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立軒忙連聲道是。
明德帝看了他一眼,嘆了聲氣:「可憐了你那娘子……哦,朕是說你前頭那娘子,是個剛烈的,可惜命薄。可嘆朕知道此事已然甚晚,否認,斷不會讓卿到這般屈辱。」
顧立軒低著頭,握拳頭,臉上約閃過翳之。
明德帝又安道:「不過大丈夫何患無妻嘛,聽說前不久你娶了繼室,還是劉卿的?郎才貌,你們才是天作之合啊。」
顧立軒面上浮現了笑意:「聖上過譽了。不過家中娘子知書達理,的確不辱岳丈大人威名。」
提到劉相,明德帝面上有些懷念,嘆道:「可惜劉卿去的早,否則你們翁婿二人同朝爲,連手振興大齊基業,不失爲一段佳話。」兀自嘆了會,他話題一轉,看向顧立軒:「聽說你家阿蠆那小子最近又病了?可惜了,本打算過兩日就讓你帶進宮來給朕瞧瞧,這宮裡頭空的,朕覺得怪寂寞的慌。」
顧立軒誠惶誠恐:「犬子何德何能,敢得聖上如斯厚?」
明德帝不置可否的笑笑。
正在此時,吳桂領著一段婀娜的宮過來,明德帝笑道:「去坐在顧侍郎旁邊。」見顧立軒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哈哈大笑了兩聲:「顧卿不必如此。是朕見顧卿膝下子嗣單薄,便將此賜予你,給你顧家多多開枝散葉。」
當日,領了人歸家的顧立軒立刻於府中大擺宴席,宴請朝中諸位同僚,同時在院外擺流水席邀街坊鄰居吃宴,揚言席面定要擺上三日三夜方止,行事甚爲張揚。
衆同僚紛紛敬酒,顧立軒來者不拒,酒一杯接著一杯進肚,甚是暢快。
不知是喝的心中快意,還是喝到酒後吐真言,總之喝至最後,顧立軒的諸多言語就有些慷慨激昂起來,雖說的過多是大齊朝基業百世不衰如何如何,可話裡話外影霍相的言辭亦有不。
諸如他棄若敝履的,旁人卻捧著如珠如寶,當真癖好非常;再諸如他今朝得隆勝眷,人在懷,即將要過**好夢,便是誰又能奈他何?
聽到最後,連保皇黨的人都覺得此番言論過激,未避免那相報復,還是稍微收斂些好。
他卻手一揚,甚是猖狂道,不過秋後螞蚱而已,怕甚。
翌日清晨,出門上值的汴京城員們,直待到了署方乍然驚聞,昨晚皇宮院多了位……顧公公。
此消息猶如驚天炸雷,短短時間就將汴京城的所有員全炸的無完!
保皇黨的人員不由兩戰戰,『怕甚』二字尚猶言在耳,不過短短一夜功夫,卻乍聞顧侍郎的噩耗,如何不令人心驚膽寒?各個無不拼命回想昨個晚上可有酒後失言,可有隨那人多說幾句不妥當的話,畢竟溫香玉的滋味還沒嘗的夠,哪個也不想第二天早晨起來就莫名了別人口中的公公。是想想,都不寒而栗。
這一天,不僅是兵部的僚,便是其他五部的亦無心思辦公,無不頭接耳竊竊私語,說起那一夜之間由顧侍郎變爲顧公公的可悲人,簡直又憐又驚又懼又懵,無不兩發涼,心下對那霍相的狠辣手段又增添了新的認知。
聖上震怒!
當即召集文武百上朝,令霍相徹查此事。
霍殷卻未就此接過此茬,只道那顧立軒隸屬兵部,還是由兵部長徹查此事較爲妥當。
看金鑾殿下那霍殷一派恭謹的模樣,明德帝卻是恨得咬牙切齒。
最終卻也只能依了那霍殷所言,由兵部尚書虞銘徹查此事。
虞銘領命。
當日便查明此事上報聖上,卻是那顧立軒吃醉了酒,不知如何混進了敬事房中,這才釀了此廂大錯。敬事房主管深知罪孽深重,已於前一刻畏罪自盡。
明德帝盯著虞銘看了會,又瞇眼盯著霍殷看了會,拍案起,連說了兩個好字。
聖上甩袖離開後,太監總管吳桂宣布退朝。
至此,此廂烏龍案算是了結。
而顧公公的名號,就此也就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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