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不是接電話的時機，可陳治還是接了。

面對早有預料的現實，心里難免有些難，跟周蒙打了個抱歉之后，他走出包廂。

“陳導。”路揚的聲音從那頭傳來，“主題曲的事......”

“周老板沒同意。”陳治苦地說。

“沒事沒事。”路揚故意嘆了口氣，“我就是有點擔心《古道仙俠》還能不能播出啊，剛剛上網，還看到了林然的瓜，有點快塌房的樣子。”

陳治后背一涼，酒也醒了。

“剛開始還只是抨擊虛假人設，后來好些人把他的陳年往事都出來了。”路揚幽幽地說，“什麼玩弄啊，威脅打胎啊......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唱主題曲。”

陳治震怒，趕忙把聲音了下去，惡狠狠地說，“你這是宮。”

“其他人的料才是殺招。”路揚說，“那些可不是我的。”

陳治是聰明人，路揚就沒想過要瞞著他，只是先斬后奏，強行拉他上船。

“網民們自發的行才是關鍵，你們劇組還沒收到消息嗎？”路揚又說，“也不知道這主題曲還有沒有可能......”

“可能個錘子！”

陳治怒罵，這都什麼時候了，如果林然真的雷，口碑斷崖式下降，又或者被封殺，電視劇能不能播才是關鍵，主題曲在這事面前簡直是小問題。

“陳導放心，這事哪能是你們做的？”

路揚又說，“就算為了主題曲，你們也不可能男主黑料啊，就只能是突發況，這種事，大家誰都不想看到它發生的。”

“我懂了。”陳治掛斷電話。

他靠在走廊深呼吸，并不是做選擇，路揚本就沒給他選擇的余地。

最后一番話是路揚的指點，陳治完全能將這東西當理由搪塞資方，此刻的他變了路揚的傀儡。

跟資方攤牌有害無益，他不清楚路揚還有沒有林然的把柄，那東西放出來，《古道仙俠》算是廢了。

只能踏上賊船。

他推開門，自己的位置已經被年輕演員取代，投懷送抱的同時兼顧蒜。

周蒙很這樣的時，電視劇是筆大投資，但總會有人買單，無論如何他都能賺些錢回頭，哪怕虧小本，也全當哄人開心。

正開心著呢，背后傳來了陳治的聲音，像是哭爹喊娘。

“周老板，大事不好了~”

混了那麼多年劇組，他也有演技。

...

路揚打電話時，網絡上關于林然的料，還只是有點苗子。

可隨著陳治講述完畢，宴請散場之后，各大論壇上已經慢慢熱鬧起來了。

【立的一手好人設，當下明星的努力刻苦，等于摳圖請替？】

【明明是偶像出道，現在卻出那麼多前友，還被實錘出軌，渣男一個。】

【可惜了《古道仙俠》。】

【......】

輿論剛有沖上熱榜的勢頭，還停留在小部分人討論的況，就馬上被了下去，一時間所有網民又跑到葉寧微博下圍觀。

新熱搜：葉寧要發行單曲了。

不同于之前的給人創作，而是自己寫出來，自己唱的那種。

圈人一眼看出來是為了吸引大眾目，畢竟林然只是有點小火，關注的人并不多。

——只要不鬧大。

林然當下只能避避風頭，等大眾的期待一過，就再次出現，同樣的，原本演唱的主題曲，也功被路揚搶走。

“這次是哪家公司的料？”辦公室里，葉寧盯著助理。

“查不出來。”

“沒事。”

出乎意料的，葉寧沒有摔杯。

手邊沒有杯子是原因之一，同時就連也無法在第一時間確定料方。

有想過是其他兩個娛樂巨頭出手，可眼下《古道仙俠》即將開播，大家都有投資，不可能白白送錢。

那麼只有跟碧海，或者是跟林然搶資源的人了。

在陳治回到包廂的講述里，葉寧已經把導演組排在嫌疑外，為了一首主題曲，他們不會腦殘到這種地步。

同樣的，也沒有將路揚列為懷疑對象。

因為一首主題曲，直接出對方黑料，這跟瘋子有什麼區別？

“顧家音樂版權買了多了？”葉寧突然問。

“老板的意思是......”助理抬頭，滿面震驚。

“顧清寒不喜歡反擊，可他爹會反擊。”葉寧點點頭，“盯著顧家，這圈子不歡迎他。”

......

讓《殺破狼》為主題曲，路揚只是了手指。

現在《古道仙俠》還于宣傳狀態，主題曲也不會一時半會發出來。

不過好在他還有事能做。

魔音樂隊速度還是快的，聽說為了快點悉嗩吶，原貝斯手陳信還特地跑到農村吹了幾天的喜喪，收獲很大。

幾天下來，《仙兒》也功錄好。

【路揚，咱們要走什麼宣發活嗎？】顧添衡發來消息。

【沒沒流量沒名氣，最重要的是我們還沒錢，你宣傳什麼？】路揚回復：【直接發吧，讓顧清寒幫忙轉載一下微博就好。】

【不會幫發的。】

【你們兄妹關系那麼僵的嗎？】路揚一愣，在他看來顧清寒好說話的。

【是啊，只能靠你了。】顧添衡回復。

他求的話肯定能求到，只是想給顧清寒和路揚創造相的機會。

也的確，顧添衡的說法正中路揚下懷。

他打開跟顧清寒的聊天窗，表明來意。

【把歌發過來。】顧清寒回復。

【只是用來擴大名氣的歌曲，很小眾，估計你不會喜歡。】路揚轉發音頻文件。

好一會過后，顧清寒回了個大拇指表，并配上文字：【事我答應了，可我爸那關怎麼過？你答應他不會給顧添衡寫歌的。】

【叔叔說過，最后一次。】路揚老實代。

實際上顧源跟他說兩個最后一次，顧家兩兄妹一人一次，之前顧添衡還信誓旦旦地給他打包票，說已經跟他爹解釋過了。

還說顧源很滿意。

“誒~”顧清寒的語音發送，語氣很惋惜，“那你不知道顧添衡是怎麼糊弄他的嗎？”

【不知道。】路揚發送，反復播放著的語音條，總覺得顧清寒在緬懷逝者。

【我覺得你倒大霉了。】顧清寒回復，【他跟我爸說是二人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