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上鉤了。
凝視著這條消息許久,江彥丞角彎起一不易察覺的弧度,回復過去:“誰是魚?”
那邊遲遲沒再給他消息。
江彥丞暗暗搖了搖頭,不再過問。
譚璇不出意外地被宋世航罵得狗噴頭,嘻嘻笑著道歉,特無恥,末了還不忘謝:“謝謝你們幫我喂了小丟,那我暫時就不用著急回去啦!好了,好了,你們安心吧,我真的沒事……”
聽在電話那邊活蹦跳,宋世航的心總算放回了肚子里。但他一向不是藏得住事兒的人,追問道:“你是被綁架了吧?跟那個司徒大長有關?是不是活膩了?”
“這個……”譚璇遲疑了一下,又看向江彥丞:“我也不是很清楚,得很,等我都查清楚了,回頭一起跟你們說吧。”
畢竟是司徒展悅,還是要考慮江彥丞的意思。
雖然,拿江彥丞來設計套路,司徒展悅不可原諒。
宋世航很氣憤道:“反正只要你不跟姓江的來往就行了!他那個什麼妹妹真不是個玩意兒!肯定是被灌了迷魂湯了,胖七啊,我聽小道消息說,江哲宇死了!要是你特麼昨晚出了事……”
宋世航的聲音都變了,帶著后怕的抖:“你能好好地回來,真的謝天謝地!”
誰不怕呢?
這場綁架的鬧劇,已經不僅僅是鬧劇,而是刑事案件,涉案人員肯定都要到應有的制裁。
無論是死去的江哲宇,不知生死的秦采薇,參與其中的司徒展悅,還是從大洋彼岸而來的白家人,每個人都要付出代價。
“嗯,別擔心,我真的好好的,改天請你們喝酒。”譚璇不想細說太多,這些人的生死與下場,不好評說。
宋世航也不再啰嗦:“那你好好休息,喝什麼酒?你別想著喝酒了。”
葉錦天的聲音傳過來,有點遠:“請我們喝酒?不會是喜酒吧譚小七?”
秦司曄也表示贊同,適時在宋世航心上捅刀子:“昨晚我看譚小七前夫從司徒展悅家出來,臉那個可怕喲,恨不得吃人了。哪是前夫的做派啊?這是親老公吧?要說他不譚小七,我不信。”
宋世航炸了,電話還沒掛呢,就吼了起來:“放屁!他了不起嗎!他也不行!反正就是不行!”
譚璇耳朵都被吼疼了,把手機拿遠,沖江彥丞尷尬地笑了笑,敷衍地對宋世航等人道:“我累了,要休息了,你們也早點休息,辛苦了。晚安喲。”
說完,掛斷電話,干凈利落。
江彥丞自始至終一句話沒說,不爭辯,不著急,異常冷靜。
譚璇得到了很大的信息量,仰頭問他:“你昨晚去司徒展悅那邊……”
沒說完整。
江彥丞的笑意都淡了,仿佛那是極為痛苦的經歷,回想起來還是心煩意,他很自然地煙,叼在里,斂眉道:“我很失。”
他坐在沙發上,眉眼間是一閃而過的落寞,還有深骨髓的沉郁。
譚璇心里一疼,忙狗地趴在他膝蓋上:“嘻嘻,給當家的點煙……”
煙這種東西,不是一時半會兒戒得掉的,尤其江彥丞還是老煙槍,譚璇自己也,不會要求江彥丞今天就非得戒了。
江彥丞任點著了煙,吸了一口,很自然地了的頭發:“嗯,最不乖的是我家譚大寶,最乖的也是我家譚大寶。”
“當家的滿意就好,隨便怎麼我,譚大寶……也行吧。”譚璇給他捶捶,都順著他。
“這麼聽話啊?”江彥丞瞇著眼靠在沙發上,隔著煙霧看,
手就沒從頭發上、臉上挪開,他的神半昏半暗——他的人作起來天翻地覆,乖起來又讓人心疼到骨子里,但是他清楚的道德底線在哪里。
而有些人的底線,他直到昨晚才真的看清。
也真的失頂。
他以為無論如何司徒展悅不至于此。
可以不聽他的勸誡,不聽父母的攔阻,跟江哲宇兩相悅,這是的個人選擇,鬼迷心竅也好,走了歪路也好,有選擇的權利。
可他從未想過,司徒展悅會利用他來哄騙譚璇,讓譚璇陷絕境,險些喪命。
“今天可以譚大寶,明天就要江太太了。”譚璇綿綿地說,刻意撒的聲音其實膩得很,外人聽了也許會覺得做作、賣乖。
江彥丞卻被帶著走,他的一支煙快完了,撇開司徒家那邊的事不去想,漫不經心地笑問:“什麼時候請宋公子他們喝酒?”
譚璇剛才不敢正面回答秦司曄他們,可不就是請他們喝喜酒嘛。
“隨時啊。不過得等你義父回來呀。”譚璇毫沒回避這個問題。
江彥丞想到義父,微微失神了幾秒,把煙掐了,單手摟過譚璇,讓坐在自己上,悶悶地吻著的耳際,道:“每一次看到我的小姑娘,都要想想娶到多麼不容易。”
“呀……”譚璇被他吻得很,微微偏頭躲避,在他懷里,躲不開。
可江彥丞也沒進一步的作,他心里踏實,不急于一時。今夜的時漫長,全都由他們支配。他和往后的人生也會永遠在一起,他還怕什麼?
“小姑娘,你穿白的婚紗肯定好看。”江彥丞喃喃,聲音溫地鉆進譚璇的耳中。
“是嗎?你不喜歡中式禮服呀?”譚璇地問。
雖然他們著彼此,卻還不知道彼此的所有喜好,人生路漫漫,還需要更深的了解和磨合。
江彥丞很認真地想了想,回答:“寶寶穿什麼都好看,但老公喜歡你穿白的婚紗。”
“哦……”譚璇記下了,忽然想起遙遠的舊時,跟江彥丞的初見,十歲的是不是穿的白子?
再聯想到江彥丞給買的那些禮服,也以白居多,他那樣喜歡生日那天穿的“白雪公主”的睡……
嗯,江彥丞果然是個舊的古董級直男呢。
他太一個人暗的控了吧?
一點一點地滿足他自己的小心思——
小姑娘小姑娘地,買白的禮服給,還惦記著讓穿白的婚紗……
譚璇忍不住想,當時十四歲的小哥哥,是以怎樣的心和坐在一起的,把耳塞分他一半,給他聽偶像kevin的歌,夸夸其談著kevin有多好看,唱歌有多好聽。
而當時的小哥哥,從相識到分開,跟說過的話不超過五句,孤兒院里的孩子給他起了綽號“死啞”。
所以,幾乎從來沒有把江彥丞跟當年的小哥哥聯想在一起,小哥哥郁話,而江彥丞追的時候那樣沒下限不要臉。
“答應老公了?”江彥丞好一會兒沒等到出聲,湊過去吻的額角,“想什麼呢,這麼神?”
他也不急著要的答復,忽然溫地笑道:“小姑娘,老公唱歌給你聽吧?”
“啊????”譚璇的腦子的確在走神,可當一個可怕的詞從江彥丞里說出來,立馬清醒了——
江彥丞說什麼?
唱歌?
是唱歌嗎?
有沒有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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