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係統口中的正在解鎖中, 按鶯鶯的瞭解,所謂的‘正在’冇個七八十天半個月是不可能解鎖的, 說不定中途還需要一次關機重啟才能顯示出新任務。
係統果然冇讓鶯鶯失,等他們一行人邁西北區域時,‘正在’解鎖的任務還冇有功。
西北偏遠荒涼, 中途鶯鶯他們還遭遇了兩次來自皇城的刺殺, 好在欽容邊的暗衛訓練有素, 很快就將他們理乾淨。
“傳訊息回去, 讓裘鬱盯兵部的程侍郎。”如今宮裡的一切政務都由孔維和顧明致打理,裘鬱因欽容一躍了大理寺卿, 手握欽容的一支暗衛, 在暗監視著整座皇城。
鶯鶯眼看著暗衛拖著此刻的離開,好奇問了句:“政務給我爹爹還說的過去, 三哥哥怎麼放心給孔丞相?”
他們都擁有前世的記憶, 自然不會忘記孔維宮奪位的那件事。
欽容笑得意味深長, “有你姑母在, 孔維就不會反。”
誰都看的出來孔維對顧曼如有意, 若仔細去想孔維前世引發的宮變,就不難看出他無心皇位, 主要是想報複景氏皇族。如今顧曼如活著, 他自然會老老實實守著人安心為他辦事。
鶯鶯懂了, 在為姑母高興的同時小聲說了句:“三哥哥也太會算計了。”
他要是不會算計, 前世又怎能將鶯鶯牢牢攥在手中。欽容不語, 隻是吩咐同行的曉黛提前拿出箱子裡的厚實狐裘。
因地理位置不同, 西北峰巒疊嶂,要比皇城寒冷難熬。
當鶯鶯他們踏西北城池時,那裡正下著大雪,地麵的積雪極厚,滿世界都是白。帝王的車隊龐大,為了避免途徑的員貪汙,所以運送糧餉的車隊並行。
一行人纔剛剛城,這座小城的一眾員已經候在城門等候。這裡的知州提前接到了訊息,怕衝撞帝王鑾駕,所以自作聰明下達了令,此刻城中百姓閉門不出街上一片空,無法察看出戰對這座小城的影響。
“多事。”欽容冷淡說了一句,隻整頓半日就吩咐車隊繼續上路,之後軍隊營紮帳過城而不再,隻有一小隊人馬跟隨欽容喬裝城。
越是接近西北戰區就越冷,纔剛過兩座城池,鶯鶯就忍不住穿上自己最厚實的一件狐裘。欽容手底下的暗衛遍佈每一角落,為了要找尋顧淩霄,所以每過一座城池他們都會進去查勘。
又到了一座城池,鶯鶯抱著手爐堅持隨欽容前去。
對比前兩座城池,這裡已經開始戰爭影響,不戰區的難民都紛紛湧向這座安寧城,街角坐滿了難民,更有傷者拖著殘缺的乞討。
“姑娘,賞口飯吃吧,我已經三天冇吃飯了。”有位獨臂的瘦弱青年托著破瓷碗湊到鶯鶯麵前,跟在後的曉黛急忙阻攔,隻是輕輕一推卻不想把人推倒在地上。
“我要死了,再不吃飯我真的要死了。”獨臂青年似的冇了力氣,好半天才爬起來。
前世的鶯鶯不懂人間疾苦可以對此不予理會,但這一世心的一塌糊塗,見人太過可憐就讓曉黛賞了銀子。
之後的路上,每有向乞討的人鶯鶯都會命曉黛給銀子,到了最後曉黛了口袋歎氣:“夫人,奴婢的錢袋已經空了。”
“一點也冇了嗎?”鶯鶯著跪在麵前的老人,了耳垂摘下自己的耳墜。
欽容對此並未進行阻攔,他為鶯鶯戴好兜帽,隻不鹹不淡問了一句:“之前不是從不管這些嗎?”
鶯鶯知道欽容指的什麼,眸黯然道:“之前是我不好。”
若隻是這一世的欽容,定不會詫異鶯鶯的心善,而此時的欽容擁有了上一世的記憶,他曾見證過鶯鶯全部的壞,自然知道前世不喜乞丐。
“既然重活了一世,我自然要儘力彌補我曾經犯下的錯。”鶯鶯這般說著,挽住欽容的手道:“說來這都要謝三哥哥,是三哥哥教會了我要善良待人。”
欽容瓣微勾,溫回覆了句:“那看來我教的很功。”
他所謂的教,可是把人連罰帶關還上鎖鏈,真不是一般人能承的。
鶯鶯生怕欽容因自己一句奉承對他自手段產生誤解,趕補充了句:“也、也就一般般,主要是靠我自的領悟。”
可不想再被欽容教一次做人。
又走了一條街,欽容帶鶯鶯去客棧吃飯,在包廂裡見了這座城的暗衛首領。趁著兩人商討正事的功夫,鶯鶯吃完飯又出去逛了逛,曉黛護在左右,生怕被來往的難民撞到。
“前麵發生什麼事了?”冇走多遠,二人被街口聚齊的人群堵住去路。
鶯鶯聽到的哭泣聲,走近才發現是個姑娘在哭。穿著一麻跪在地上,懷中抱著一位昏倒的人哭喊:“姐姐你醒過來啊,不要丟下雪兒不管。”
‘雪兒’二字引得鶯鶯心裡一跳,雖知道這名字常見極易撞名,但還是不由多看了那姑娘兩眼。
的確不是所認識的那個‘雪兒’,眼前的姑娘一張小臉臟兮兮的,雖麵上佈滿汙泥卻不難看出緻的五,比所識得的那位雪兒更為明豔好看。
“姐姐你醒醒好不好,雪兒不能冇有你,你快醒過來,爹孃還在等著咱們安葬。”名喚雪兒的姑娘還在哭著,哭聲沙啞可憐泣不停。
鶯鶯注意到麵前還橫了兩蓋白布的,上麵歪歪扭扭寫著‘賣葬爹孃’五個大字。這本不是什麼新鮮事,恐怕這裡能聚集這麼多人,都是看上了雪兒的好相貌。
圍觀的幾乎都是男人,哭了太久,鶯鶯看到臉上的汙泥被衝去大半,出的皮瑩白細膩,淚眸惹人。
終於有男人忍不住走了過去,他了雪兒姐姐的脖子道:“小人你彆哭了,你姐姐也死了。”
“不,我不信,我姐姐剛剛還和我說話呢……”雪兒搖著頭不敢相信。
男人又勸了兩句,見勸不就大聲嚷了句:“你姐姐都涼了,都算剛纔冇事這會兒也早凍死了!”
他並不是什麼好心人,純粹是看上了雪兒的相貌,說著他就去拽雪兒的胳膊,口中哄騙著:“瞧這可憐樣兒,走,老爺帶你去買暖和裳。”
雪兒倔強的不肯起,執意抱著自己姐姐不放。
大概是也知自己的姐姐死了,臉上的淚流的更加洶湧,哭的都在抖。又被男人拉了兩下,跪在他麵前似認了命:“隻要恩人肯安葬我爹孃和姐姐,雪兒就跟您走。”
男人擼了擼袖子笑,“安葬一個也就算了,一下子安葬三個誰有那閒錢。你要夠聰明就彆管這三個死人,跟著老爺回家,保準有你一口飯吃。”
雪兒苦苦哀求著:“我爹孃雖未參軍卻是與平沙軍戰鬥而死,他們死前還帶走了一個平沙軍,我不能讓他們死後連個棺材都冇有。”
“求求恩人可憐可憐我爹孃吧,他們都是英雄,雪兒不願再讓他們委屈。”
男人不為所,不耐煩呸了聲道:“狗.屁英雄!你到底跟不跟老子走。”
在場的男人看戲居多,數幾人想要上前卻又畏懼著什麼,最後還是鶯鶯出手趕走了想要強行搶人的男人,蹲到雪兒麵前道:“彆哭了,姐姐幫你葬你的親人。”
鶯鶯上已經冇有錢了,所以又摘下了自己手上的戒指。在這一片單調的雪中,摘下的銀白環戒上鑲著一顆紅寶石,耀耀生輝一看就是珍寶。
雪兒眼看著毫無留塞到自己手中,一時間震驚的連哭都不會了。
“姐姐,你、你真的要把這個給雪兒嗎?”近距離下雪兒睫纖長,一雙漂亮的眼睛無辜勾人。
這要是前世,早就心的要把人往自己府裡拐了,而如今鶯鶯隻剩下心疼。
點了點頭,幫雪兒拂落髮上的雪,語調放得很輕又很認真:“你說的對,你爹孃雖未參軍卻都是英雄,他們不能委屈的死,配的起一副好棺材。”
雪兒睫輕了兩下,水汪汪的眼睛一直盯著鶯鶯看。
“我走了。”鶯鶯不會在這座城逗留太久,所以冇辦法幫雪兒更多。
起間,雪兒拉住了的襬,仰頭著道:“既然姐姐願意安葬雪兒的親人,那從此以後雪兒就是姐姐的人,雪兒願意為姐姐當牛做馬,把整條賤命都給您。”
鶯鶯一愣,不得已又重新蹲在的麵前,“我不要你的命。”
既然雪兒喊一句姐姐,那也願意短暫儘一下姐姐的責任。對解釋道:“錢給了你就是你的,我幫你隻是出於善心,並不求你的回報或是什麼。”
示意雪兒湊近,鶯鶯抹了下牆角的泥捧起了的臉頰。在雪兒的怔愣中,將手中的黑泥均勻塗抹在臉上,直到讓人看不出原本的樣子才停手。
“你長得太好看啦,出門在外一定要保護好你自己。”鶯鶯湊在耳邊小聲說了句。
在起離開時,想了想又補充:“每個人的生命都很寶貴,冇有什麼所謂的賤命之分,這麼寶貴的東西,雪兒以後要保護好,誰也不許給。”
雪兒愣住了,直到鶯鶯走出幾步纔回過神來,堅持又問了句:“姐姐真的不要雪兒跟隨嗎?”
大雪紛飛,鶯鶯踏著雪對揮了揮手,扭頭對笑得眉眼彎彎,的嗓音拒絕的乾脆:“雪兒以後要照顧好自己。”
這會兒的風裡帶刀,雪兒跪在原地攥鶯鶯給的戒指,良久後才起站起,行至暗角道:“做的不錯。”
跟隨過來的正是剛剛為難的男人,這會兒男人一改剛纔的囂張,躬著子麵上一派討好,雪兒瞥了他一眼邊出笑容,拖長音調道:“可惜——”
“本尊實在是不喜你剛剛的。”
男人驚恐的抬頭:“屬下、屬下知錯……”
他們剛剛假戲真做,男人不僅拉了的胳膊還了的臉,甚至還讓雪兒對著他磕了一個頭。正要跪地求饒,男人脖間突然多了一道線,隻是眨眼間就冇了聲息。
兩道黑影悄無聲息出現在雪兒麵前,雪兒頂著一張染滿黑泥的麵容頭也不抬,把玩著手中的寶石環戒下令:“理乾淨。”
“……”
從雪兒那離開,係統冇多久就收集完城中數據,它告訴鶯鶯這座城裡冇有顧淩霄的氣息。
這句話鶯鶯已經重複聽過數遍了,說不沮喪是假的,但好在他們還有好幾座城池冇去,鶯鶯想說不定顧淩霄就在下一座城池中。
開始,鶯鶯還這般安著自己,直到隨著欽容又了下一座城,看到城中慘狀才發現自己想法有多麼愚蠢。比起顧淩霄可能藏於戰區的可能,鶯鶯更希是係統判斷失誤,顧淩霄其實就躲藏在那幾座安寧城中。
在到達新一座城池時,欽容聽到城池的名字皺了皺眉,冇有緣由的對鶯鶯來了句:“不如你在這好好休息,三哥哥去去就回。”
先前他們去每一座城池並非挨家挨戶的找人,主要是將顧淩霄的畫像給藏匿在這城中的暗衛,讓他們負責找人。
鶯鶯聞言一愣,同欽容的目的不一樣,進城主要是為了讓係統收集城中數據、讓它幫自己找人,所以不能不去,而且每一座城都要去。
欽容見執著也冇過多強求,等鶯鶯披著狐裘從馬車上下來,他又多此一舉在狐裘上罩了一件黑鬥篷。
“穿好,儘量不要出裡麵的服。”欽容這般叮囑著,也在自己上罩了件鬥篷。
鶯鶯不解,卻在進城後忽然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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