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劇配樂通常打包，當然不會只有一首，顧清寒提起離別戲，是因為路揚當時在現場，清楚劇，并且能快速寫出配樂并遞。

拉關系只是鋪路，曲子才是敲門磚。

在桌前想了一會，他做出了選擇，多來幾曲配樂，直接照搬《仙劍奇俠傳》。

配樂不需要思考，之前所想到的中國風，是他要搞事。

是配樂已經滿足不了他了，顧清寒在向他靠近，他也要給出反饋。

和之前一樣——他給寫歌，幫他出頭，進他的家族群，他進......

藏在腦海的中國風歌曲很多，如夏夜的浩瀚星辰，路揚思前顧后得不到答案。

他知道細水長流的道理，中國風已是王炸，不可能來個炸中炸，猶抱琵琶半遮面的人最耐人尋味，他要慢慢揭開面紗。

過了很久，他終于做出選擇。

第二天清晨來臨的時候，路揚來到魔音工作室，版權已經弄好，手機微信上，他和顧清寒的聊天窗口里躺著詞曲。

面前的顧添衡掛著黑眼圈，顯然依舊沒睡好，他昨晚加上葉芷微信之后，突然茅塞頓開，總覺得自己掌握了妹的一千零一種方法，完全能讓路揚早日明白渣的真面目。

“兄弟，一大早就過來，是要面對面作嗎？”顧添衡拍拍路揚的肩膀，“我這幾天一定幫你拿下那的。”

“先不談人。”路揚把詞曲放到他手里，“招呼兄弟伙幫忙錄下伴奏，按正常價格走。”

“不是，兄弟，人生大事和一首歌能有什麼可比......”顧添衡話沒說完，他還想勸，可看到了手上的詞曲，突然愣住了。

原以為是曾經十首歌曲里的其中一首，顧添衡掃過一眼后，就知道自己錯了，錯得很離譜。

“《殺破狼》......”他默念歌名，用鼻音哼出旋律，聽出其中的輾轉蟄伏，如果搭配上歌詞，整氛圍還真應了歌里的一個詞。

——悲涼。

不同于失歌的悲傷，里面的悲涼像是穿越萬古。

“古風歌還能這樣寫？”顧添衡輕聲問，他怔怔地著路揚，只覺得自己看到了怪。

母豬都沒那麼高產的，質量還高。

雖然之前都在玩搖滾，但并不說明顧添衡聽歌范圍很窄，相反，他涉獵很多音樂領域，就連較為小眾的古風也聽過不。

大多數古風歌不古，純粹靠著辭藻堆砌，搭建莫名其妙的氣氛或場面，然而路揚給出的這首不同，里面的填詞不刻意，也并非無病。

“古風。”路揚點點頭，“只是我覺得，它也算得上中國風。”

“中國風？”顧添衡重復著用詞，這形容對他來說是個新興事。

“懂的都懂，不懂就別問了。”路揚說，“解釋起來蠻累的，去招呼兄弟伙弄伴奏。”

不是路揚不想解釋，是他自己都解釋不了。

有人說國風加古風就是中國風。

也有人說中國風的意境更重。

不管怎麼爭論，都沒有爭出個明顯的分界線。

至于《殺破狼》是不是中國風......

路揚不清楚，但度娘上有人說是，且歌曲意境的確勾勒得淋漓盡致，歌詞相較于古風更通俗易懂，從這點看，應該是算的。

“我能唱嗎？”顧添衡躍躍試，“要不要樂隊無所謂，大家早想單飛了，用不著他們的看法。”

路揚指指他后拳掌的樂隊隊員，“這首歌有很大一部分需要低，你聲線不適合。”

“艸！”

顧添衡大喊，一是憾，二是跑路。

魔音樂隊的人已經加速沖了過來，他不跑不行。

...

魔音樂隊的作很快，加上請了一些老師和音，一個白天的時間，不僅弄出了《殺破狼》的伴奏，順帶連幾首配樂都做了出來。

樂隊看著路揚的眼神有些奇怪，帶著麻木和謝，謝是因為路揚為客戶，麻木是......

好曲子太多，他們人有些麻。

“是配樂吧？”顧添衡問。

“嗯。”

路揚點點頭，給陳治導演發去配樂。

兩人早有微信好友，他在劇組里的人緣還算不錯，再加上陳治這家伙天天想方設法過來蹭飯，關系是有些，但沒好到能幫求的地步。

【路揚速度！/大拇指。】陳治回復。

他覺得路揚是當演員的好苗子，還煮得一手好菜，跟他一個劇組絕對大有福氣，就算拒絕出鏡，陳治也有把他招過來當廚師的想法，只是礙于顧清寒還是作罷。

從路揚在顧清寒邊出現的那一刻開始，陳治就嘆兩人郎才貌，就連劇里的男主角都不配給路揚提鞋，兩人若是能還真是一出佳話。

現在緋聞漫天，陳治也注意到了，真正讓他肯定緋聞真實的，還是顧清寒的舉。

毫無疑問那姑娘做出的改變很大，但再大的改變也只能給路揚一個機會，能不能把握住，還得看歌曲質量。

陳治點開文件，最上方的一首配樂，名字是《莫失莫忘》。

“還真會取名，怪不得能討孩子歡心。”陳治嘆。

戴上耳機，播放歌曲，陳治沒上導演組，葉寧的發言讓他對路揚莫名地添上刻板印象，說到底，他對路揚拿過來的配樂，并沒有抱太大的希。

三家娛樂巨頭人才濟濟，為此都爭了老半天，你一個初出茅廬的后生仔，只有那兩首歌，說明不了什麼。

連起跑線都追不平。

鋼琴攜帶著小提琴，兩個樂的聲音，輕輕地從陳治的耳機里逸出。

聽起來有些傷，還帶了點古典韻味。

“不對勁。”

陳治眉頭一皺，發現事并不簡單。

他當即從電腦上翻出電視劇的截選，這是剪輯過的版本，用來發給各家娛樂公司進行配樂的。

叉掉電視劇音樂，陳治把聽了一小段的《莫失莫忘》暫停，進度條拉到最開始。

“要從頭再聽了。”

他端端正正坐好。

電腦屏幕里，斑駁的斷石橋上，男主別離，沒說再見，也未曾揮手，顧清寒飾演的靈微走遠，天空昏暗、漫天細雨綿綿。

小鮮尬到不行的半哭不哭戲，讓陳治手擋住了他的臉。

為了和諧，他甚至找出了路揚照片。

嗯。

擋了過去。

“完。”陳治心里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