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大家對辣椒的接程度怎麼樣,殷清瑤只包了幾個辣棕。前段時間一直很忙,忙得還沒空去研究辣椒。
眼下因為吃涼皮,捎帶手炒了一碗辣椒油,自制的芝麻醬也是選用自家種的白芝麻,炒之后磨的醬。這個時候黃瓜才剛種到地里,于是用綠豆發了綠豆芽,焯水之后跟涼皮一起涼拌。
炒辣椒的時候,被辣味兒嗆得不停地打噴嚏流眼淚,殷清瑤卻覺得是十分親切,加了蔥花白芝麻的辣椒油鮮紅人,殷清瑤沒忍住,用筷子沾了點油放到里,香辣味兒刺激著味蕾。
有杜鵑豆娘們幾個幫忙,做了很多涼皮,眼看著一袋面只剩下底了。殷清瑤嘆了口氣,先過過癮吧。
“新鮮的涼皮出爐了!”
外面下著小雨,空氣里散發著泥土和青草的味道,這個時候好像不太適合吃涼的。
殷清瑤指揮著杜鵑燒火,親自掌勺,用辣椒油炒了幾份炒涼皮。
辣椒油炒出來的涼皮不是很辣,但是很香,殷老五一口氣吃了兩碗,吃得滿頭大汗,李娘拉著沒放辣椒油的炒涼皮,沒忍住從殷老五碗里夾了一筷子,吃到里的味道很奇特,又出筷子,最后直接把殷清瑤正在吃著的半碗端走,把自己的給了。
“娘啊,大豬小豬還吃著呢,你不能吃辣的。”
“我就吃一口……”
殷清瑤又把兩個人的碗換過來,在李娘委屈的眼神中,又往碗里放了半勺辣椒。
李娘:“……”
其他人吃得也很過癮,涼皮只是開胃菜,中午的時候,臘梅指揮著幾個幫手下了面條,大家吃一碗熱乎乎的湯面條,也能驅趕一些氣。
不過殷清瑤注意到,吃了涼皮之后,有幾個孩子也往碗里放了辣椒。看來大家對辣椒的接能力還行。
想到梁懷玉,殷清瑤找來一個小罐子,做了一罐子辣椒油,放涼封起來,跟寫給他的信一起送到莊子上,讓莊子上的管事幫著送到京城。
看來辣椒也可以安排上了。現在種辣椒有點晚了,提前一個月種上正好,家后山上的辣椒都快紅了,算了算時間,等到完全,差不多是三個月的周期。
現在把麥田收拾出來,種上辣椒也不算太晚,育苗、翻土,耽誤半個月,正好到八月份收。
算好時間,殷清瑤把從四伯那兒弄來的辣椒翻出來,讓大家幫著把種子挑出來。當時蓋房子的時候院子里留出來的有花池,花還沒來得及種,先被殷清瑤種上了辣椒。
上次該干的活都給了杜鵑,這次怕自己再忘了,還專門代了杜鵑幫想著。育苗不需要多大地方,在花池里就足夠了,接著就該翻地了。
以前耕地都是用別人家的牛,就算老宅有一百多畝地,他們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養一頭牛,因為平常忙起來的時候騰不出來手照看,再說養一頭牛的本也不低。
今年殷清瑤決定自己買頭牛耕地,跟殷老五說了,殷老五自然是雙手贊,就連說地里不種豆子,要全部種上辣椒他也沒反對。
還反對啥,家里能住上大宅子,能買人雇人幫著干活,不都是殷清瑤的功勞!
說干就干,殷老五去縣城買牛,殷清瑤跟他同行,到古塔鎮分開,去民窯,殷老五接著往城里去。跟古塔民窯定了一百個腌瓜子的大缸,差不多該是時候送貨了。
瓜子種得早,再有一個月就下來了。到時候犁地耕地,再種上第二茬。腌制瓜子,炒瓜子,翻地,種瓜子,事兒還多著呢!
殷老五到西市看牛,一連看了好幾家,牛的價格不比馬便宜多,最后整整花了五兩銀子買了一頭牛。讓殷清瑤再次嘆了一下人命還不如一頭牛值錢。
這會兒殷清瑤還不知道牛的價格,正在挨個兒看燒制出來的大缸。要說之前來買一百斤裝的大陶罐的時候還沒人在意,眼下定了一百個大缸就有點扎眼了。
古塔民窯的王管事從一開始就有意無意地跟打聽要這麼多大缸干什麼,后來他們燒出來的大缸都在院子里堆著,堆不下放到外面去,被旁人瞧見,來打聽的人就更多了。
其中就有古塔鎮最大的醬豆作坊楚家醬豆的楚掌柜來問,楚家腌醬豆的缸都是從古塔民窯定的,自然知道大缸是用來干什麼的。
買這麼多大缸做什麼王掌柜說不清楚,也不敢得罪人,就跟楚掌柜說好,等殷清瑤來看貨的時候通知他一聲,讓他自己來問。
果然,殷清瑤前腳剛到,不一會兒楚家醬豆的楚掌柜就也過來了。
楚掌柜仗著在自己的地盤上,上前去攔住殷清瑤,語氣不善。
“小姑娘,你買這麼多大缸做什麼?”
殷清瑤抬頭,看見一個四十歲出頭的留著一撇山羊胡的男人擋在自己前面。盛氣凌人的語氣中帶著一點理所應當。
殷清瑤沒理他,繞開繼續一口一口大缸看過去,楚掌柜見自己被一個小姑娘無視了,滿臉怒容地再次繞到殷清瑤前面,手就要拉。
“小姑娘,我問你話呢,你買這麼多大缸做什麼?”
殷清瑤往旁邊一躲,讓他撲了個空。
“你問我就要回答嗎?還有啊,你是什麼人?我又不認識你,你管我買這麼多大缸做什麼?關你什麼事?”
楚掌柜被氣笑了,盯著問道:“你也要做醬豆生意?做生意之前也不先打聽打聽我是誰?還是說王掌柜沒跟你提起過我?”
醬豆生意?殷清瑤終于正經地盯著他的臉看了一眼,琢磨了半天,一臉不確定地問道:“那個誰,我記得王掌柜好像跟我提過一來著,你是……你是……”
“楚家醬豆的掌柜楚七,連我都不認識,小姑娘,我勸你還是趕回家吧!咱們整個汝縣的醬豆生意都是我家的,我家跟咱們縣太爺的小舅子可是親戚,趁你現在還沒賠多,趕收手,要不然讓你家破人亡!”
提起于勇,殷清瑤好奇了,問道:“你家跟于老爺有什麼親戚?”
楚掌柜哼了一聲,以為是被嚇到了,得意地說道:“我大娘可是于老爺小舅子的表弟的媳婦的表大娘!連咱們縣令老爺都喜歡吃我家的醬豆。”
什麼七八糟的親戚,殷清瑤哦了一聲,沒接這個話茬,繼續驗貨。
見還不死心,楚掌柜向著后的隨從示意,兩個十幾歲的小伙子一左一右堵住殷清瑤的路。
再次被打斷的殷清瑤抱著雙臂看著他:“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楚掌柜這是什麼意思?”
見臉上沒有半點害怕,楚掌柜冷笑道:“初生牛犢不怕虎,小姑娘,我說的話你最好記著,醬豆生意只有我一家能做。”
“你做你的生意,關我什麼事兒?我又不做醬豆生意,你攔我的路是幾個意思?還有,別以為你靠上方縣令的小舅子我就害怕,不信咱們把于老爺喊出來,看于老爺偏向你還是偏向我?”
“再攔著路別怪我不客氣!”
話說完,見楚掌柜還沒有讓開的意思,旁人還沒看清是怎麼出手的,一左一右堵住路的兩個伙計子已經飛出去了。
“王掌柜,這批貨還行,等送到我家的時候我再驗一遍,你這兒有別的客人我就先回去了。”
說的客人是楚掌柜,能這麼快就趕過來,可見有別人的功勞。王掌柜表訕訕,場中的局勢他也瞧見了,楚掌柜對上這個十幾歲的娃娃明顯是落了下風了,可當著楚掌柜的面,他也不敢表現得過于熱,連忙喚了伙計把殷清瑤送出去。
回過頭看見楚掌柜沉的臉,趕忙勸道:“楚掌柜,這丫頭的來路咱還不知道呢,說不準真不是跟您搶生意。上次我聽李莊鄉來批發陶瓷的掌柜說,好像是釀酒發家的。”
“你說家在李莊鄉?”
楚掌柜一開始是氣有人敢跟他搶生意,這會兒是氣一個十來歲的娃娃都敢對他不敬,不過聽對方的語氣,對方認識方縣令的小舅子于老爺。
不過于勇出名,說不準那個小娃是唬他。
于老爺要是那麼容易就能出來,那麼容易就給人撐腰,他每年也能花點銀子了。
篤定了殷清瑤是騙人的楚,掌柜派人跟著,從古塔民謠走出來的時候,殷清瑤就覺到了后的尾,料想到是那個楚掌柜不服氣。
不喜歡惹麻煩的殷清瑤立刻掉頭,正好可以去章遷家里看看作坊的生意。
在大街上溜達一圈,找了幾個于勇經常去的地方,都沒找到人。正嘆著時機不對要白跑一趟的時候,拐個彎正好看見于勇在一家豆腐串攤前,一只手舉著一把豆腐串正在往里塞。
“于老爺!”
于勇回頭看見,把豆腐串遞給后的隨從。
“妹子,你來了?又鼓搗好吃的了?”
殷清瑤往后看了一眼,點頭道:“是弄了新的吃食,等過幾天天氣再熱點的時候再上貨。”
說著轉個彎轉準備往章遷家去,于勇小跑兩步追上來問道:“是啥好吃的,得先讓我幫你看看,我覺得好吃了那才能大賣不是!”
“那肯定得先讓您老把關呀!我要去章遷家里轉一圈,您老去嗎?”
一說去章遷家,于勇止住腳步,擺擺手:“我就不去了,等會兒得去給我媳婦買綠豆糕,最近天氣不好,沒啥食。”
殷清瑤點點頭,說道:“等我的涼皮做好了,保證讓夫人開胃,我先走了!”
去章遷家的路上,后的尾沒了,殷清瑤去轉了一圈沒停留就出來了,到驛館取了信,寄給梁懷玉的信才剛送出去,不會這麼快有回信,舅娘寫信來說裳做好了,明天就送到碼頭上,讓派人來取。
另一封信是邵云舒的,信上的每個字都是跳躍的,雖然說的還是家常,但是能看出來他的心不錯。能讓寫信的人心好的事,要麼是打仗取得勝利了,要麼就是遇上心上人了……
如果是前者的話,也替他高興,如果是后者……干嘛要給寫信?
他留下來的玉佩還在脖子里掛著,殷清瑤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想的,這會兒莫名覺得有點不舒服……
四川那邊的漂亮妹子特別多呢……
遠在千里之外的邵云舒手里拿著兩封信從外面進了屋子,自從把明王的主力打散之后,他們就一直在四川緩慢地往前面清理殘兵。昨天來到這山寨,山寨之前被叛軍占了,村民們早就搬走了,整個山寨空無一人。
他手底下帶領的一千多個兵將正好住進山寨,房間不夠就在寨子里面搭建帳篷。他的房間在二樓,出來門能看見山寨中間搭建的帳篷,推開木質的窗戶就能看見從山寨前流過的小河。
放在上面的是父親的家書,家書上說他大哥定了兆王,比他大哥小一歲,婚期在八月份,讓他這邊忙完的話回去一趟。
另一封是太子信,明王的主力雖然被打散了,但是明王還潛逃在外面,只要不把明王抓住,就一直是患。四川這邊的失地基本上已經收復,剩下的讓他外松,由明轉暗,慢慢搜索。
還有就是他的功勞已經報上去了,不出意外的話,等他回京,應該能授正四品的宣武將軍。領什麼職位還要看皇上的安排。
宣武將軍雖然只是個頭銜,但是對于十四歲的年郎來說,已經是年有為了,多人一輩子也爬不到正四品。
照著目前的局勢,他倒是可以回一趟京城,去年冬天的時候要是沒有引出那些叛黨,他說不準就回京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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