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過了時間不能撤回，林杏子盯了半個小時那個備用手機都沒什麼靜，他其實很看手機，忙起來更是顧不上。

林杏子想起，早上出門的時候他說過晚上可能回不來。

林桑林柯這對姐弟果然克，逛街是逛不了，沒心，下班後回了父母家避難。

李青和林旭東都在家，林杏子進門後一直蔫蔫地，幹什麼都心不在焉，沒有要走的意思，看樣子晚上是要在家住。

李青上嫌棄，但背過就高興地去收拾房間了。

“你媽說你舅舅要過來，都這麼晚了，他是不是又在加班？”

“舅舅可能還在公司幫我收拾爛攤子吧。”

林旭東笑了笑，“闖禍了？”

“我搞砸了和展氏的合作，前段時間的努力全廢了，那些人氣得不行，但又不能當面罵我，舅舅……”

“展氏？你們怎麼和展家扯上生意關系了，”林旭東反應激烈，茶杯摔在桌上，“林杏子，你怎麼都不跟家裡人商量！”

林杏子被嚇了一跳，懵懵地看著林旭東，手裡半顆蘋果掉下去在地板上滾了又滾，“舅舅知道啊，您跟媽媽又不懂公司的事，而且沒做，我哪有臉回來跟你們炫耀，爸……您在生什麼氣啊？”

林旭東寵兒，在家很有疾言厲的時候。

連在收拾房間的李青都被他的吼聲嚇到。

林旭東眼裡閃過些許不自然的緒，他摘掉眼鏡，起去撿那半顆蘋果，語氣緩和後解釋道，“爸爸不是生你的氣，就是太驚訝了，你一直都不喜歡展家那小子，小時候被他欺負了還經常哭著回來找爸爸，怎麼會想著跟他們合作？”

“……討厭歸討厭，但他們實力強，”就更討厭了。

林旭東重新洗了顆蘋果給兒削，“薑薑啊，沒做就算了，你一個孩子，還是輕松一點好。”

“嗯，”林杏子點頭應著，心裡覺得林旭東哪裡怪怪的，可又看不出什麼。

睡得晚，躺在床上和林桑視頻，林桑把這次出差拍得照片發給看，“你這是跟江言吵架回娘家了？”

“能不能盼著我點好，”林杏子沒好氣得翻了白眼，“他加班，我回家吃晚飯，就懶得再回那邊，睡一晚明天去上班。”

林桑在理照片，鼠標的聲音不大，“日子過得啊，不準備離了？誒，我怎麼記得當初有人信誓旦旦地說要甩了江言恢復單繼續瀟灑快活，一三五貌小鮮，二四六鑽石多金男，嘖嘖，這才半年。”

林杏子慵懶地晃著，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江言下出租車已經是凌晨，路口還有些過往的車輛，但小區裡面很安靜。

突然從電梯口出來一個人，步履匆忙，腳步聲在寂靜的夜裡有回音，江言看清是林旭東，正要開口，林旭東已經上了車，車燈掃過十分刺眼，江言側避開，看著遠去的車尾，若有所思。

林家也是碼鎖，李青睡了，江言輕手輕腳地進屋。

“篤篤——”敲門聲很輕。

林杏子以為是爸媽起夜發現房間還有燈，催睡覺。

“薑薑，是我。”

林杏子一下子坐起來，盯著門，他他他他怎麼來了！

在房門被推開的前一秒，迅速扯了被子蒙住頭。

江言一寒氣，在客廳暖了會兒才進屋。

隨意放在床邊的電腦屏幕也亮著，床上的人在被窩裡窩一團，長發凌鋪散在枕頭上，出一隻腳在外面，一個人睡覺會開盞燈，和線在腳邊落下影，腳趾輕輕了一下。

江言低著頭，角無聲上揚。

“睡著了？”

林杏子覺到床往下陷，但打定了主意裝睡，一不。

不會的，我絕對不會給你問我下午那條微信的機會。

江言坐在床邊，手掌放在服裡暖熱後才握住在被褥外面的腳，著腳背到腳踝，輕輕按著。

他手心有一層繭子，林杏子怕，撐不到半分鍾就掀被跳起。

房間裡暖氣足，被悶得臉紅耳赤，眼裡沒有半點睡意，對上男人笑意融融的目後很快扭到另一邊，“你你你是你吵醒我的！”

江言也不穿，“那你繼續睡，我就過來看看你。”

林杏子看了眼旁邊的鬧鍾，差十分鍾一點，和林桑聊得忘了時間，都這麼晚了，“……你還要走？”

“三點得走。”

周峰從線人那裡得到的消息那兩噸毒品易案就是明天，貨地點在碼頭，但雙方會提前見面。

“那還能睡一會兒，你去洗洗，”林杏子下床，推著江言進浴室。

“爸媽都在家？”

“嗯，他們早睡了。”

江言刷牙的作頓了一下，林旭東凌晨出門，沒讓知道。

局裡明天的行是半保況，是督導組領導越過林旭東直接跟上級匯報下得命令，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並沒有提前調任警力，所有參與行的人都是在今天晚上八點才接到命令。

江言簡單洗了洗，躺下。

關了燈，林杏子反而更清醒了，“會有危險嗎？”

是問江言，但問完自己回答了，“有吧，怎麼可能沒有。”

江言服的時候，林杏子看到槍了。

熱意從後收攏，林杏子翻往他懷裡近，聽著他的心跳聲心才靜下來，“後天就過年了，你得早點回來，這是我們第一個新年。”

去年過年之前江言就被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