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有人傷后會流不止。”白越道：“這是生病了，凝功能產生了障礙，這種病人要非常小心，一旦傷非常危險，但洪屠夫顯然不是這方面的病人。”

在這個醫學非常落后的年代，如果洪屠戶有這種病，又是天天和刀打道的，怕是活不到現在。

簡禹也想到了這一點，確定道：“洪屠戶不可能有這個病。”

白越嗯一聲：“所以我想到一種，這種的唾中含有一種毒素，咬住獵之后，會將這種毒素傳進中，隨即走遍全。這種毒素可以降低獵的凝功能，致使獵流不止。”

梁蒙疑道：“你說的是某種毒蛇嗎？會不會和之前咬死趙邱的毒蛇，是同一個人飼養的？”

“不是毒蛇。”白越走到外間，找出傅初正的筆和紙，用筆的筆桿蘸了點墨水，在紙上畫了起來。

簡筆畫也是可以的，筆其實也會用，不過是技高低罷了，此時又不要畫什麼細的表五，手一揮，寥寥幾筆便勾勒出一個張牙舞爪的怪。

簡禹和梁蒙都出不可思議的表。

“這是四腳蛇？”梁蒙忍不住道：“白小姐，你說姓洪的是被這個東西咬死的？一個長達三米的四腳蛇……”

他想著打了個了冷戰：“不可能吧，四腳蛇能長這麼大？也沒毒啊，京城里偶爾也能見到，一般還沒手掌大。長這麼大太可怕了……”

“越兒。”簡禹也嚴肅道：“你能確定嗎，這可不是小事，京城里人口眾多，若是有怪出沒，會引起老百姓的恐慌。”

“別恐慌，聽我說。”白越安道：“這個東西不是四腳蛇，我們常見的四腳蛇是長不了那麼大的，也沒有毒，不會主攻擊人類。這個做科莫多巨蜥，和四腳蛇是一個種類，比如大種類是蛇，但細分下去，有眼鏡蛇竹葉青等等不同品種。”

科莫多巨蜥對如今的人來說，實在有些超綱了，簡禹和梁蒙的知識儲備庫一片空白。

“這不是本地的種，所以你們不認識很正常的。”白越非常善解人意：“科莫多巨蜥生活在天竺，棚戶區這一只，說不定是京城有人有特殊癖好，千里迢迢運過來的，所以不必擔心帶來太多危害，一來數量不可能多，二來，它們不適應這邊的氣候，活不了多久的，更不可能繁種群。”

而且這種冬天冬眠的，強行讓它們不冬眠，還不知道使用了什麼缺德方法，說不定會造它們更快的死亡。

不會發生怪侵城的事，眾人都松了口氣。簡禹拿過白越畫的圖紙，給梁蒙：“讓人照著畫，給黃師傅看看。再去查一下近半年有沒有從天竺來的商隊。”

梁蒙領命去了，白越突然跑去關了門，又跑回來。

“怎麼了？”簡禹頓時張：“大白天的，為什麼要關門，你要對我做什麼？”

簡禹說著，還拽了拽自己的領，一副忠貞不屈的樣子。

“……”白越無語：“有話跟你說。”

人前看起來有模有樣的，其實這家伙戲也很多，畢竟年紀在這里，去一服，也還是個年人呢。

“有什麼話要關門說的？”簡禹四下一看：“雖然你是仵作不忌諱，但這是停尸房，森森的，在這里說是不是不太好？”

簡禹那表，嘖嘖嘖，越兒你可真是重口味啊。

白越送他一個白眼：“正經點，我說的是這次的失蹤案。”

“你說。”簡禹擼著邢隊，非常正經。

白越道：“你知道這種特殊好，最大的特殊是什麼嗎？”

“恐怖？惡心？”簡禹回想白越畫的所謂科莫多巨蜥，想一想四腳蛇的模樣放大，便只覺得一陣反胃。養魚養鳥，養馬養狗，哪怕是養個斗吧，也有一定的觀賞，養這玩意兒到底圖的是個什麼？

“特別是有錢。”白越道：“千里迢迢從天竺運送一只科莫多巨蜥來大周，這一路得花多人力力，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必然要非常有錢。京城是天子腳下，不但有錢，還要有權。”

簡禹不小，但京城里大太多了，還有各種皇子王爺，各種關系盤錯節，牽一發而全，不是區區大理寺都可以辦理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簡禹道：“其實你這個顧慮，在我進大理寺的第一天就考慮過，我也告訴我自己，遇到這種問題該怎麼辦。”

古往今來這都是個難題，白越道：“怎麼辦？”

“量力而為。”簡禹道：“能查就查，不能查，就把問題攤開往上報，皇上愿意查，就查。皇上不愿，就不查。”

“你倒是不執著。”

“不能執著。”簡禹無奈笑道：“這世上有很多不平事，我倒是想將所有罪犯繩之以法，但這不可能。別說是我，就是皇上也做不到。不能鉆牛角尖，一旦你鉆了牛角尖，你就會發現這日子沒法過了。”

水至清則無魚，何況這水池還不是你家的。

白越莫名有種松了口氣的覺，拍了拍簡禹的肩膀：“這個想法好，我也是這麼想的。”

所以這件事放心的查，安心的查，查出結果之后，將一切上報，上面說怎麼辦就怎麼辦，無論是七條人命還是七十條人命，簡禹也不會要求皇帝必須追查到底要不然就一頭撞死在金鑾殿上的事來的。

有限正直的未婚夫妻倆商量著走出了停尸房，卻見簡府來了人。

“有人找我？”白越奇道：“誰？”

在這年代，也開始有人登門拜訪了？

“是兩位姓秦的公子。”簡府的下人道：“是秦九小姐的兩位哥哥，特意登門道謝的。正在府中等著白小姐和爺呢。”

哦，原來是秦九的五姐秦悟歌和秦九的七哥秦子書。

“他們似乎還有旁的事。”簡府下人道：“夫人讓我來說一聲，讓你們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