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間外面,有不前來認領親人的家屬,哭得天昏地暗,此起彼伏的悲傷充滿這個令人絕的地方。
盛安安在陸行厲的攙扶下,緩緩走完這個讓窒息的走廊。
在警察和醫院人員的帶領下,來到存放疑似盛璋澤的太平間。
白布蓋住的,大約能看出遇害者生前的材,和高度,這兩點都和盛璋澤很吻合。
盛安安一進去,幾乎就要失去呼吸。
雙眼通紅的走到面前,眼淚痛苦的掉了下來。
「安安小姐,請你確認一下,這是否是盛璋澤先生。」警察一邊詢問緒臨近崩潰的盛安安,一邊用眼神獲取陸行厲的指令。
警察不敢冒然掀開的白布,擔心盛安安會承不住刺激,暈過去。
這位孕婦,狀況很差,警察之前就已經在醫生口中了解到。
家屬和醫生希警察不要太過刺激盛安安。
「好,開吧。」盛安安深深吸氣,說道。
警察聞言,又看了一眼陸行厲,見陸行厲沒有阻止的意思,這才小心翼翼的掀開盛璋澤的白布。
男的,死前可能承了重的砸擊,面部都被砸得扭曲變形了,很難分辨出遇害者死前的模樣。警察只能通過,挖掘的地點,和況,大概把遇害者的份做一個範圍的小。
這,就是在老舊教堂崩塌的周圍挖掘出來的。
挖出來的時候,這名男已經失去生命特徵。
通過對方的著,可以分析出,這應該是有一定社會地位和經濟能力的中年男。
警察初步判定疑似盛璋澤。
盛安安含淚的雙眼,死死盯著這男,不管從形和高,都和盛璋澤高度相似。
但——盛安安驀地上前靠近,想看一下的左手。
在警察的幫助下,盛安安看見男這男的左手,並沒有戴著一塊藍寶石的天空手錶。
這塊手錶,是盛安安送給盛璋澤的生日禮。
盛璋澤幾乎天天佩戴,從不離手。
而且,盛安安記得很清楚,發生地震當天,盛璋澤穿深棕西裝,左手戴著松的手錶,系著深紅的領帶,袋前還別著一個品牌的別針。
優雅又有男人的魅力。
這上的著,完全和盛璋澤當天的扮相不一樣。
雖然可以理解為,盛璋澤被困在地底太久,導致破爛磨損。可不管怎麼破難磨損,服都不會相差如此之遠。
這,除了材和高和盛璋澤相似,其餘沒有一個地方是和盛璋澤一樣的。
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這不是盛璋澤的!
盛安安當即重重舒出一口氣,沉甸甸的心臟總算能穩穩放下來。
「安安小姐,怎麼樣?」警方詢問盛安安,「這位是盛璋澤先生嗎?」
「不,他不是我爸!」盛安安搖頭,眼淚喜極而泣,「他左手沒有佩戴手錶,上的服也和地震當天的完全不一樣。」
「他應該是其他人,可能是陸竟白的手下。」
警察驚訝,「是陸竟白的同夥?」
「也許。」盛安安猜測。
警察明白了,決定結合陸竟白的錄音,再好好調查這到底是什麼人!
「安安小姐,謝謝你的配合!」警察要送盛安安等人出去。
陸行厲則直接將盛安安橫抱帶走。
這裡氣太重,到都是哭喪的聲音,實在太不吉利,會衝撞到盛安安現在虛弱的。要不是擔心這就是盛璋澤的,陸行厲是說什麼都不會讓盛安安來太平間這種地方的。
還好,這不是盛璋澤的。
只是虛驚一場而已。
盛璋澤仍在失蹤,他還活著,也必須要活著!
「陸行厲,我差點要嚇死了。」盛安安靠在陸行厲的肩膀上,輕輕哭泣道,「還好,他不是我爸的,還好只是認錯人了。」
「不準說話,你不會死!」陸行厲心很凝重。
儘管盛安安的緒,已經沒有來之前的那樣悲觀和激烈,但此時聽見通往太平間的走廊上,有許許多多的家屬在哭喊,許許多多家庭因為這次地震而破碎。
盛安安不由悲從中來。
雖然裡面的不是盛璋澤的,但盛璋澤至今仍是失蹤。
這已經過去48小時搜救的黃金時間了,盛璋澤還有活下來的可能嗎?
盛安安越想越心酸,又開始輕輕咳嗽了起來。
陸行厲大急,迅速將盛安安抱回車上,讓醫生和護士給盛安安打針。
很快,盛安安咳嗽的靜漸漸了下來,而後陷疲倦的昏睡。
經此一鬧,盛安安的況就更差了,醫生已經對陸行厲說過好幾次不樂觀。
陸行厲一宿宿的失眠,看著愈發羸弱的盛安安,想著還沒找到的盛璋澤,還有自己父母的死,所有事都朝陸行厲了下來。
他知道真相又如何!
陸竟白已經死,本沒有給他留下報復的機會!
為了給他找到真相,還害得盛安安陷險峻,差點就丟掉了命,這樣得來的真相,還有什麼意義?
盛安安的健康,已經換不回了。
陸行厲寧願自己上挨刀子,也不想要見到盛安安蒼白孱弱的躺在病床上,日復一日的被痛苦折磨。
陸行厲深深的垂下頭,盛安安的生命將他高傲的腰桿,給生生垮了。
想到盛安安可能要熬不過春天,陸行厲就想要死。
他會和安安一起死的。
他不要讓一個人離去,會寂寞的。
「大哥,大哥,你在哪裡!」陸時言的聲音,從外面穿進來。
陸行厲仍然一不,沒有回應。
下一刻,小房間的門被陸時言推開,陸時言一進來,就看到呆坐在沙發上,低低垂著頭,毫無生氣的陸行厲。
陸時言不由心酸。
他那要強又高傲的大哥,竟然也有如此狼狽的一天。
陸時言上前,對陸行厲說道:「大哥,你振作一點,要是讓安安看到你這樣子,也會很難過的!」
「安安醒了嗎?」陸行厲聲音嘶啞問道。
遇到你之前,冰縮寒流;遇到你之後,花柔酒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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