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詫異地問道:“聶蒼昊是誰?”
店長不以為然:“這個我也不清楚,是誰不重要,反正這婚紗店是聶專門給安然小姐買的。”
聶氏集團是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作為首席執行總裁的聶擎宇,他在置辦個人財產或者門店的時候,也許出于各方面的考慮不方便放在自己名下,轉到本家兄弟或者同宗摯友的名下都是完全合理的。
店長又笑著接道:“安然小姐若對這些條款沒有意見,待會兒聶的助理過來,你就讓他直接簽字吧。”
片刻之后小高過來了。他沒想到安然已經看了轉讓合同,眼神不由閃爍了一下。“太太……夫人,您什麼時候過來的?”
“擎宇讓我先過來看看婚紗,他競標會議結束了嗎?”安然若無其事地問道。
“噢,快了……”小高見安然并沒有多問,這才放心下來。他讓律師又檢查了一遍合同,沒有什麼問題,就拿出了私印蓋章。
安然特意靠近前,見小高蓋下那枚私印還是“聶蒼昊”。終于還是沒忍住,又問了一遍:“聶蒼昊是誰?”
小高手一抖,差點兒把私章給丟了。“呃,這個……還是問總裁本人吧。”
等到四點鐘,聶擎宇親自駕車來到了婚紗店。
“挑選了幾件?”聶擎宇見面就問道。
安然把挑好的幾件婚紗拿給他看,有點兒:“還沒試穿。”
聶擎宇幽深的黑眸凝視著緋紅的,微彎角:“現在試穿給我看。”
安然挑選的幾件都是店長極力推薦的高定婚紗,無論款式還是質量都極為上乘,每一件效果都極為驚艷。
聶擎宇對此很滿意:“都不錯,可以多換幾件。”
安然好奇地問道:“你會做婚紗嗎?”
“我設計過婚紗,但在這方面的造詣并不高。不過晚禮服可以給我設計,保證讓你驚艷全場。”聶擎宇承諾親手給安然設計裁制晚禮服。
試完了婚紗,聶擎宇吩咐店長將安然挑好的婚紗都打包好,再讓小高開安然的車送去半山別墅。
離開婚紗店的時候,安然突然想起了那個還沒有得到答案的問題:“聶蒼昊是誰啊?”
聶擎宇突然停滯住腳步,側眸看一眼。
安然覺他目有些異樣,更加不解:“怎麼了?”
許久,聶擎宇淡淡地道:“沒事,走吧!”
回去的路上,氣氛有些僵默。安然幾次想挑起話題,聶擎宇似乎都沒有聊天的興趣。
安然也就不自找沒趣了。
這個男人一向喜怒無常,不過最近逐漸恢復了正常,竟忘記了本難移這句話。
他別扭的時候誰也休想哄好他,等過了邪火他就恢復正常了。
安然給盛曼茹發送婚紗照片,接連收到對方驚艷的贊嘆:
“哇,太漂亮了吧!”
“天吶,為你買下了整家婚紗店,太奢侈了吧!”
“我的安老師,還打算繼續跑路嗎?”
盛曼茹明顯在跟安然開玩笑,最后一句配上了一個頑皮吐舌頭的笑臉。
安然卻有些出神——還打算繼續跑路嗎?
曾經以為在半山別墅度日如年,卻因為有他的陪伴時間過得飛快。在他的溫網里不知不覺淪陷,那顆一直想逃離的心也漸漸發生了改變。
時到如今,竟已經喪失了義無反顧逃離開他的勇氣。
“我也不知道。”下車的時候,安然回復了盛曼茹一句話。
盛曼茹很快又回復:“完了,安然你淪陷了!”
安然苦笑。是今天才淪陷的嗎?早在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徹底淪陷了!
小高已經把安然的車開回了半山別墅,又把挑選回來的婚紗送進聶擎宇的臥室,命令傭熨燙掛進櫥。
聶擎宇短暫的冷漠之后又恢復了正常,還主跟安然商量舉辦中式婚禮還是西式婚禮。
安然不悄悄松了口氣。他現在哪怕仍喜怒無常,起碼“怒”的時間越來越短,“喜”的時間越來越長。
嗔地瞪他一眼:“不跟我別扭了?”
“我沒有別扭。”男子拒不承認。
安然舍不得繼續跟他賭氣,就原諒了他短暫的“犯病”。既然他不喜歡提起聶蒼昊那就從此絕口不提。
聶蒼昊是誰跟有關系嗎?只要他是聶擎宇對來說就足夠了!
兩人對櫥的婚紗評頭論足了一番,聶擎宇又來了興致。他索反鎖了臥室的房門,將安然抱到了他的大床上。
安然推拒他,低聲抗議:“現在這時間……不行!”
大白天的半山別墅人多眼雜,他竟跟白日宣,傳出去還怎麼出去見人呢。
聶擎宇輕笑一聲將按住,薄吮住玉珠般的耳垂,邪氣地糾正:“無論哪個時間,你老公都行!”
不知道過了多久,安然嚶嚶哭著求饒。他讓背靠他虬結的膛坐在他的上,聲哄著:“乖,最后一個回合……”
劉君不合時宜跑來敲門:“臭小子,天還沒黑呢你就胡作!開門,我要看安然選了什麼婚紗!”
聶擎宇臉頓時黑下來,安然卻覺得莫名好笑。
安然慶幸劉君跑來攪和,否則還不知道聶擎宇要折騰到什麼時候。
在劉君的砸門聲里,聶擎宇只好草草了事。
兩人整理好了服,聶擎宇走過去打開房門,劉君立刻就不客氣地闖進來。
安然打開櫥門陪著劉君一起欣賞婚紗,聶擎宇說他有事先出去一趟,等晚飯時回來。
劉君看了一會兒婚紗,對安然撇道:“看來你婚禮的服都準備好了,陪我去選服吧。”
安然好奇地問道:“去哪里選服?”
“當然是……我的柜里!我結婚的時候,嫁妝里面有知名裁做的幾十條旗袍,你幫我挑幾件好的在婚禮上穿。”劉君年輕守寡,一直沒有機會穿鮮艷的服,那些還沒上過的旗袍了的憾。
安然來到了劉君的臥室,好奇地打量著古古香的布置。在這里最吸引的,還是聶擎宇的各個年齡段的擺臺照片。
乍然看到聶擎宇的照片時,安然一陣恍惚,有種認知的撕裂在心里蔓延。
——照片上溫潤如玉的男子仿佛是上一輩子認識的人!
呆立在那里,看著聶擎宇從雕玉琢般的漂亮男漸漸蛻變為英俊年,再慢慢到長溫潤如玉的翩翩貴公子,每幅相框里的照片都記錄著他拍照時的年齡,直到二十三歲戛然而止。
“怔著干什麼,過來幫我找服啊!”劉君打開了的嫁妝,一口沉重的香樟木箱子,還微微自得地跟安然炫耀。“這口箱子還是你外公親自為我挑選的上等香樟木打的,料放里面幾十年不腐不霉,現在可找不到這樣的好東西了。”
安然走過去,幫劉君把箱子里的綾羅綢緞一件件地搬出來。
劉君高高興興地試穿服,在落地穿鏡前搔首弄姿。
安然把幾十件旗袍拿出來,堆放在劉君的面前供試穿。等再探手進箱子里的時候,到了一個的東西。
撥開了覆蓋在上面的,見是一個年代久遠的實木相冊。隨手翻開一頁,竟然看到了聶擎宇從嬰兒時期拍攝的照片——重影照!
安然捧起相冊,一頁頁地翻過去,手指漸漸抖起來。
從幾個月大的嬰兒長到三四歲左右的兒,剛好彌補了臥室里擺臺照片的年齡空檔。只是每幅照片都有兩個聶擎宇……不對,不是兩個聶擎宇,這是一對雙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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