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段，要用唱得一氣呵，唱得虛實結合。”路揚的聲音還在回：“裝飾音、切分音要運用自如，一定要維持住寧靜的覺。”

“第二段的節奏已經開始鮮明，所以要唱得灑，是承諾過后的灑，你還是收了一點，人家承諾了，就不會猶猶豫豫。”

“第三段，也就是最后一句，還是要靜下來，唱出不管之前世界多喧鬧，最后都會萬籟俱寂的覺；整個歌曲構架要靜————靜......”

路揚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但方芳的臉眼可見的變僵。

就算這是正確說法，顧清寒不會介意，可唱得千不好萬不好，你一個對有好的家伙，為什麼要不留面？

是愚笨還是生如此，方芳來不及思考，母都會護小，更何況是人。

剛想開口，卻被周秋月拉住，“原來需要這樣唱啊。”

“對。”視頻里，路揚點點頭，“沒有這個構架和唱法設計，單憑歌曲質量還是差了一點。”

場間沉默，周秋月在思索歌曲的完整樣子，方芳也一時氣消。

過了很久，顧清寒才輕聲詢問：“那我再練一遍？”

“練什麼練？”路揚當即拒絕。

這話聽起來像訓斥，他的聲音回響整個錄音室，可所有人都覺得世界寂靜無聲。

曾凱玲服了。

先前藍芩說過路揚很嚴格，他們只覺得再嚴格也不過同周秋月一樣，可現在僅僅聽了一遍試唱，就能倒出一大堆指導。

——路哥真的很嚴格。

周秋月甚至開始扶額，沒想到路揚還會有這樣的一面，這個沖子可要不得，趁現在還沒在一起早早分掉。

觀察著方芳的臉，這閨估計想打人了吧。

而事件正中央的顧清寒也愣了一下。

“哎。”

路揚長長地嘆氣聲回在錄音室里，他又說：“你的唱功比我好，但想完唱出應有的質量，還有些距離，先停一下。”

“這和我不能練有什麼關系？”顧清寒反問。

“你之前練了多久？”路揚沒回答，同樣反問。

“好一會。”

“嗓子都快練壞了，這首歌要唱功，要，最重要的還是音，現在應該休息，好好跟周老師請教，再多喝溫水。”

?

問號出現在每個人臉上，多喝溫水明明是直男語錄，卻被路揚玩出花來。

這麼多年書都學到狗上了，誰都沒想到揚先抑還能這樣玩。

方芳這才觀察起路揚說話的神，除了認真還是認真，好像只是想讓顧清寒多喝溫水，再無其他的意思。

這關心太突如其來，很難看出有備而來還是差錯，抬頭看著顧清寒的樣子，發愣的同時還在傻笑，好像也被關心給嚇到。

所以自家兒就是這樣倒的？

一直認為夫妻的格要互補。

每個人的格都是把鎖，對應著合適的鑰匙，冥冥之中可能只有一把鑰匙能夠，旋轉過后才能打開。

這樣看來......這兩人好像還合適。

方芳回想路揚剛才的說話藝，對付不同格的人要用不同的方式，在這點上不擅長。

倒是可以學學，以后修復母關系用。

“你今天就休息吧，讓玲和曾凱他們練。”路揚叮囑著，“事忙完，我溜了。”

人多眼雜的，他也不好說些什麼事，索關掉視頻。

顧清寒走出隔間，抬頭像無事發生的白天鵝，但臉上的淡紅讓的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這一路來，所有人都在沉默，準確來說應該是無語。

為母親的方芳沒臉開口，閨周秋月也不敢逾位，曾凱玲兩個小嘍啰，恨不得挖地三尺埋下去。

“如果按路揚的設計來唱《傳奇》，清寒的唱功能達到，絕對會是一首金曲。”最終還是周秋月打破沉默。

“對。”

“是！”

兩人馬上附和，被人盯著不敢溜，只能跟著周秋月岔開話題。

“歌很好，改天練。”顧清寒說。

有想過路揚會解釋緣由，誰知道決定這一切的居然會是關心，過冰冷，才會覺得火爐比之前滾燙。

那話聽起來一本正經，可顧清寒知道路揚的為人，如果他擅長花言巧語，就不會搗鼓出那麼多幺蛾子。

“走吧。”方芳輕聲說，像是宣告結局。

前面的閨倆挽著胳膊，顧清寒點點頭跟在他們的后面，高抬的頭已經低下，像是做錯事的小學生。

“害什麼？”周秋月回過頭，“都是了，年輕人秀一把恩怎麼了？”

的回頭只是一瞬，話音落下的瞬間就被方芳掐住胳膊。

準婿當著自己的面......

不對。

窺準婿自己兒？

這都是什麼鬼扯的事兒。

最要命的事還是閨都幫他們說話。

“路揚這首歌很好，你應該清楚這首歌的作用。”在兒面前，方芳還是恢復往常的神，“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

“嗯。”顧清寒也變得寡言。

“我和你老師去吃飯，今晚回家嗎？”方芳問。

顧清寒愣了一下，“回......”

“拜拜。”

方芳撇過臉離開，沒人發現的角微翹。

路揚這招還真好用，心想著。

“我跟清寒說點事。”周秋月說，直到閨走遠才再次開口，“和自己媽媽鬧那麼僵干嘛？”

“是顧家太太，不由己咯。”顧清寒撇撇，“都是娛樂圈出來的，卻偏偏想讓我回家。”

拿媽沒辦法，媽拿也沒辦法。

顧清寒不喜歡這樣的事兒，母關系遠得像隔著銀河。

相比之下，還是跟老師和路揚媽媽的相更愉快，只不過老師是母親閨，還是大忙人，所以有些事也不想說。

“倒也沒有那麼想讓你回家。”周秋月拍拍的肩，“如果真想讓你回家，看到詞曲的時候就不會讓你唱。”

“哪有那麼當媽的！”

“所以說啊，其實也在猶豫，只是擔心你一個小孩在圈里不好混，太多污垢藏在下面了。”周秋月聳聳肩，“給你兩個信息，一，你媽對路揚的第一印象還可以，算不上討厭。”

“二呢？”顧清寒問，因為很久都沒后續。

“你媽想看看路揚格，如果值得相信，不僅會同意你們兩個小家伙，甚至同意你繼續在圈子里斗。”

“真的？”

“我猜的。”周秋月瞇起眼睛，“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媽，你們母很像。”

“好了。”又說，“我的信息給出去了，你也要解答我一個問題。”

“您說。”顧清寒疑地看。

“路揚以前......都是這麼孩子的？”

顧清寒翻了個白眼，原來說到最后，老師還是老媽那頭的，不然為什麼要試探路揚的格。

沒轍，只能聳聳肩說：“我懷疑路揚都不知道這是，不給錄制可以解釋為覺得質量不過關，關心嗓子......因為他是我營養師。”

“真的？”

“嗯。”顧清寒鄭重其事地點點頭，認真無比。

“哈哈哈哈。”

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周秋月多年來的表管理統統失效，朝著方芳離開的方向離開，笑聲回樓層。

顧清寒看著老師離去的背影，其實還有話沒說完。

比如真的有被到。

汽車在城市道路里行，顧清寒把詞曲背后終于有心上網沖浪。

【聽說了嗎？路揚又給......】

消息列表里，周鴿子的頭像下出現這一條信息，只不過顧清寒沒點開，點開就意味著已讀，已經學了。

只是路揚把得有些難，一時間也想到個人來。

——顧添衡朋友。

不管了，先開！

“你跟顧添衡朋友說了嗎？”顧清寒黑掉手機，詢問起開車的葉芷，“追求的事。”

“還沒。”葉芷愣了一下。

顧添衡遲遲沒找，也懶得主去說。

之前顧清寒跟說假裝偶遇，可現在他們兩人隔得天遠地遠，能偶到哪去。

“去網上找點追求小妙招啊。”顧清寒故作漫不經心，“你看了那麼多小說，就沒看到什麼甜甜的節？”

“有啊。”葉芷口若懸河，“比如男主戴款首飾......機緣巧合被發現什麼的，全是撒糖。”

“可以教給顧添衡朋友啊。”顧清寒說，“今晚就教吧，男主送禮的時候，都需要提前詢問主喜好是吧？”

“啊，對對對！”葉芷瞬間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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