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的確太過敏了,其實彭母說得沒錯,他還不是簡家的婿,只是「莫苒」的男朋友,在簡母的喪事上什麼資格立場都沒有。
彭城轉過頭去,看著斜對面的臺上黑超遮面的簡寧,心裡沒有一把握,甚至帶著無法言說的擔憂——簡寧的表現太平靜了,從昨天那場崩潰的大哭之後,就平靜得讓他放心不下,哪怕一直弱一直依靠他,也會讓他好一些。那些恨意和激烈憋在心裡,肯定是要出事的。
可偏偏彭城又不敢去刺激,總不能表現得平靜得,他卻一再的傷疤,希發泄出來哭個不停吧?
因此,現在的彭城束手束腳,唯一能做的,就是寸步不離地陪在簡寧的邊,在有一風吹草時給。
嘆了口氣,彭城了額,閉上眼道:「我知道了,媽,你放心吧,我知道你是為我好,30號我會替爸去的。」
「阿城,雖然你不聽,可是媽還是要說,媽媽不贊你和在一起,尤其是現在得到了簡氏的財產,媽更不稀罕你和在一起。」彭母再次表達了的立場,聽得彭城直皺眉。
「為什麼一直針對?只是個小孩,沒有做錯任何事。」彭城快要炸裂,因為他知道他的媽媽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家庭婦,他們這種出的家庭,主人雖然有些留在家中相夫教子,可都有自己的事業,眼界不會低下,思想也絕不應該如此偏激。至在面對一個已經死去的人時,應當有的態度是寬容,而不是逮住簡家的落敗一直攻擊,甚至希兒子和簡家的所有人不要扯上一星半點的關係。
「媽,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為什麼簡家有這個下場?為什麼你什麼都不告訴我,只是一再阻止我們在一起?」彭城氣憤不已地問道。
「阿城,你胡說什麼?媽只是覺得你們不合適,沒有別的原因,你不要瞎想。好了,就這樣吧,你把自己的事理好,別惹了一的麻煩甩不掉。還有,下個月你爸爸生日,你可別忘了……」彭母在那邊嘆了口氣,隨後便掛了電話,也不再跟彭城繼續吵下去。
「喂,媽……」彭城追了一聲,卻沒得到回應。
會很快結束,不過是走了一道流程,簡氏是做出了回應,卻不想多回應什麼,記者的提問激烈了點的便被打斷,最後剩下的也不過是一些引人遐想滿懷揣測的疑問。
保鏢護送簡寧離開了臺上,彭城立刻迎了上去,在簡氏的輝之下,在這場簡氏的財產繼承風波上,哪怕是彭城這樣耀眼的明星,芒好像也被掩蓋了不。人們關注的是現下最需要關心的東西,連對他的提問也避開不了對簡寧、對簡氏的追問,他個人倒了陪襯。
「小莫。」彭城走到簡寧邊。
簡寧的視線轉向他,卻仍舊不曾摘下的墨鏡,彭城像是面對著一雙黑,暗沉得隨時可能將他吸進去。
幸好簡寧隨後出了微笑,角勾起,雖然笑得也有點陌生,的嗓子還是啞的,聲音卻很溫:「我還有事要做,這幾天恐怕都沒有時間和你說話。不是還有演唱會綵排嗎?回去排練吧……」
彭城的臉一變,朋友的媽媽去世了,他即便不能作為家屬參加葬禮,又怎麼可能撇下朋友不管,還有心思去辦什麼演唱會呢?
簡寧的口氣彷彿他是一個無關要的朋友,又或者媽媽去世也不過是一件很小的事,犯不著興師眾鬧得每個人都很張。
「莫小姐,接下來我們需要去……」簡氏的管家在一旁催促,的確沒有時間留給他們寒暄。
不等彭城再次開口,簡寧握了握他的手,笑道:「我走了,你也回去吧,這裡很,不要讓這些事波及到你,我會覺得不安的。」
彭城的心裡糟糟,簡寧握住的手時,他便趁機握的手不肯放,那麼多人在一旁看著,他像個不懂事的無理取鬧的孩子似的霸著。
簡寧真聰明,也真,見彭城不放手,也沒有惱,反而上前一步,單手勾下了彭城的脖子,吻住了他的,毫不避諱任何人的目。
彭城被吻得措手不及,心上的冰塊卻解凍了,他的手地鬆開,桃花眼裡一片暖熱。
懷中一空,簡寧已經跟著他們走了,彭城著的背影,剛剛舒展的眉頭又微微蹙起。
他的人能獨當一面,不需要他的幫助,這是一件足夠讓他傷懷的事,他的手臂在這,懷抱在這,隨時等依靠……
「簡氏的票跌得那麼慘,恐怕這個新任董事長的日子不好過啊!」
「跌是肯定的,你想想,換了是你,你肯相信一個黃丫頭能把簡氏撐起來?本來沈佩佩活著的時候就不怎麼樣了。」
「簡氏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地出,誰當董事長誰死,這是不是很邪門?」
「難道是什麼豪門詛咒?聽你這麼一說好嚇人啊!」
「別說了,我覺得渾發冷啊……」
「等著看好戲吧,我覺得簡家的事這不是最後的結局,一定會有後續的,咱們和那位莫小姐見面肯定不會是一次兩次,瞧瞧這才多久,一個一個新聞出來,簡直是頭條的專屬贏家了,唉,同人不同命,誰知道怎麼回事?」
「不能比的,命好……」
那邊鬧哄哄,記者們沒有得到滿意的回答,只能帶著一顆顆不甘的心回去。彭城聽著這些流言蜚語,心裡異常不舒服,他可憐的人承著最大的危機,他怎麼能袖手旁觀?
「維尼,幫我發個聲明,演唱會取消,所有的損失由我個人賠付。」
彭城的電話嚇得維尼在那邊手機都掉了:「Kevin,你是在拿你的前途開玩笑,這個演唱會是你出道這些年來的總結,是對歌迷的回饋,準備了這麼久,你說放棄就放棄?公司也會有意見的!你最近的人氣已經下了,那麼多新人等著機會往上爬,你真不客氣,全讓給他們了!喂……喂……Kevin……」
電話掛斷,一切說辭都不必要。
……
三天後的葬禮,是簡家難得的盛事,場面之宏大、出席的大人之多,無論還是各界都不曾料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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