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他們一行,在街上逛了半個多時辰,果然按白越說的,從服到首飾到胭脂水都買了個遍,謝江倒是不小氣,但凡白越看一眼,都照單全買。
然后白越站在一家酒樓面前,認真道:“婚宴吃什麼?”
謝平生已經麻木了,面無表道:“我這幾天想吃素,我覺得以前可能造孽太多。”
從被謝江抓進馬車,謝平生就有點自暴自棄的覺,大約是不知道怎麼面對這樣一個父親吧,白越認真地覺得他可能需要一點心理疏導,免得心理扭曲報復社會。
謝江卻是氣笑了問白越:“你想吃什麼?”
“我喜歡酸甜的。”白越想了想道:“糖醋排骨糖醋魚酸辣土豆酸湯牛酸辣包菜都可以……”
跟在后面拿東西的黑人,莫名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謝江給了黑人一個眼神,黑人應著,進了酒樓點菜去了。
“我知道你想跑。”謝江抱著胳膊冷冷看著白越:“所以在這折騰,不過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能怎麼跑?”
白越深深地嘆了口氣,也想知道要怎麼跑啊,但是現在也不知道啊。
點完酒菜,謝江多給了點銀子,讓加做,做完了給送過去。
白越從街頭走到街尾,終于逛無可逛了,轉往回走。
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消息,給他們爭取盡可能多的時間,然后就聽天由命了。
等白越回去,冷清的小院子里竟然真的裝飾起來,進門便掛上了紅綢大花,謝平生角了,只想爬上梯子去拽一紅綢下來,把自己勒死算了。
“好看的。”白越中肯道:“就是冬天不太好,不然的話,其實我更喜歡鮮花裝飾婚禮現場。”
謝江看看一臉了無生趣的謝平生,再看看四下欣賞的白越,神詭異地道:“為什麼我總有一種,其實是你娶了我兒子,還是婚的覺呢?”
謝江真的很想踹謝平生一腳,你能不能支棱起來。老子現在是給你娶媳婦呢,別說過程,就說這媳婦你滿意不滿意吧。
但謝平生確實支棱不起來,只想一頭撞死。
“他那格支棱不起來的。”白越涼涼地道:“謝老大,我要是你,就讓我們結拜兄妹可能還靠譜點。你讓我嫁給你兒子,不用十年,謝家當家做主的就是我了。”
謝江只想吐,因為他莫名就覺得白越說的很有可能。
他就謝平生一個兒子,以后總是要培養出來的。若是白越古靈怪,兒子又喜歡,還真搞不好家里誰說了算。
糾結了半晌,謝江正道:“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你跟平生好好過,生幾個孩子,假以時日,我覺得你可以信任了,自然會把你當自己人。”
一個人人喊打的殺手組織,以為是國集團公司呢,怎麼著過了實習期還想給一半繼承權不?
白越心里吐槽上了天,不得不說,這個年代就算是再兇殘的人,也還是有天真的一面的。
“我謝謝你,謝謝你全家。”白越翻了個白眼,轉往屋里走,去試喜服。
如花的年紀,大紅的服,雖然和京城的比糙了些,但姑娘穿上也是好看的。
白越在幾件服里挑挑選選,非常認真地選了一件。
“為什麼選這件?”謝平生覺得這件很一般,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但總覺得白越不是隨便拿的。
“這件穿最容易。”白越道:“我不知道一會兒會發生什麼事,但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我是顧不上你的。”
“你不必顧我,謝江不會對我怎麼樣的,他還要靠我找寶藏。”謝平生拿起桌上一朵簪花:“你有機會就趕跑,往京城跑……”
白越點點頭。
“我也不問你有什麼辦法,但若是我能幫忙,你一定要告訴我。”謝平生苦笑:“我第一次這麼恨,我為什麼沒有學武,若是我會武功……”
“會武功也無用。”白越冰冷地安:“如果我們會武功,被防范的只會更嚴。不會武功,可能反而有機會。”
除非你能練白川那樣的高手,天下無敵,要不然的話,會不會武功在這種況下也沒有什麼區別。
謝平生想想也是,唉聲嘆氣在床邊坐下。
別人房花燭,都是含脈脈看著對方,對鏡紅妝人如畫,只有他,想著一會兒的事,看著這張床甚至還撒著核桃花生和紅棗,他只想哭。
“萬一……”謝平生鼓起巨大的勇氣:“萬一今日你沒走掉,也不必擔心。就算是我們婚了,我也會以禮相待的……”
白越緩緩搖頭:“謝平生,我不懷疑你的人品,但是……你也不要高估你爹的下限。”
房花燭夜,可以的手腳多了去了。
謝平生臉有些白,正要說話,外面來敲門了。
“服換好沒有,出來拜堂了。”
謝平生白越兩人對視一眼,互相從臉上看見了慘不忍睹。
就算明知道是走個過場,這過場也太人糟心了。
白越遲疑道:“要不,咱們結拜個兄妹?”
謝平生一臉的空白,半晌道:“行吧。”
還能怎麼辦呢,要不還是一頭撞死吧。
一對新人如喪考妣出了房間,白越還蓋了個紅蓋頭,牽著謝平生的袖子。
外面都已經喜慶熱鬧的布置好了,謝江換了一新服不說,連幾個黑人都換了一喜慶的服。
白越對此并不意外,之所以賭一賭謝江會答應去采購結婚用品,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因為謝江是一個注重儀式的人。
所以他寧可冒著被拆穿的危險,也不會把假的尸骨放在自己的空墳里,他不能忍自己的兒子祭拜別人。
所以,他也不能忍自己的兒子親不給自己磕頭敬茶。不能忍自己兒子結婚連基本的儀式都沒有。
白越和謝平生站好,守院子的管家充當了司儀,喊道:“一拜天地。”
刀子架在脖子上,無奈,兩人都拜了下去。
“大哥。”白越小小聲道。
“哎。”謝平生有氣無力。
“二拜高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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