨韞看得真切，那口中呼出的氣竟然帶著點點明亮的火星，好像墨子驍的肚子裏有一盆炭火，燒得他整個人都要燃燒起來了！

“墨子驍，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會突然變這樣？”墨韞衝他大，可是墨子驍的臉現在也能約看到忽明忽暗的火焰了，甚至他的眉都因為灼熱而變得焦糊彎曲起來……

“跑——快——跑……”墨子驍勉強發出低啞的聲音，雙也已經支撐不住，雙膝跪倒在地上，手臂按在泥土中，竟然泛起一陣白煙，發出“嘶”的一聲，像是燒紅的鐵塊進冷水裏發出的那種聲音……

墨韞終於明白墨子驍正在承著烈焰焚的巨大痛苦……

“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是四象陣嗎？”墨韞終於想到先前墨子驍提到過的四象陣，隻是剛剛墨子驍一直在和他聊小時候的事，他一時間都沒有注意……

墨子驍微微點點頭，低啞的嚨裏又發出一句含混的聲音：“朱雀——火——水盾——跑……”

墨韞立即明白墨子驍是要他張開水遁，快跑，可是他怎麽可能留他一個人在這裏，要走也是兩人一起走啊！再說，水盾也隻能護住一個人，是用來避外之火，他此時可是承著的火焰，他要怎麽幫他？

“子驍，快告訴我，我要怎麽做才能幫到你？”墨韞大著，眼見著墨子驍上的白袍都泛起白煙，有些地方已經泛黃發黑，似乎服都要著火了……

“跑……我要製不住它了……大哥……快跑……”墨子驍幾乎是用盡自己最後一力氣嘶吼出來。

可是墨韞卻一直搖頭，眼淚已經止不住地流出來，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汗水，“我不可能丟下你的，不能丟下你，就算是死在這裏，我們也要死在一起！”

到墨韞要向著自己衝來，墨子驍大吼一聲，手臂一揮，竟是甩出一條藤蔓，將墨韞推向一旁，可是那條藤蔓隻存在了一秒，便立即化了一條火蛇，瞬間燃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