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江道：“第二個，是你和白越親。”

車廂里的兩個人又呆住了，像是兩只呆頭鵝，半晌，謝平生呆呆的道：“我不明白。”

白越也呆呆的道：“我也不明白。”

謝江不愧是一代傳奇殺手組織的老大，腦之大，無人可以理解。

“很簡單。”謝江道：“你若是娶了白越，簡禹也會對你恨之骨，自然，你們之間的關系也就不可挽回了。”

所以這目的和殺了白越的目的是一樣的。

謝江一笑：“再說，你畢竟是我兒子，我還能真想害你不？”

謝平生聽謝江說這話，實在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一時間各種緒涌上來，忍不住道：“我在家中那些日子，殺手來了一撥又一撥，這些人，都是你派來的吧，這就是你說的不會害我。”

“當然不是。”誰料謝江不悅道：“那些是聚星的人，但不是我派去的，是聚星的叛徒，妄想越過我代替我，真是癡人做夢。”

謝江說這個的時候，面上流出一狠厲之，謝平生心里略舒服一些，看樣子，是聚星部出了什麼問題，要殺自己的人，確實不是謝江。

謝江的語氣緩了一些：“平生，我就你這麼一個兒子，我怎麼可能對你不利。我知道你喜歡白越，不會殺，所以我讓你娶，豈不是兩全其？”

“啊？”白越愕然，但看謝江的樣子，卻又好像認真，竟然不像是在說謊。

謝平生臉一下子變了：“爹你瞎說什麼，白越是有未婚夫的，我……”

“有未婚夫又怎麼樣，這不是還沒親嗎？”謝江滿不在乎道：“再說了，男子漢大丈夫不拘小節，若是真心喜歡，了親也無妨。”

若非是場面不合適，白越真想給謝江點一個贊，總算是知道謝平生這灑自在的格是怎麼來的了，言傳教啊。

謝平生脾氣一直都好，雖然有時候傲慢，但白越還沒見過他發火，可是此時，他真的發火了。

“我知道現在我們在你手里，是死是活你為刀俎。”謝平生冷聲道：“但你若想解開寶藏大陣，就別再胡說了。”

“我可沒有胡說。”謝江也不知在哪里翻了翻，從窗子里扔下一疊畫紙，足有十來張，每一張上面，都畫著一幅風景。

謝平生臉一變。

白越奇怪，拿起其中一張看，然后咦了一聲。

這是大理寺里的花園景，是……那個院子，但是只有花園，花草樹木，亭臺天空都畫得很好，可一個人也沒有。

謝平生一見這些畫，臉更難看了，幾乎是手忙腳地去收，但是他手上了傷，又被鐵鏈限制行，撒了一車廂的十幾張畫紙不可能一下子收完。

白越又拿起一張角落里的，是一片森的荒墳，不用說，正是烏谷外的墳崗。

“這些畫……”白越有些遲疑：“都是你畫的？”

其他的謝平生雖然都拿在手里，白越也略看了一眼，能看見的幾張，有一片混的烏谷，有謝平生的家里，總的概括來說，都是曾經去過的地方。

謝平生不說話，在這詭異的氣氛中，臉有些奇怪。

“這些畫，都是我從平生屜里找出來的，有幾張，還是我看著他畫的。”謝江道：“我之前看這些畫雖然不錯，可總覺得哪里有些奇怪，一直到剛才，我突然明白了，這些畫啊，都沒畫完。”

白越也看出來了，謝江形容得很到位。

這些畫就像是謝江說的，則矣，卻了什麼，讓這些話都有種空曠不完整的覺。

了一個人。

謝平生的這些畫，畫的都是他們曾經去過的地方，而在這畫中，卻沒有人，因為謝平生知道這個人不該出現在他的畫中。

白越只覺得很荒謬，對不是很敏的人，但是也不遲鈍，可這些日子，也并未察覺出謝平生有什麼異樣的愫。

揚了揚手中的畫，看向謝平生。

謝平生此時只覺得自己被人了服放在下，那點不想見人的，糾結輾轉的心思都被暴出來，任人圍觀。

如果可以，他想原地消失，但是不可以，他不但無法消失，連退一步都做不到。謝江看著他，白越也看著他。

謝平生咬了咬牙，脖子一刀，脖子也是一刀，他豁出去了。

“是。我是喜歡白越。”謝平生閉著眼睛道：“可是我知道有未婚夫，所以從未有過一奢。爹，你要真是我爹，就別拿這種事開玩笑，我說了，只要你放離開，我會替你找寶藏。”

啪一聲。

謝江手，閃電一般，一個耳落在謝平生臉上。

謝平生不會武功本躲無可躲，臉上幾乎立刻浮現出一個掌印。

“哎……”白越口而出：“你怎麼打人？”

說完覺自己有點沖了，這又不是警局里的糾紛調解室，謝江打兒子，自己管不了，現在是階下囚，打誰也管不了。

謝平生面無表。

“沒出息的東西。”謝江道：“喜歡就去追，怕什麼，現在人就在你面前，生米煮飯，這輩子就得跟著你。過幾年孩子一生，趕都趕不走。”

謝平生臉很難看，白越就別提了，此時有一萬句問候，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行。”謝平生咬牙道：“我做不出這種事。”

“你沒得選。”謝江道：“現在我只給你兩個選擇，你要麼殺了，要麼娶了，你考慮考慮。明天天亮到了前面的鎮子，你要是想開了，我就給你們辦喜事，要是沒想開，那你就送去死。”

謝江很不高興兒子如此不識相，啪的一聲將窗子關上，吩咐繼續趕路。

馬車里頓時陷死一般的安靜，白越看向謝平生，謝平生卻轉過了頭，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我說……”白越咳了一聲，也有些尷尬道：“你把頭轉過來一下。”

謝平生不，視線死死的盯著車廂的地面，好像那里會出現一個，讓他跳下去躲一躲。

“轉一下。”白越冷靜道：“你角有點破，我給你抹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