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研室。

從謝耀華走進來開始，就一直在躲避林澈的眼神，坐下來也是一直調整姿勢，好像那椅子上有刺一樣。

“謝老師，你很熱嗎？”

“不，不熱啊。”

林澈下輕揚，看著謝耀華地中海一樣的頭頂上冒出的汗珠，“那你這滿頭的汗，是張，還是心虛？”

謝耀華慌忙手在腦袋上一頓，本來就的頭發被，漉漉的，頭頂泛著油，“不是，我這是虛，胖的。”

林澈收回打量的視線，翻開面前的資料，“說說班上的況吧。”

謝耀華兩手放到桌子上，坐得筆直，像是在做匯報一樣，“這個班是普通班，一共有38個學生……”

這些問題之前都有人問過了，謝耀華回答得很流暢，甚至都不用林澈問，他自己就順著往下說了。

“班里有沒有什麼小團？”

謝耀華尷尬的笑笑，“林隊長，你這個小團有什麼標準嗎？這個年紀的孩子不都是關系好的幾個人玩在一起嗎，這應該不算是小團吧？”

“不算。”

林澈深深看了謝耀華一眼，“那班里存在欺凌同學的況嗎？”

“這個肯定沒有！”

謝耀華回答得很快，幾乎是口而出，“有這種況我們肯定是會嚴肅理的。”

林澈促狹的眸子看著謝耀華，加重聲音，“你確定，從來沒有學生跟你反饋過類似的問題？”

謝耀華移開視線，笑得有點勉強，“這些青春期的孩子，打打鬧鬧的正常，一般如果有學生反映這種問題，我都會去落實的，小矛盾之類的教育引導一下也就過去了，欺凌什麼的真算不上。”

見林澈點頭，謝耀華還以為這個問題就這麼結束了，沒想到林澈開口拋出一串讓他措手不及的問題——

“哪些同學找你反映了，反映的是什麼問題，什麼程度的小打鬧，你是怎麼落實的，怎麼理的，后續什麼況有沒有跟進，一件一件，詳細說說。”

謝耀華看著面前眼神銳利的男人，下意識地又了一把腦門上的汗，老老實實回答。

不知道是因為張，還是因為平時就沒太留意這些事，謝耀華的回答很散，想起什麼說什麼。

但就他說的這些事來看，確實只是同學之間正常的小矛盾，什麼搶宿舍床位鬧矛盾，打籃球賽起肢沖突，打掃衛生分工不合適之類的。

“田蓓蓓呢？”

林澈繼續問，“田蓓蓓有沒有和你說過什麼？”

“沒，沒有……”

林澈捕捉到謝耀華眼中閃過的一慌，嚴肅開口，“謝老師，希你明白，這是警方問訊，你不僅要對你說的每一句話負責，如果刻意瞞關鍵信息，誤導警方辦案，是會被追究法律責任的。”

“我明白我明白……”

“那你上學期期末績出來那天，還有這個學期開學那晚上，和田蓓蓓聊的什麼！怎麼解釋績下的，真的什麼都沒有說嗎！”

林澈陡然提高的音調，嚇得謝耀華脖子一，腦門上的汗就像在蒸桑拿一樣往下流。

“就，就是正常的談話，之前績很穩定，突然下這麼厲害，我作為班主任肯定是要找談談的，這也是對負責嘛……”

謝耀華有點磕地開口，“至于說和宿舍里其他人關系不太好，我也去落實了，其他人說格向，不和大家流，別的也沒了啊，說要換宿舍，我也答應有空床就幫換了，我怎麼知道就會發生這種事呢！”

“就只是關系不好嗎？沒有再說別的了？”

林澈追問，眼神和氣勢上的迫，讓謝耀華都不敢看和他對視，視線一直飄在別。

“林隊長，他們都是青春期的孩子啊，有什麼話別說老師了，就連父母他們都不一定愿意說，我也只能是了解況，他們不愿意說我也沒辦法啊！”

謝耀華急得眉頭鎖，坐立不安地在椅子上扭，“這麼大的孩子了，他們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有時候我也是有心無力！”

林澈冷眼看著緒激的謝耀華，又問了幾個問題，趕在下課前結束了訊問。

謝耀華站起來，一，形一晃，不知道是高又犯了，還是心理力太大，轉走出教研室的時候，淡藍的襯后面被冷汗浸，濡一片。

李禮合上筆記本，“老大，你看他那滿頭大汗心虛的樣子，肯定有問題！”

林澈眉頭輕皺，看著對面已經空了的位置，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叩著。

“要不把人帶回去再審審？看他那樣子，應該不難審。”李禮提議。

林澈站起來，“先不急，你聯系一下曲雯雯的父母，看看現在什麼況。”

“好。”

林澈下樓，想了想，沒有回會議室，而是去了反方向的校醫院。

林澈在一樓等了幾分鐘，見石雁地從樓上下來，才起上樓，在走廊里正好遇到出來洗杯子的沐。

“林警！”

看到林澈，沐眼里閃過驚喜，笑著開口，“你怎麼過來了，是又發現了什麼新問題嗎？”

林澈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耽誤你幾分鐘，來得及嗎？”

“嗯，石雁這邊剛結束，等章曉明過來差不多有二十多分鐘，我們進去說吧。”

沐給林澈倒了一杯水，兩人站在窗邊，林澈說了剛才訊問謝耀華的況。

“謝耀華給我的覺很奇怪，說到墜樓當晚的事時，他的所有說法都合理，神態自然，可是當說起班上況時，他的反應就不太正常，好像在故意瞞什麼。”

林澈察覺到不對勁，但通過言行分析心理想法，肯定是要沐更厲害一點。

沐思索著開口，“確實奇怪，之前我跟田叔叔他們一起來學校的時候，謝耀華給我的覺也是很矛盾的，他好像在顧忌什麼東西……”

沐說著看向林澈，抿著，神認真：“從你剛才說的況來看，我分析謝耀華瞞的部分應該是和他自己有關的，并且是對他不利的，但是和蓓蓓的墜樓可能又沒有直接關系，所以權衡下選擇了瞞。”

林澈眸一閃，一下子也反應過來了！

沒錯，如果是這樣的話，謝耀華的奇怪表現就解釋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