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了！

顧添衡看看路揚，又瞥瞥顧清寒，一時間說不上什麼話來。

我妹這反應不對吧？

人家路揚公事公辦，不該生氣的啊。

顧添衡了解自己妹妹，面對專業上的指責，是會乖乖認錯的，通常況下會低頭示弱，如果覺得沒錯那只會跟對方爭一爭。

而現在，顧清寒的表明顯是在生氣，是在微笑，可那咬牙的聲音都從麥克風傳到這頭了，除非這兩人有見不得人的。

路揚要追渣，那麼現在只能是顧清寒的一廂愿......

顧添衡看向路揚，總覺得這家伙為自己妹夫的時間不會久。

只要他和渣沒。

當務之急是不能讓路揚和顧清寒關系惡化。

他咳了兩聲，對著麥克風發言，“這個......路揚這歌，唱的時候的確不能笑，不過路揚下次你語氣委婉點，沒必要在指導的時候表達得那麼生。”

他覺得自己這個和事佬當得十分不錯，雙方各打五十大板，退一步海闊天空，家和萬事興。

然而......

“我覺得自己沒錯啊。”

“我覺得路揚沒錯啊。”

兩道聲音，近乎同時響起，直讓顧添衡心堵。

草！

真是好心做了驢肝肺了。

我幫調解，你倆拿刀子等我呢？

玩呢？鬧呢？擱這演夫唱婦隨呢？

路揚在瞬間清醒了過來，恨不得回去翻找寶典，再背誦個上百遍。

他只能有些懊悔地問：“繼續錄歌？”

顧清寒看到他那副神，實在是哭笑不得。

說起來他本就是這樣的人，不然也不會僵地在孩面前摘下別人盆栽當花送出去。

而且工作認真也沒有大問題，之前他們都是這樣的相模式，顧清寒只覺得這家伙也在改變了。

所以幫他說話有可原？

“繼續。”

顧清寒點點頭，余瞥見一旁吃瓜的葉芷，這家伙撐著腮幫，微張著，簡直是在冒泡泡，很刺眼。

伴奏聲響起，顧清寒摒棄掉所有念頭。

沒有再笑，而是全心投，經過之前的調教，在唱歌的方面已經有了進步，如今唱這個并不是什麼大問題。

一回生二回。

錄制完。

后來的工作不需要他們參與，在錄制完的同一時間，路揚和顧清寒地互相揮手，意思是再見，并沒有貪圖相機會。

高手過招，向來點到為止。

回家路上，車里只有兩人的時候，葉芷試探地問：“清寒姐，當時你和路哥在小房間里......”

“他給我送花。”顧清寒聳聳肩，不會瞞，這種喜悅的事本就應該分。

“我也沒看到花啊......”葉芷問。

總覺得有些巧合，昨晚還在給顧添衡朋友指導送花，今天路哥就給清寒姐送了？

可顧添衡說那是個渣，所以也沒多想。

“這里。”

顧清寒打開包包，把保護得很好的茉莉花拿了出來，坐在副駕，的夕灑進來，給白花染上紅。

“有點眼......”

“工作室里的盆栽，還是當我面摘的。”顧清寒吐槽，“還有幾朵紙花，像是小朋友的手工創作。”

把紙花拿出來打開，歪歪扭扭地擺在中控臺上，紅線條橫七豎八。

“所以你后來不太開心？”葉芷瞄著紙花，這玩意的造型實在不好看。

話說出口的時候，注意到顧清寒的表，只覺得自己問了個白癡問題。

什麼不開心的事，能讓人在回憶的時候傻笑？

“那倒沒有，路揚這種又又臭的石頭，連夜給我折花，這種事換誰來都會吧？”

顧清寒輕輕著紙花，“紅玫瑰漂亮，但是有錢都能買，以至于它爛大街，只有這種笨手笨腳的人，搗鼓出不怎麼好看的東西，才會讓人覺得珍貴啊。”

“我酸了。”葉芷撇撇。

早上的時候，你還在我面前說送花太俗套，現在笑得那麼開心干嘛？

是不是在欺負單狗？

很想自己一掌，不該賤的。

但好奇心興起就不可能熄滅，葉芷繼續賤道：“那后來為什麼覺你有點生氣？”

“他覺得玫瑰更好，以后要送玫瑰。”

“什麼？”

“在我為這幾朵花的時候......”顧清寒說，“他居然不清楚我喜歡什麼！”

葉芷：“......”

實在聽不出這是抱怨。

...

太灑進來，路揚睜開眼睛，個懶腰之后打開微信。

為了避免懷疑，他特意過了一段時間才去請教顧添衡，這次的送花效果很棒，如果不是風，應該能更棒。

至他和顧清寒的關系已經有了進展，昨天回到家的兩人都沒有聊天，可快要睡覺的時候，一條信息讓他睡不著。

【晚安。】

來自顧清寒，很簡短，但路揚覺得意滿滿。

【送花效果無敵！下一步計劃是什麼？】他給顧添衡發送。

【你送了什麼花？】顧添衡復制粘葉芷的信息。

路揚回復并狡辯：【茉莉和紙花，你知道的，現在這種時候，我不能去花店買花。】

【所以我辦公室里的茉莉是你摘的？】

【是的。】

“特麼的！”

顧添衡覺得自己快要被路揚氣吐了，至今只有他清楚路揚要追渣的事兒，因為還存有讓他為妹夫的打算。

可路揚先是跟顧清寒在錄音室嗆他就算了，還摘花，你摘花不要，送給我妹絕對不是問題。

問題是你送給別的人，還特麼送了，效果很棒？

“妹夫啊，你追上別的的，我妹怎麼辦？”

顧添衡很想問，可他不敢問，只能把路揚的答復轉給葉芷。

【茉莉】、【紙花】、【渣】。

葉芷把這三個關鍵詞想得出神，把桌對面與半個蛋斗智斗勇的顧清寒盯得發，這下證據確鑿......

渣竟在我邊？

葉芷愣了一下，總覺撞破了天大的。

聯想起顧清寒把顧添衡微信推過來，又聯想起昨天的討論。

“送花太老套了。”

“他都不知道我喜歡什麼......”

所以說......清寒姐早就知道一切？

所以說......讓我跟顧添衡聊天，評價追求套路，只是覺得不夠滿意？

被盯得久了，顧清寒忍不住問：“我臉上有東西？”

“沒。”葉芷搖搖頭，“清寒姐，你好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