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合上,發出輕微的聲音,眼前的畫面消失不見,變鏡子里的他們自己。
慕揚喝得爛醉,搭著江彥丞的肩膀才能穩住形,桃花眼含脈脈地指著鏡子里的他們倆道:“咦,阿丞,我剛剛好像看見一個了,站在電梯外面呢,是不是鬼啊?哈哈哈哈!你說鬼過不過七夕人節呢?”
江彥丞閉上眼又睜開,猛地甩了甩頭,酒都嚇醒了大半,如果他剛才沒有眼花的話,他看見……他老婆了。
就站在電梯外面。
一臉發懵地看著他們倆在電梯里勾肩搭背摟摟抱抱。
電梯門及時關上,給了江彥丞緩沖的機會,慕揚還在他上靠著,像條離開水在胡蹦跶的魚。
“阿丞,你說話啊?是不是有個鬼?電梯里最容易鬧鬼了,快,開門我們出去看看鬼……”慕揚拖著江彥丞往前走,用手掌啪啪啪地拍著電梯門。
江彥丞的嗓子疼得要命,在慕揚撒酒瘋的時候多陪著喝了點,現在慕揚了這副德行,他連手扶一把的心都沒了。
拿出手機來一看時間,晚上十點多,他也和慕揚一樣懷疑剛才是不是眼花看錯人了,他老婆怎麼可能出現在慕揚住的地方?
再一看,一條短信躺在他的收件箱里。時間已經是兩三個小時之前的了。
“把你的住址發給我,我明天早上去接你。”
“該死的!”江彥丞頭炸了一下,剛才在夜店沒聽見手機響,他怎麼也沒想到譚璇會給他發短信。
江彥丞再一看電梯的樓層,腦子又是一懵,一直沒人再按電梯,他們還停在八樓。如果剛才不是眼花的話,電梯門再打開,譚璇應該還在外面。以譚家的手段,查到他的份、弄清他的住址都不是問題,他有點頭疼譚璇找上門是為什麼。
領證第一天反悔了,要離婚?
“開門,開門啊……開門……”慕揚失心瘋了,跪在電梯前拍門,像是熱衷于這種無聊的消磨時的戲碼。
“起來,慕揚,快起來……”江彥丞上前去拽了慕揚一把,將他好好地扶住了,又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和頭發,這才按了電梯的啟開健。
電梯門緩緩打開,江彥丞屏住呼吸——
外面沒有一個人。
慕揚回頭沖江彥丞傻笑:“哈哈哈,鬼不見了。”
江彥丞也不知是松了口氣還是失,將慕揚沉甸甸的架住,拖著他往家門走去。
“鑰匙呢?”江彥丞問。
“唔……”慕揚歪歪地站著,想吐。
“鑰匙放哪兒了?”江彥丞再問,得不到答復,他彎下腰手往慕揚的子口袋里去。
慕揚的越來越沉,站不住了,江彥丞單手抱著他的腰,另一只手去他兜里。
“先別倒,站好了。”江彥丞燥了,慕揚抱住他的肩膀。
這時,樓道里的燈忽然亮了,一個人影走出來,大約是沒想到他們倆在,驚了一聲:“媽呀!誰在那!”
過了晚上十點,聲控燈開啟,那人一,聲控燈陡然亮起,兩個摟摟抱抱的大男人頓時暴在燈下,一個男人半坐在地上,另一個男人在他上,手往他的下……
慕揚醉得稀爛,從江彥丞的肩膀探出頭來,指著江彥丞背后道:“哈哈,鬼!鬼出來了!阿丞你快看!”
江彥丞的腦子里無數的火花炸開,他的五搐著,緩緩地回過頭去,就看到他老婆站在一個維修工人邊,正瞪大眼睛著他們,那雙麗黑亮的大眼睛里滿是驚訝和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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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我的天哪,姑娘,你晚上還是不要住在這里了。”業來的電工戴著安全帽,一臉懵地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畫面,轉頭低了聲音,好心地對譚璇提議。
“我……”江彥丞同樣懵住,張著一句話也解釋不出來,他把手從慕揚的子里出來,但還是晚了,慕揚笑嘻嘻地拽住他的手:“阿丞,去抓鬼,我害怕啊……”
江彥丞恨不得將慕揚掐死,一把捂住了慕揚的,任他怎麼嗚咽也不松手。
譚璇的臉尷尬得要命,看著江彥丞把手從一個男人的子里拿出來,又捂住了男人的,為此腦補出了無數個黃暴的場面。
“師、師傅,我們進去吧。”譚璇實在無話可說,只好轉往802室走。
那電工跟在譚璇后,又回頭看了江彥丞兩人一眼,所有的表都表達了一個直男的尷尬和難以理解。
電工進去后,802室的門沒關上,江彥丞還單膝跪在地上,慕揚還在嗚咽著想掙江彥丞的手。
江彥丞喝得那點酒是徹底嚇醒了,三兩下出鑰匙,將嗚哇撒酒瘋的慕揚生拖進801去,“嘭”的一聲關上門。
“江彥丞,你干嘛?”慕揚去衛生間抱著馬桶吐了會兒,“你不知道我有多痛苦嗎?你知道嗎?”
江彥丞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服,將臟了的外套下,換了一干凈的,他將慕揚從馬桶上拎起來,扔到沙發上去,用沙啞的難聽嗓子告誡道:“你痛苦,我知道,我的痛苦,你不知道,慕揚你怎麼沒告訴我,我老婆住你隔壁啊?”
慕揚哈哈笑:“你有個屁的老婆!睜眼說什麼瞎話?你是說司徒展悅啊?”
和醉了的人沒法說話,領證第一天,他還沒來得及獻任何殷勤,就把先前做的所有努力都給毀了。老婆的短信不回,和男人出去喝酒、鬼混到這個點,他留給的可憐的、值得同的好印象,全部都完了。
江彥丞沒辦法,左思右想,還是走出了801的門,往802去。
維修師傅正在檢查電路,一邊和譚璇說話:“姑娘,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啊?”
無論是維修工或是任何人,保持警惕是單應該有的本能,譚璇甚至有點后悔這麼晚人上來修電路。
不好不回答,便道:“和我爸爸媽媽住,今晚他們有個應酬,等一下就回來。什麼時候可以修好?”
維修師傅本并沒有多惡意,一邊拿工,一邊繼續道:“我再檢查下廚房這一段,用不了二十分鐘的。”
陷沉默之后,這夜的氣氛讓人不太舒服,維修師傅便又找話題道:“姑娘啊,我知道這房子不便宜,但是沒想到越是有錢人越喜歡玩那些七八糟的東西。你隔壁那一對兒看得我實在不了,你說好好的大男人怎麼就不能好好找個人呢?”
取向這種事,對社會上大部分民眾來說,還是難以理解的。雖然譚璇一早接gay自由這種思想,也并沒有覺得男人和男人、人和人有什麼不對,可是剛剛那一幕最讓不舒服的,應該是因為看見了主角本吧?
剛剛領完證的“老公”是個夜生活混的gay,放在任何人上恐怕都難以接。
過去的囂張跋扈以及犯下的那些錯,連上天都看不過眼了,所以拿開刀了是嗎?即將在譚菲和陸翊面前連頭都抬不起來,白天的那一幕戲演得再好,事實上已經慘敗。
“叩叩叩——”
有人敲門。
維修工和譚璇同時朝外看去,只見剛才男男游戲的男主角筆直地站在門口,沒得到主人允許,沒有踏進門半步。
維修工驚訝,低頭小聲對譚璇道:“姑娘,不是來找麻煩的吧?沒事啊,大哥在,待會兒我拖住他,你打110報警,不信丫那麼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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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漠地看著她,聲音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告訴我,我為什麼要娶你?”她也想知道,她為什麼要嫁給他?可她能不嫁嗎?就算他再冷酷,再無情,再無理取鬧,她也只能對著他笑,強顏歡笑也得笑,這是她的命。
前世,在裴西宴最狼狽落魄的時候,是池嫣的出現,在他暗不見天日的世界里,落入一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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